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棋哥俩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不来不知道真假,而于黑子一脸的意义不明的笑。
“是啊,被打的下不来床了,那天天的,说实话,你们现在在村里,比我们街坊四邻过的都好,你们家老三天天晚上嚎丧似的,叫的那个凄惨啊,一会腰疼一会腿疼,一会屁股疼。”
于黑子一脸的鄙视。
“前两天,他受伤了,还是个小郎君,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天天嚎,你大哥只要是在家他就嚎,我左邻右舍的,孩子都去姥姥家了,睡不着觉!”
感情李司淼在借机折腾李司琴,恐怕就是把李司琴折腾了,李父心疼有功名在身的嫡长子,却又不能责打伤病中的李司淼才妥协了,开了店吧,李司淼可是个认钱的,那认钱的劲头,就是坟头上的铜钱,李司淼也敢拿回来花!
士农工商,李司淼可不管!
“哦。”哥俩一样意义不明的笑,于黑子领着俩人到了李家门口,门口李司琴正在抄录礼单。
依旧是那文质彬彬的打扮,可昔日如玉的面孔现在却满是憔悴,眼袋乌青,活活的老了十岁,就连那一头墨发,李司棋用肉眼都看到了些许银白,李司淼是真没少折腾人啊。
“李司棋李司书,送茶砖两盒。”李司棋递过茶叶,李司琴正正在写字,听到笔一停,猛地一哆嗦,一个大大的墨点落在了纸上,狠狠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弟弟如三月阳光的笑容。
“二郎四郎,你们怎么来了,来了买什么东西,你们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李司琴本能有些责备道,他也是太累了,说话口不择言了。
周围的街坊四邻见哥俩来了,都是赶紧的避开,在院里找了个地方入座,一脸的看好戏的样子,李父也是看到了,从里面三步两步走了过来。
“二郎四郎回来了,咱们自己家,你们带什么礼啊!”李父笑,但还是打开了茶叶盒,看到里面茶砖的成色算是中等,脸上也没有高兴,也没有多失望,但是仔细的打量两个儿子的衣着,李父的眼里还是有些怒色,他听说了,胡家去李司棋那里买了方子,现在胡家的白布已经开始充斥苏州府了!
原来李司棋不肯救命,是有私心,这个糟心的儿子!白养活他十六年!
“爹你说笑了,我们知道爹疼人,可是我们现在顶门立户的,礼尚往来,还是该有的。”
李司棋很是尊敬的说道,礼尚往来,四个字啪啪的甩在李父脸上,街坊四邻都是投来鄙夷的目光。
人是孙氏赶跑的,孙氏是谁?孙氏是你李父的正妻,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孙氏,而且妾室离去,还能让庶子在新家顶门立户,那就得有放妾书,放妾书,必然是出自李父之手,最起码得是李父签字画押。
礼尚往来,这是跟外人讲究的,父子讲究礼尚往来?
李父本想给自己赚个好脸面,不想李司棋四个字就把他的脸给扇飞了!遮羞的那么丁点嘎啦的小布都给狠狠地扯下来仍在地上踩了两脚。
李司书也是笑,他是发自内心的在笑,真他喵的爽啊,他一路上都觉得那两盒茶叶买的不值,现在看李父这一脸的猪肝紫,别说这两盒,下次让他买龙井他都愿意,气死李父!
“你这孩子,跟爹说什么呢,什么礼尚往来的,咱们父子俩,不用兴这个,来来来,里面去,你们奶奶想你们了!”李父说着,这回哥俩都没说什么,反正大家都心明镜的,打脸过头了就显得自己市侩了。
而李司棋并没有接下这句话,而是道:
“爹,我今天来,一个是给您道喜,一个也是想跟您说一句,我也开了个布庄子。”
李司棋笑,院里刚才还热闹,这回顿时是鸦雀无声,李司棋也开布庄了,这小子那里来的能耐?
“我那小本生意,自然是比不得父亲,每天也就赚点小钱,养活家里,不知道爹这开业,是想开多大?”
李司棋说完李司书又立刻补了一刀给李父。
“对了,还有一件事得跟爹你报备,不知道爹你恩不恩准,就是五郎想要念书,先生恨不得不要束修也要收下五郎,就怕五郎跑了,说五郎能在一个月内习得千字文和三字经,乃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啊还是怎么的,总之就是要五郎去念书,不过五郎一直记得您的话,不敢妄想,只是那老先生天天来,我们……”
李司书说,他到底是没有城府的,说话不及李司棋,可是这事情也是颇为的有趣。
谁不知道李父最不喜的儿子就是李司画,因为李司画没法干活,可是现在人家李司画却是香饽饽了,一个月习得千字文,这简直是旷世奇才啊有木有!众人更觉得嘲讽。
李父啊李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是好事,什么爹准不准的,本来也是想着,你大哥考上了举人,或者做了官,教授画的,现在画争气,自然是好的,只是乡下的私塾……那先生什么样?”李父着急扳回一城,李司书吐吐舌头。
“是千金的案首,不过人老了,也不考科举了,现在造福乡里,开了私塾,他手里今年还出了个举人呢。”李司书道,那老孙秀才确实是哥案首,不过都五十多岁了,孙子都多大了。
大概是老的不行了,也没考上个一官半职,才开始教书。“不错,不错。”李父没法说别的,赶紧扯到铺子上。
“家里面开业,这……也就是小打小闹,不是我开,是你三弟。”
“哦。”李司棋哥俩点点头,这才进了里边,李父在后边赶紧说道:
“你三弟也是勤奋的,家里现在染布都靠你三弟,这要开的店里布匹就你三弟染得,方子都熟悉了,过些日子他伤好了,他就打理布庄,我就不管了,你们都大了,爹想享福了。”
李父说道,李司棋和李司书嘴角抽抽,李父被他俩气糊涂了吧,一向不讲理的李父居然说出这样糊涂的话来,看来李司琴和李司淼,真的把李父给折腾的脑力衰竭了。
李司淼还躺在床上呢好不?他成精了,染布,而且李司淼那懒猪染布?逗我!
“那是,那是!”那是不可能的!
李司棋哥俩去了里面,李老太太又在烧香拜佛了,香火的味道充斥着,李司棋与李司书并不打搅,这老太太耳朵灵着呢,早就知道他们来了。
“二郎四郎回来了,快坐吧!”李老太太说着,摆着架子,说话语气像极了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老太太,李司棋与李司书也不客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李老太太微微瞪了一眼,起身。
“你们两个,看到你们大哥了?”李老太太说着,一脸的忧愁,李司棋心道难怪李父要他们来找老太太,原来这老太太有事!李老太太只要是有事,就一定会让你看到一张不舒服的脸,过去是生气,憋屈,现在是忧愁,恐怕是因为他们身份的变化吧。
“看到了,大哥……大哥老了。”
李司棋说,有些心疼兄长,李老太太文言,点点头。
“二郎四郎,奶有事求你们。”手机用户看谋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50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