我呆在沙发里,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者说处理这类事。好像怎么说在此刻都是错的。
我们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我起身说:“婷婷姐,我要去送明骁了。”
婷婷姐起身让我等等,她进房间去了,不一会拿着一个神秘的东西出来,是一个长方形盒子。递给我说:“带着防身。”
我接过,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支袖珍手枪。满满全是感动,这样的好姐妹,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是带着江湖味地一个紧紧的拥抱,抱的好紧,好久。
“去吧,时间不早了,别让图老大为难。”婷婷姐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用衣袖在婷婷姐背后擦了擦盈眶的眼泪,婷婷姐似乎有所感觉,推开我惊讶地问:“你哭了?”
“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婷婷姐,你对我太好了。”
“没出息,都快成一姐了,还会哭?好了好了,去吧,早点回来,有事打电话。”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孔,将袖珍手枪藏进兜里,然后进屋换上帽衫,匆匆忙忙出门了。
来到图老大住处,他租是三室一厅的洋楼,听说月租五六千。他的一个手下出来给我开的门,我进去,谭明骁的手已经被包扎好,脸色很苍白,可能是由于流血过多导致的。
看着他消瘦的面容,我一下眼眶湿润了,扑过去紧紧抱住他。他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图老大和手下走开后,只剩我们俩,他慢慢将手放在我背上,渐渐抱紧我。
我不顾一切地亲吻他,想把我欠他的所有还给他,但此时此景,他却木讷了。他试图推开我,我不允许,狠狠抱紧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永不再分开。他躲开我的吻说:“别这样,这对你不公平,我马上就要跑路了,死活难料,我要你好好的,去爱你所爱的、值得你深爱的人。我不配,只是一个逃亡的混混而已。”
听他这些话,没一句都能让我肝肠俱断。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这些话。要不是明晚父亲要抵达这座城市,我肯定今晚就跟他一起走,天涯海角我也不畏惧,只要与他在一起就好。
一路上我以为他会要求我跟他一起走,没想到他却故意说话将我推开,自己一个人逃亡。我知道,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也许,不会再相见。
我拿出那笔钱和袖珍手枪塞进他兜里,他掏出来一看,吃惊地看着我:“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知道我没钱,也没那个能力搞到枪支,所以,当这些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肯定是慌张的。我不敢告诉他做人体模特的事,只跟他说枪是婷婷姐送的,钱是从婷婷姐那里借的。
这样说,他信了,他说会还这笔钱。我说你都为我这样了,钱还重要吗?于是他收下了枪和钱,我再三嘱咐,万事一定要以安全为主,不要杀人放火,尽量远离那些混混,以他的社会经验,肯定斗不过别人。
他点头答应,但我知道要做到这些很难,人在江湖,就不是自己能控制一切的,一切只能随命。就像我跟冯素雯,我一直退让,最后还是被逼做出了这样的结局。
图老大出来,说要亲自送谭明骁离开,我很感激他,准备完事后买几瓶好酒谢谢他。
我们三人秘密前往火车站,图老大没有开他的车,他借了一辆朋友的奥迪。一路上谭明骁偷看了我几次,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说。
忽然,图老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转头朝我们说:“后面那辆蓝色大众好像是雷子的,一直跟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暴露了。”
我问我们该怎么办,图老大说别急,在前面路口拐弯处让谭明骁下车,我们开着车引开雷子,然后谭明骁打车去火车站就会很安全了。
按奈不住砰砰跳的心,我总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紧张。如果后面跟踪的车里是雷子和他的手下,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也许会连累上图老大和雷子翻脸,难道雷子一直暗地里派人盯着图老大?
马上就是一个急拐弯,图老大让谭明骁做好下车准备。我忽地抱紧谭明骁狂吻,一边吻一边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但已经感觉不到了。
图老大说:“别腻歪了,赶紧的,没有多少时间,时间长了会引起雷子的注意,下车后往东边深巷里跑,穿过居民区再打车去火车站,我尽量拖住雷子。”
谭明骁挣开我,对图老大说了声谢谢老大,背好背包,准备下车。到了拐弯处,我摘下项链塞进谭明骁手里,大声说:“记住我,你说过会回来娶我的。”
然后车停下,谭明骁跃下车迅速跑进了深巷,图老大开着车继续往前。开出百米后,我回头一看,雷子的车还跟在后面。图老大说把雷子引到桥西那边去,那边离火车站最远。
我们的车一路飞驰来到桥西大道,雷子的车紧随其后,我们停下,雷子将车绕到我们车前,推开门迅速下来五个男生。
围住我们的车后,雷子才慢慢下车。我细看之下,他手里握着一支手枪。图老大缓缓打开车门,提着一支猎枪出去了,他回头招呼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下车,在车里等着。
我那肯图老大一个人去面对雷子,事情是由我而起,我得去。我下车跟在图老大身后,手踹在兜里,握着军用匕首。
一旦雷子和图老大谈崩,打起来我就掏出匕首冲上去先捅雷子。就算他开枪射中我,我也不会让图老大受一点伤。这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但要实施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幸好,雷子和图老大没有敌对的意思。雷子说:“图老大,有消息说你藏了那个亡命徒,有这事吗?”
