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有时在翠月楼一呆数日,有时候一日来上一趟,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体会,既奇妙又愉悦,只要能来翠月楼看一看孔潇,听一听她弹得曲子,心里便感到十分满足。
这日上午当再次来到翠月楼,一个肥胖汉子惨叫着从琴房中被扔了出来,那肥胖汉子头脸向下,重重摔在一张板桌上,砰的一声,那板桌立时给砸了个四分五裂。
肥胖汉子摔了个半死,口里却兀自‘臭贼娘’、‘恶婆娘’的乱骂。
陈天赐走过去一看,见肥胖汉子是曾在洛阳摆过擂台的童铁锤,心中不无诧异。
他然后走上楼,缓缓推开了那扇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琴房房门。
孔潇正坐在桌前对镜梳妆,见陈天赐来到,笑了笑,急忙放下手里的木梳。
陈天赐想问她关于童铁锤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孔潇也什么都没说,走过去又弹起琴来。
到了第二天,童铁锤的尸体被人胡乱扔在街上。而尸身上除了胸口嵌着一朵梅花形暗器,别无伤痕。
从此以后,陈天赐开始对这位看上去柔弱的弹琴女孩有了新的看法。
有时他会在琴房中注意到一把剑鞘,或是一件夜行衣衫,那是只有武林中人才会有的东西啊,虽然孔潇会说这是前来听曲儿的客人留下的,不过陈天赐凭直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另外还有件事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安。
那就是孔潇的琴房中忽然多了位客人,便是洛阳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蛮花大侠。蛮花大侠经常在孔潇琴房里呆上半天,等他推门而出的时候,满脸春光,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好几岁。
孔潇房中兀自多了许多首饰珍玩之物。
孔潇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几分忧愁的颜色,只有当陈天赐深情凝视她的时候,孔潇才会挤出一丝笑容。
过了几天,陈天赐再也忍不住了,就对孔潇说道:“我受够了,妹子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孔潇神色有些挣扎的意思,终于还是摇摇头说道:“陈大哥你欢喜我,其实我的心里也一样欢喜你,但我却是不能跟你离去。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躲也躲不掉。”说时眼睛里便落下几滴泪珠,跟着她又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陈天赐一颗滚烫的心逐渐往下沉落,可他还是依然每天来到翠月楼听孔潇弹琴,他心里依然将孔潇当作自己最可亲的人。
这天下着大雨,已经是傍晚了,陈天赐又推门走进琴房。
不同以往的是,孔潇竟反手将房门锁上了,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挂着迷人的笑,那笑容似乎能将人的心融化,低声说道:“陈大哥,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陈天赐很听话的上前走了两步,孔潇问道:“陈大哥,我好不好看。”
陈天赐点了点头。
孔潇将外衣脱了,说道:“那你过来抱着我。”
陈天赐犹疑道:“这个,”
孔潇一下投到陈天赐的怀中,说道:“我今天就要做你的女人,明个可就,”说到这里,声音已有些哽咽。
陈天赐闻到孔潇身上的一股胭脂香味,不由得有些意乱神迷,他低下头来,在孔潇唇上深深印了一吻,孔潇‘嘤咛’一声,两片红唇热烈的迎将上去,两人颠鸾倒凤,室内自然别有一番春光旖旎,且毋庸赘述。
到了第二天,天色还没亮,孔潇便早早的起床了,她穿戴完毕,再走到床前,朝沉睡中的陈天赐望了两眼,轻声道:“陈大哥,是我对你不住,假如有来世,孔潇定来偿还你的恩情。”
给陈天赐又盖了盖被褥,遂起身出屋,飞身离去。
陈天赐从梦中惊醒,伸手往旁一摸,却摸了个空,当下急忙穿好衣衫,匆匆来到街上。
灰白色的晨雾刚刚升起,丈许开外的光景是一点也瞧不清楚,陈天赐大声喊了两句,沉寂中偶听得前方传来啜泣之声。
他朝发声处快行数步,边行边喊道:“孔妹,你不要走,我要听你弹一辈子琴。”
孔潇在稍远之处回道:“陈大哥,你把小妹忘了吧。这个香囊留给你做个念想,如果大哥以后还记得小妹,就看看这个香囊。”
浓雾中一物呼呼飞至,陈天赐伸手接住,见是个红色布包,只有巴掌大小,表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将之揣到怀内,往前一直追来。
可是大雾一时三刻散不开去,陈天赐跑了半天,仍是寻不着孔潇的半分影踪,这时又气又恼,不禁喊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旭日终于东升,不太耀眼的白光挣脱云层的束缚,一点点洒到大地上。
浓雾逐渐被驱散了,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看着这个像疯子一般的男人在人群中又跑又叫,众人均投来好奇的目光。
到了晌午,陈天赐觉得心神俱疲,便坐在旁边石凳上略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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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后又想:孔妹可能跟我开了个玩笑,没准她已经回去了。
陈天赐独自回转琴房,但见室内空空如也,除了古琴与一干摆设,哪有孔潇的影踪。
陈天赐脑海里一片混乱,过去许久还是理不出个头绪。
街道上依稀响起迎亲的唢呐响声,一片爆竹,一路热闹,可是陈天赐没有心思去听,更无心情去看,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孔潇到底去哪儿了呢?
陈天赐在琴房中像个木头人似的一直坐到下午,街上喜庆的气氛还没过去,到了黄昏时分,大街上又产生了一阵骚动。手机用户看江湖侠影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46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