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脸都白了,这架势凶猛,比上次外出吃饭要狠绝得多。看来老头子真是把我当成个人物了,不把我劫走绝不罢呢。戈洛寒和南还有伤在身,还得照顾我这水货和傻子戈洛宇,怎么干?
搞这么多事,若抓我回去检验后,发现我不是他家的后人,会不会把我活埋了?抑或,他抓我,是为了和戈洛寒赌气?有枝有叶了。
戈洛寒低喝:“阿宇,跳到后面护着文文,车我来开!”
“我开就行!”
“----听话!”他咆哮。
戈洛宇不会忤逆他的,腾身朝后一蹿,敏捷跳到后面座位,把我紧紧钳箍在臂间。几乎同一时间,戈洛寒已经递腿蹿上,把钛扣带,一气呵成。
“坐稳吧!看我怎么玩残它!”他全身绷紧,戾气充盈,眼眸在瞬间沾染狼性,血丝满布,却又精光爆现。他突然一个急速倒后,猛一调头,打起高昂的车头大灯,直射着前方数十米外的飞驰而至的商务车。
对撞吗?我吓傻了。泥地凹凸,戈洛宇象他哥哥一样,把我的头按在他脑前,双臂箍着我整个身体,勒得我头晕眼花,五脏六腑翻腾得象调转了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戈洛寒一踩油门,悍马以一百多的车速用朝那台路虎商务车高速撞去!他似乎要用事实证明,他有今天的成就,运气其二,狠劲其一。或许也在宣誓,再惹他,会让你连死也找不着北。
果不其然,对方突然一个刹停!戈洛寒却在车头相碰前一刻突然一个扭钛!“喀嚓噼啪”声过后,与路虎并排相挤!他猛地一揪车头,再一扭钛,再度“砰”的一下!如此接连数下,愣是把路虎生生推撞至远离黄泥路的广场边缘上!
车子颠簸狂抛,我吓懵了,把头埋在戈洛宇胸前,脑际完全空白,如同飘移在虚幻的世界。
跑虎的司机戴着头罩,竟就被戈洛寒的生生气势慑住,一时间就象被他压在枱面狠抽耳光的架势。
戈洛寒没有让他回气,突然一个急退数丈,猛一踩油门,再度朝着路虎疯狂撞去!
碰及路虎之时,车子突然减速,再猛一踩油门,愣是把路虎又撞后了两米!这么控制之下,我们车子的回撞力却不大。眼看路虎就要被推下数十米的杂草斜坡下的水沟里了!虽然不止死人,却绝对车仰人翻。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突然响起轰耳的车鸣,六七台小面包突然飞速驶至,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的车子已经陷入被面包车半包围的境况!
“妈的!算你走运!”戈洛寒低吼一声,一个扭钛,趁着面包未曾紧凑围密之时,车子嗖地蹿出,朝刚才的盘山泥路蹿去,再朝着大吊钩下的空隙直冲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吊钩突然下垂,亮锃锃的大尖勾朝车前窗直撞过来!嘶哑拉长的“啪咄”声响起,车窗当场龟裂。
果然真个豪车自有“豪”得起的范儿。这么大力撞击之下,车前的大型挡风玻璃龟裂纹竟也不太严重,还能视物。
戈洛寒猛地一个倒车,吊钩一个晃荡,恰恰闪过车窗上沿时再一踩油门直蹿了过去!一阵哧哧勒勒的声音,车子险险蹿了过去,这台昂贵的悍马大抵不会面目全非,也绝对好看不到那里去了。
车子蹿上了凹凸不平的路边坡地,随即一个拐弯,朝另一边的马路冲去!
然而,下一刻我们的心脏再度徒然坠落。----大型勾机的另一端,竟已是一溜儿停着几台小面包,把去路全然堵死。近二十个黑衣劲装男人抱手站在车边,俨然一副我等你们很久的样儿。
看来老头子横了心要抓我去见上一见。好象还要飘洋过海的,也不知是不是那些散落在太平洋或什么鬼洋的私人小岛上,真是想逃跑都没地儿给我沾脚了……
想到被迫着要和戈洛寒分开,我脸如死灰,胸口痛如刀剜,从后座伏向戈洛寒肩头放声大哭,呜呜道:“我,我不要跟他们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呜呜!”
“乖别哭。”他扭头亲了亲我发顶,沉声说:“你有这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耗一会,宁叔会带人来的。一会若打起来你要跟着我。南看好阿宇,迅速朝山坡逃跑,若非别无选择,一定不能杀人,老头子的人能不杀尽量不要杀,听到没?尤其你戈洛宇!”
两人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我咬了咬嘴唇,突然就无名怒火三千丈!恨极这个所谓的老头子和我并不稀罕的狗血身世。甚至前所未见地想知道那一些尘封了的过去,然后再用我原本就倔强和直白的思维全部重新铺排,告诉内中受尽折磨的每一个人,尤其老头子。告诉他这世界没了谁地球一样转,别特么的妄想去主导我的行为和意识,别特么的再矫情地阻挠我的正常生活!
戈洛宇把我扯回座位,垂眼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好一阵子才说:“你跟好哥哥,别又装女侠了。”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你怎么装也不象。”
我又哭了,很包子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大型勾机突然启动,倒了几下子,沿边停下。高高的勾机驾驶室门突然推开,先后跳下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明哥!