图老大将猎枪扛在肩上,一摊左手说:“你觉得可能吗?一个炸弹我揽在身上干嘛?找死啊。”
雷子说要上车搜,图老大肯定不愿,堂堂一个老大,怎么可能让雷子这样角色随便搜自己的车呢?于是雷子便要强行搜,图老大猛地将猎枪顶在雷子额头上,狠狠地说:“雷子,你别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我都说了没有,你特么还搜什么搜,当我不存在?”
雷子几个手下掏出刀子铁棒围了过来,眼看双方就要动武,我也迅速凑上去,掏出匕首,准备随时跟他们拼命。
雷子举手拨开图老大的猎枪,图老大嗖一下又将枪管顶住雷子额头。雷子笑了笑说:“图老大,你特么有种开枪,别在我面前装逼,拿着鸟枪吓唬谁呢?”
说罢,咵嚓一下手枪上膛,迅速指着图老大脑袋,两人就这样僵着。我一看这情景,也不想图老大为了我的事跟雷子翻脸,于是轻轻在图老大耳边说:“图老大,就让他嗖一下吧,反正也没有,嗖一下显得我们大气。”
图老大没听我的,眉头一皱说:“你退后,回车里去,这是男人的事,女人少参和。”
我被图老大一顿训斥,只好乖乖站在一边,静观其变。图老大将猎枪从雷子额头移开说:“雷子,你特么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车上搜不出人,我就要你一根手指,如果搜出来,你一枪崩了我,敢吗?”
雷子当然不干,他也不敢确定里面是否真的藏着谭明骁,如果没有,那就是冒犯图老大,付出一根手指的代价。
但消息来自他的手下,亲眼看见谭明骁进了这两车,不会错。图老大不愧是老大,这样一来,难题反倒交给了雷子。
雷子进退两难,从外面是看不见车里情况的,车门玻璃全是墨色玻璃,里面看外面清楚,外面却看不见里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雷子借机赶紧把手枪收起来,图老大也迅速转身朝车里走。双方各自回到车里,雷子将车开到路边,让出中间大道。
警车呼啸而至,我和图老大躲在车里,心里忐忑不安。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先是去了雷子那边,似乎在跟雷子对话,不一会就朝我们这边走来。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这里开过?”一个警员伏在车窗上,图老大赶紧摇下玻璃。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我妹妹有点晕车,所以在这停了下,真没看见,不好意思。”图老大撒谎,我只得配合,装出刚晕车吐过的样子。
“打扰了,不好意思,你们得赶紧离开这一带,刚才市区发生抢劫案,劫匪乘坐一辆白色面包车往这方向来了,没事什么事最好赶紧离开,一面无辜受到伤害。”警员交代几句后走回警车那边去了,图老大启动车子,转头开走。
我扭头一看车后,雷子紧紧跟着。似乎肯定了谭明骁就在这辆车里,死追着不放。
我跟图老大说后面的情况,图老大说他看见了,没事。
我们继续往前开,顺着火车站逆向行驶,离火车站越来越远。这时候我才真的放下了心,之前一直担心雷子忽然发现,赶去火车站截杀谭明骁。现在已经出来这么远,就算雷子发现,赶过去的话火车已经开了。
想着谭明骁要抵达的城市,我心里很乱。那里曾是劫匪黑社会的囤积地,我不知道图老大的表哥在那边究竟是做什么的。图老大说是做木材生意的,但我不信。做木材生意的没必要将一个断手指之人介绍过去,那不自找麻烦吗?
想到这些,我为谭明骁担心起来,甚至后悔了把枪给他。但没有枪,我更放心不下。
嘎——
一声急刹车声音响起,一辆白色面包车猛地朝我们这边撞来。手机用户看痛痒青春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0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