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似乎很远,天色渐渐昏黑。这几只大男人通程象哑巴打坐似的,我也懒得和傻子戈洛宇大眼瞪小眼,干脆迷迷糊糊打瞌睡,直至肚子咕咕作响才醒了过来。
懵了一会,才发现整个人被戈洛寒抱在怀里。我脸红耳热,挣扎着要挪开身子。他双手一勒再一扶,把我整个移到旁边座位上。
他的右手穿后放在我腰上,瞥我一眼,低声说:“你瞧瞧我胸口。”
我扭头一看,哇塞,他灰色衬衫上胸膛的位置一小片口水湿渍……
我糗大了,红着脸磨磨蹭蹭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捂去人家胸口要拭擦。戈洛宇扭头看着我们,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这么恶心,糊了我哥哥一衣服的口水。”小鹿迷离般的眼眸还流露出鄙视的神色。
南从倒后镜睨了我一下,浅咳了两声。
我脸上有点罩不住了,俯身把脸卡在前面的座椅间,恶狠狠地朝戈洛宇说:“你丫的是找架吵?!”
戈洛宇眼神闪缩了一下,扁了扁嘴不作声。
戈洛寒大手一捞把我扯回身侧,勾着嘴角说:“若他答你说更想打架哪。”
我得意地说:“不可能,他和我道过歉的,再犯同样错误的话就是没口齿!没道义!会遭人鄙视的,对吧,小戈戈,小哥哥?!”
戈洛寒瞥了我一眼,满脸的似笑非笑。
和他相处多了,我熟知他这种表情算是有点任由我发挥的意味。我越发嚣张了,一个劲地朝戈洛宇挑衅:“还打不打我啊,还骂不骂我啊,如果你甘愿做一个没口齿的男人,那就打呗,小哥哥……”
“你太幼稚了!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戈洛宇说不过我,扭头朝我翻白眼。
“你才幼稚呢!大男人翻什么白眼啊。”被傻子戈洛宇说幼稚,我还真是无法接受。
“你翻我白眼我怎么就不能翻你白眼了。”
“我糊你哥哥一身口水呢,你也敢糊吗?”我重重哼了一声,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白痴。
戈洛宇回头飞快地瞧了他哥哥一眼,居然就不敢作声了。
我察觉到了,一阵哈哈狂笑。
这么的来了一下,这三只哑巴总算有了点表情,车厢也有点气氛了。
南浅咳了一声,说:“阿宇,文文小姐变成你克星了。”
戈洛宇却一点也不生气,扭过头,乌黑的眼珠子亮晶晶地看着我。
“口干不?”戈洛寒斜睨着笑得风中凌乱的我。
“不口干。”我咬了咬嘴唇,冲他甜笑一下。
戈洛寒低低一笑,没有说话。
突然,前方一台黑色商务车飞驰而至,和我们对碰头后突然一个刹停!随即车头一转!貌似要追逐过来,并且把这种挑衅的意味表露得相当明显。
南低喝到:“有古怪!”
我吓了一跳,正要扭头朝车后玻璃窗望去,戈洛寒一把将我脑袋按到胸前,左臂一个收紧,把我护在怀里,低叫:“别看。”
车厢内寒气腾升,戈洛宇嗅到特殊气息,戾气突兀滋长,硬声问:“你们都受伤过,要不我来开车?”
“先不用。”南沉声应着,瞄着车后的商务车,估算着它的意图和车速。
“甩掉!”戈洛寒冷声说着,掏出电话,拔通后低沉吩咐:“宁叔,注意周边有没有可疑人物,若发现不对路,立即把刘妈安排到别处。同时安排些人手来护送我们,北城以郊六十里的黄土坡线附近。”话毕啪地收了线。
“那车加速了,有点驱赶意味,迹象太过明显了,会不会前面还有东西?----你们坐稳!妈的还好今天开的是悍马!”
“我来开!”戈洛宇眼露阴鸷,玩命的情绪闪烁其中。周遭气氛怪异时,他特别容易失控,怪不得戈洛寒总会留一个人盯着他。我有些担心他飚起车来,会不会把油缸都飚爆了。
“等等。”南细心瞟着后面,说:“那车上暂时只看到两个人。”
“别婆妈了,你才受伤多久,一会再有车来甩都甩不掉!”
“阿宇开,先带着它溜一会,若再跟上来,去前面黄土坡玩残它。”戈洛寒沉声说着,搂着我闪到一边,南解开安全带朝后一蹿,敏捷地蹿至后座,戈洛宇双腿一伸,单手一按,人已蹿坐在主驾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拨着钛盘极速朝前驶去,南闪身蹿回副驾座上。
戈洛寒说:“阿宇淡定,我在。现在向左驶,约一里左右朝右拐,拐弯后直接穿过红木林沙道上黄土坡。”
“我草,也就一台垃圾,要不调头撞翻它再打过?!”戈洛宇真心激不得,声线粗硬,肩膀绷紧,车子以时速一百多朝前飘移。
“她在车上,能不冒险别冒险。”
“小哥哥,你别激动……”我紧张得不行,小声问:“会不会又是老头子?”
