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此人,一定能为我所用!胡药师笃定想道,还有安赞,两榜进士,素有清名的御史,也是可用的,他又与当今这些权贵有仇隙,很是可以拉拢拉拢。只是不知,他和六安侯究竟有何冤仇?六安侯可是王爷要笼络的要人,念及此,胡药师略略皱眉,这可有些难办了。
牢房中。
“你家的亲老子好好的,哭什么哭!”夜子城见紫夕流着眼泪在安赞身旁精心照顾,对自己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心头怒火噌噌噌往上窜,“亲爹你不管,为个不相干的人掉眼泪,你这不孝的丫头!”
夜紫夕擦干眼泪,冷笑道:“把养育我六年的父亲视作‘不相干的人’,也只有夜侯爷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才能说出这样冷酷冷漠的话!”安赞精神略好一点,少气无力说道:“不可如此,紫夕,他是你生父。”忤逆亲爹,那怎么成。
紫夕低低应道:“是,父亲。”夜子城在旁暴跳如雷,“老子不领你的情!”一头抢走我闺女,一头还说这太平话来气人!狂怒之下,又抓住安赞要行凶。
夜紫夕清清冷冷说道“打晕他!”张雱早就等着了,顺手拿起一方砚台砸在夜子城后脑勺上,夜子城盛怒之下哪有防备,竟被他得手,砸晕了。
“放心,我有准头儿的,他没什么事。”张雱见夜紫夕低头察看夜子城的伤势,以为她还是担心生父,忙忙的解释。紫夕似笑非笑抬起头,“大胡子,你武功和幻力虽然不太好,做这些事倒是很在行。”张雱俊脸微红,含糊说道:“我武功和幻力也就还过得去了,不算太差,不算太差。”
岳霆穿着飞豹武官服饰,狱官、狱卒都有眼色,知道这是三品、四品武官才能穿的,又见岳霆气宇轩昂,打赏丰厚,殷勤陪着走了进来,任凭岳霆寻找“舍弟”。
此时岳霆站在牢房门口,心头微晒:他自然在行,八岁的时候他就干过这些事。
安赞哑着嗓子叫道:“紫夕!”紫夕笑咪咪地凑了上去说道:“爹爹您放心罢,他什么事也没有!真的没有!”见安赞还要开口说话,忙拦住他,“我都知道了,都知道!您还不知道我么?最孝顺最听话了!您安安心心歇息,我有分寸。”一边甜言蜜语,一边拿过安神汤,哄着安赞喝下,其实这安神汤紫夕放了上古洗髓丹,这丹药可以帮助爹爹恢复曾经的实力又可以排除杂质,看他睡着了,紫夕这才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夜子城。
“要不,咱们把他绑起来,逼他放出伯母?”张雱和夜紫夕一起蹲下来看着夜子城,在一旁出主意。紫夕笑吟吟地说道:“我看行!把他绑起来,押到六安侯府,看夜家放不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把谭瑛救出来再说。夜汝绍白天跟几个小孩疯玩,倒是开开心心的,晚上常吵着要娘,紫夕被他吵得头疼。
六安侯府?夜家?岳霆皱眉地偷听着,无忌怎么惹上夜家了?见张雱真的探手入怀要取绳索,叹了口气,“无忌,这是大理寺监狱,你莫在此胡闹,快跟哥哥走。”
“不成!”夜子城这时已悠悠醒转,怒吼地说道:“这臭小子走不了了!”从背后偷袭老子,打晕老子,还想安安生生走了?想得美。
夜子城一跃而起。张雱忙拉了紫夕退开,紫夕装作不看不懂他武功和幻力低声地问道:“大胡子,你打不打得过他?”张雱也不知道紫夕问的是哪个“他”,老老实实回答“估计我这实力还真打不过,哪个也打不过。”紫夕轻笑一声,“那咱们便不打。”
夜子城此时才发现张雱即是当初劫持自己之人,他伸手指着张雱,怒道:“上回老子一时大意,上了你的当;这回又吃了一次亏!臭小子,过来领死罢。”
夜子城腰刀出鞘,“紫夕你让开!”挥刀向张雱急砍,夜紫夕拉拉张雱的手,“不用挡!”张雱果然动也不动,只见岳霆也是腰刀出鞘,稳稳架住夜子城的刀,温文说道“夜侯爷,舍弟无状,我代他致歉。请侯爷念他年幼,宽恕他。”
《
夜子城纵横沙场二十余年,也算得上是一名常胜将军,近日来是连连受挫,耐心已经用尽,也不跟岳霆废话,恶狠狠挥刀便砍,岳霆见他刀法老辣,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凝神对付。
清冷的少女声音响起,“二位请出去打罢,莫吵到家父歇息。”岳霆百忙中扫了夜紫夕一眼,只见她在张雱身边俏生生立着,二人神情很是亲密,岳霆心头一阵迷惘,纵身跳至院中,“夜侯爷,屋中施展不开!”果然夜子城也跟着跃了出来,一句话不说,闷头再战。
夜紫夕给安赞掖了掖被子,见他服药后睡得很沉,放下心走到牢房门口,跟张雱一起悠闲点评,“夜侯爷老当益壮啊!”“岳指挥使这招真帅!”确实,岳霆年轻力壮,身体轻便,真打起来,可是比四十多岁的夜子城占优势。夜子城到底已经过了全盛之年,渐渐老了。他的幻力再怎么修炼也是卡在大修士了。