后面的面包移开一条通道,路虎商务车施施然开了上来,面包车又迅速并拢。路虎车门掀开,步下一个男人,头罩一揭,正是欧阳尉。
我并没有让惊诧持续太久,许是饥饿游戏中死剩的孩子们,老头子都有意收纳门下。可戈洛寒却自立门户,并把四个同生共死的兄弟收归麾下。于是,六个人生生报废了老头子的“苦心”栽培。老家伙和戈洛寒就象两只互看不顺眼的禽兽,昂首对眼,眼眼飞刀,平日老死不相往来,现下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拆骨。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这个惹祸精。
“都下车吧,讲讲故事叙叙旧吧,宁叔的人来了。”戈洛寒淡淡说声,慢吞吞下了车。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拉开后座门,把我抱了下来,然后旁若无人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戈洛寒拥着我,南站在他的身边,戈洛宇站在我这一边。戈洛寒举手朝南略动了动食指,南自口袋掏出雪茄递上,帮他点燃。
欧阳尉自个儿站在这一边,明哥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另一边。两边的黑衣人非常规范,相距颇远,听不到对话,却又能视线触及。周处突兀得象暴风雨前的寂静,没有人肯先说话。
戈洛寒拥着我,吸了一口烟,眯着眼望向欧阳尉。无数大车头灯打亮着,周遭亮如白昼。他把烟雾徐徐吐出,俊脸一下隐匿在烟雾里,迷离间,我从未如此地觉得,他疲惫且沧桑。
胸口一软,莫名就想哭。他过得这么压抑为的是什么?他真的爱我吗?
“打你电话怎么不听?”欧阳尉完全视他人无物,只是一直看着我,好看的眸子温润如水,声线依然如春风拂柳般的平和。仿佛刚才被戈洛寒往死里戏弄,只是来一出故意示弱,并不被他放在心上。
这种热情如火的注视,让我尴尬且无措,只得有点刻意似的身子朝戈洛寒怀里钻了钻,小声说:“我……睡着了……”
戈洛寒搂紧了我一下,亲了亲我的发顶,淡淡说:“刚抱着你睡得太死了,既然认识的,不介绍一下?”
我朝他递了递手,小声道:“欧阳尉先生。----戈洛寒,戈洛宇,南。”
欧阳尉微微一笑,说:“三位文文的哥哥有点眼熟。”
“欧阳先生也仿若故人,要不述说一下,兴许真的还能说出点典故来了。”南扯了扯嘴角,加插了一句。旁边的戈洛宇,全身绷紧,双拳紧攥,死死瞪着欧阳尉,仿若一触即发。
我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小哥哥,冷静。”
戈洛宇瞪着我,眼睛血红浮现,眼珠微突而出,看着有点恐怖。
我扯了扯他衣袖,轻声说:“----看着我,听话,持续深呼吸。”
半晌,他果然略平静了一些。
气氛太过诡异了,男人的心思有时就是这样,明明一加一等于二,他会条件反射地觉得一加一等于二太简单了,会不会其实是一个坑?会不会一加一其实等于三?
而我生平最是讨厌你猜我度,许多事情得拿出来说,聊得拢交个相淡如水的朋友,聊不拢来句道不同不想为谋,各自拍屁股走人是了。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直接就问:“为什么跟着我?”
“难得重遇,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他的视线一直锁在我身上。车头顶很亮,现场每一个人的神色变幻几乎都无所遁形。可我就是分不清楚,内中数种情绪,那一缕更为居多。
我笑了笑,说:“我过得很好,他很宠我。”
“上次----”
“上次么,我打坏了家里的古董,怕他责罚就一声不哼离家出走了,我脾气倔且冲动,所以南出来找我……回去后他更宠我了,我很好。”我声音放软着,一脸的坦然:“我真过得很好,谢谢你。”
他只是盯着我,半晌,视线略向戈洛寒三人,眼睛眯了眯,良久,又把视线锁回我身上,一对黑漆的眸子仿佛在问我:你了解他们吗?
我装作看不见,心一横,直接问:“尉哥哥,你以前的小名叫小叫超吗?”
我话音刚落,现场当场炸了!包括我身边这几个,立时脸目铁青,全身绷紧。而对面那三个,更是约定了似的,象三尊被雷电击中而变黑了脸的雕塑。不,应该说,现场就有六个此类被雷电劈黑的人形雕塑!
我一翻白眼,继续把所谓的秘密撕拉出来,铺阵在车头大灯的超强光线之下,冷冷硬硬地说:“我这人从不喜欢猜心度肺,如果你们还算是发小,那就看在昔日的旧交情放过我们去吃饭是也,如果还是想带我走,那就给我一个心悦诚服的理由!如果不敢说得太多,那就回去告诉他,我喜欢和戈洛寒呆在一起,我就要和他在一起生活,想抓我,叫他亲自来,不然谁的帐我都不会卖!”话毕,肚子还很应景地咕咕叫了几声。
话毕,我冷冷睨了明哥一眼,没有看向欧阳尉。一只手攀上戈洛寒的腰,整个伏在他胸前,撒娇似的望了他一下,撅嘴说:“肚子真的很饿哦。”
我这么亲昵地环抱着他的腰,戈洛寒脸上冷气黑线一下驱散,他满眼宠溺,而我分明看到,内中至少有一大半不是装的。
他低头啄了一下我的嘴唇,缓缓抬头朝前方越发黑气满脸的男人说:“是小超的话就留个电话,以后吃饭。如果不是那也没啥,认错小时玩伴而已,对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带我的小女朋友吃饭去了。”
欧阳尉竟也受不了我的直白“摧残”,脸色徒然变了几下,神色平静之后,嘴角尚存些许阴冷和失落。
我心中略有不忍,视线不敢瞟向他。手机用户看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70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