“不知道,别问。”戈洛寒搂紧了我一些,精利的视线追逐着戈洛宇所有动作和手法,良久不眨一下,没一会,后面的车被甩得老远。
我小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攀着戈洛寒的手臂掏出来一看,几乎脑冲血,居然是欧阳尉!
我那里敢接听,拒听再收回电话。身边的大神越发低气压,森寒气息冷得我直想哆嗦。
没一分钟,电话又响了,我暗暗叫苦,抖着手掏出来一看,又是欧阳尉!
旁边的气息越发阴冷,都快要六月飞霜了。
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为的压抑,正要主动说些什么。
戈洛寒突然说:“再打来,你就听。”
我吓了一大跳,起劲摇头:“我,我和他真心不熟的,今天在小米城打架了,是他……”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近不闻。
“又打架,我不问你还不说。”
“我正准备晚上就把全部经过都和你说的……”
“这欧阳尉还真是玩嗨了?!”戈洛寒一句就把我给噎晕在路口:“上次素不相识居然为你大打出手!还有,他为了找你三天前收购了华大门口的小米城!说不准今天重逢后一直跟踪着来要保护你呢!你说你就不能听话安份点,打什么架!”
我哭丧着脸解释:“今天是珊子先冲上去的,总不能看着她被欺负吧。”
“还不是你装侠女朝前死冲?!到最后全部火头都冲着你来了!你很好打?除非你一下就把对方打死,否则打赢了又能怎么样?赢了之后满地苏州屎你能避得那一次?!能请神不能送神,到最后乱受人家恩惠,就没想过人家欲擒故纵?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人家有什么企图吗?!”
“是他自己过来帮忙的,我没主动惹他……”我心虚又羞愧,眼眶都憋红了。
南突然回头,说:“上次碰面后,我总觉得他看着有点眼熟,仿佛在那儿见过……回去后我查过他的资料,显示他一直在外国生活。”
眼熟?我脑子灵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就冲口而出:“资料是可以伪造的。对了,你们在岛上的时候,只死了十二个小孩子,你们兄弟班六个,那还有两个哪?”
“对头……”南突然一声低叫,扭头对戈洛寒硬声说:“我想起来了,他长得有点象小超!当时清点尸骸只有十二具,我们都当这两人也被狼吃了。”
戈洛寒脸色铁青,一声不哼。
“陈宇还在美国,回去我打电话给他再查清欧阳尉的底细!”南又说。
戈洛寒嗯了一声,搂了一下我的腰,斜睨着问:“你怎么会这样联想?”
“因为他也会功夫,一个人只有对生存环境极其不信任,才会花大量时间去练功学武,以求自保。”我想了一想,又说:“既然眼熟,必是小时候碰过面的。此人温和淡静,情感内敛,没有自小在外国长大的豁达气质。他年纪和你们相仿,今天又不停追问我家里人的事,显然,他也认为南有些眼熟……”
“还温和淡静,形容得真个好听!”戈洛寒冷哼一声。----我当时怎么就听不出有点醋坛的口吻呢。
我急了,眼眶一红,紧着声音说:“要不调转车头看看是谁,若是他,我直接说我是你的人好么……”
他不作声,周遭的森冷气息倒是弥散了一些。
许是过了几分钟,车子进入黄土坡地,这是一大片施工队挖黄泥山后碾压而成的盘山泥路,呈之字状,山坡下面是一大片黄泥广场。平日渺无人烟,若经山顶绕过这片泥坡地,便是郊区的盘山公路。
南扭头看了戈洛寒一眼,说:“先生?”
“哥!”戈洛宇叫着,略放慢了车速。前方有一个曲度略大的拐弯,南突然低叫:“我草,前面拦着大型的泥头勾机吊臂!先生?阿宇!”
“会不会只是坏车啊。”我懵着脸伸头张望,被戈洛寒一把扯了回去,脑袋又被按粘在他胸前。
“管他们是谁,既然他们要玩,我们就先来一出好看的,省得以为我们跟不上步子走。”
戈洛寒冷冷说:“阿宇,直冲上前,在泥头车前停下!”
戈洛宇那时傻时精的脑瓜子还真不是盖的,一手车技真心厉害,一扭钛盘,车子咄地停下,前方泥路打横里停着一台大型的泥头勾机吊臂。驾驶室黑漆一片,看不清内里。车子也不知停了多久,没打坏车灯,就整个若要山前过,留下马路钱的架势。
我仔细一看,左边下坡道,垂直六七米高,八十度斜角,放弃!右边是斜坡而上,半米高的坡度,蹿上去能碾过枯黄杂草直驶到山顶,再穿到后面的盘山公路。吊臂下方一片约三米左右的地带略为平坦,可大型勾机尾部却伸吊着一只巨型大吊臂钩!
钩子前端尖利,亮锃锃的正对着我们的车头。若直冲过去,我真不知道大吊钩会不会插穿车子前窗,把我们的车子做成串烧,悬空吊起。手机用户看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70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