张雱听见紫夕夸奖岳霆,心中不快地说道:“这招我也会。”紫夕笑嘻嘻地说道:“那你也去打呀。”张雱心虚地承认道““会是会,不太精通。”他那三脚猫功夫和幻力,也就是抢劫个地主老财什么的,跟岳霆、夜子城这样幻力高强的对手对打,真是不成。
见紫夕羞他,张雱红了脸,这时他颇有些后悔小时候跟老爹赌气,不好生练功夫和幻力“沈迈老是说,我要是好好练,必成高手。”张雱咳了一声,轻声说道。夜紫夕笑着点头,“那是一定的。”不止阁下,哪个人肯好好下苦功,不能成高手?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幻力嘛随便搞点丹药你吃吃升级就上去了,要是有人知道丹药在夜紫夕这里就是大白菜还不知怎么吐血呢。
二人闲聊期间,院中胜负已分。夜子城敌不过刀法轻灵、敏锐果断的岳霆,渐渐处于下风,岳霆下手凌厉,口中求情,“夜侯爷,我代舍弟赔礼,请您网开一面!”夜子城倒是想说几句门面客气话,奈何体力不支,应付岳霆的刀已是应付不来,哪里还开的了口,说的了话。
夜紫夕也看得出岳霆稳操胜券,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形容狼狈,傻子也知道谁弱谁强了。“大胡子,你要是像岳霆那样能打,该多好呀。”走向张雱并且拉着他的手,羡慕地说道。唉,岳霆幻力真高强,只是岳霆的幻力再好,对自己来说也没用,他又不会像大胡子一样听话。
岳霆稳占上风,忙中偷闲看了张雱和夜紫夕一眼,见夜紫夕拉着张雱的手,沉下脸来,男女授受不亲,无忌,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岳霆心中有气,下手越来越狠辣,夜子城更是抵挡不住。
狱官和狱卒已是偷偷在旁看了许久,这时齐齐跑出来打圆场,“两位请息怒!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夜子城是有台阶就下,岳霆是秉性沉稳,不愿多生事非,二人果真各自跳出圈外,收刀罢战,岳霆拱手说客气话,“夜侯爷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舍弟计较,在下感激不尽。无忌,还不快来谢过侯爷!”张雱抬头望天,不理会他。
狱官和狱卒如释重负,成了,总算不打了,看看夜子城,看看身着飞豹官服的岳霆,再看看衣饰鲜明的张雱、夜紫夕,一个个都是贵人,惹不起,他们不打便好,赶紧躲了吧。全走了。
夜子城板着脸不说话,其实是在暗暗调匀气息,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夜子城才缓缓开了口,“阁下身着飞豹官服,敢问是在哪里高就?”总要弄清楚这人是谁吧,总要知道败在谁手下。
岳霆深施一礼,“京都卫指挥使岳霆,见过夜侯爷。”岳霆,岳霆,那不是打算说给舞眉的小子?靖宁侯次子?夜子城连连冷笑“好!好!靖宁侯教出来的好儿子!”
岳霆既然说夜紫夕身旁那叫无忌的小子是他弟弟,当然也是靖宁侯的儿子了。只听说靖宁侯原配育有两子,继室育有两子,这继室十年前才娶的,那这岳无忌,定是出身不好,说不准便是外室子。靖宁侯的外室子,哪里配得上紫夕?
夜子城抬手指着张雱,命令道“岳无忌,你配不上我女儿,放开她!”他见张雱和紫夕手牵着手,觉着很是刺眼,老子闺女还没认回来,哪能被这出身不明的小子给拐走!
女儿?岳霆眉头紧锁,这位紫夕姑娘不是姓安么,怎么会是夜子城的女儿,难不成是义女?疑惑的望过去,只见张雱和夜紫夕站在一起,手拉着手很是亲热,岳霆脸色难看,斥道:“成何体统!无忌,放开夜姑娘!”
夜紫夕本是无意中拉住张雱的手,这时听夜子城、岳霆都训斥张雱,很为他抱不平,笑吟吟地说道:“不放!我喜欢拉着他!”张雱大喜,也跟着说“不放!我也喜欢拉着她!”低头注视紫夕,眼眸中都是温柔。
夜子城大为不悦地说道:“紫夕,这小子配不上你!”岳霆腰刀再次出鞘,沉声道:“无忌,放手!”哪能光天化日的跟个姑娘家这般亲热,有伤风化。
夜紫夕挺身护住张雱,脆生生说道:“岳指挥使,令尊很是疼爱无忌,若你真伤了他,岂不惹令尊生气?岂非成了不孝之人?”戴大帽子谁不会呀,给你戴顶大的!岳霆缓缓收刀入鞘,苦涩说道:“姑娘还是这般伶牙利齿。”
夜子城在旁气哼哼地说道:“紫夕,你知道什么是不孝之人。”不认亲爹,忤逆亲爹,还好意思说别人“不孝”。
夜紫夕冷笑地说道:“我岂止知道什么是不孝之人,我还知道什么是不慈之人。夜侯爷有没有听说过‘父慈子孝’这四个字?先有父慈,后有子孝!”手机用户看聋女情深:逆天大小姐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85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