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值班护士推开门,看到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我们,再看看躺在手术台下面目全非的邓医生,大声尖叫起来。
不一会儿警车便来了。邓医生的尸体直接搬到解剖室,尸体被抬起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将盖在脸上的裹布掀了起来,我看了看,除了面目全非的脸,没看见一只尸虫。我狐疑地跟着警察去警察局。这是我第一次去警察局,一时精神恍惚回不过神来。倒是齐飞,跟头脑清楚、口嘴伶俐跟警察交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有什么证据说李大虎是邓医生杀害的吗?”
“你们收集的物证里,有一本李大虎的检验报告。患者体验有炎症,这是可以说明死者生前受过毒蜂的叮刺。但是,死者的血液中要检验出阿托品。阿托品可以提高人的心率,一般用于抢救临危病人的,但是死者在来医院之前就已经断气,也就是说医院没有给李大虎注射阿托品,唯一有可能的是某人在李大虎来医院之前以某种理由给李大虎注射过量的阿托品,李大虎全身痉挛而死。能够将阿托品的量把握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医生或者护士。我们寻找李大虎病历的时候发现邓医生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一来,她害怕别人找到李大虎的病历,说明是做贼心虚。二来,李大虎直接被送过去皮肤科而不是殡仪馆,这进一步说明,李大虎的事情跟皮肤科有关。昨晚我们发生的事情,验证了我的想法。”齐飞侃侃说道,我呆望着他,敬佩感油然而生。
“不过这病历本我倒是觉得奇怪。照理说,病历本一直在邓医生手中,她完全可以更改里面的内容,甚至把它销毁,没想到给我朋友找到了。”齐飞补充道,对我笑了笑。
我还给齐飞一个骄傲的笑容。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天晚上,并不是我自己找到的病历本,倒像是它自己跑到我的屁股下,而那时候,我坐下来的刹那感觉到的不是病历本,而是一只冰冷的手。
“你的意思是,邓医生为了她所谓的美容药方,不惜以李大虎的肉和骨头做药引子?”
“是的。因为人肉的蛋白质含量比例与我们人体蛋白质比例一样,从医学角度上讲,蛋白质比例与人体组成蛋白质比例越相似,人体对其吸收率就越高,邓医生就想到用人肉做药引子。当然,她似乎成功了,但她偷的是李大虎身体的一部分,人偷了什么,最后还是要还的。”
我看着齐飞,心情真像五味杂粮不知如何形容。
医院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让我们休息一天,并执行镇行政部门的指令,跟外界公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做深刻检讨。我跟齐飞则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宿舍走去。
我们折腾了一个晚上,回到宿舍洗了个澡便死死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拉扯着我的手。我辛苦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突然看到齐飞正坐在我床边,两只手紧紧拽住我的手。我定睛一看,发现我双手正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由得慌了。
“齐飞,我这是?你这是?”
“一鸣,把手放下来,听我说,慢慢把手放下来。”齐飞紧张道。
我看了一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再看看拽着自己双手的齐飞的手,只见齐飞的手内侧有一个深深的牙印,上面渗满了血渍。
“这是我咬的?”我盯着齐飞血流不止的手,问道。
“没事。”齐飞把我的手紧紧压在床上。
我发现事情不对,紧接问道:“我刚刚想要掐死自己,是吗?”
齐飞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回到自己的床上,将枕头被子拎过来,说道:“今晚我跟你睡。”
齐飞关了灯,我狐疑地摊在床上,闭上眼睛,心有余悸。
早上八点多,我们便起床了。刚起床那会儿,我直接往洗手间走去,给自己冲洗了一遍。
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掐死在床上,掐死我的人,竟然是齐飞。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想不明白。
“今天去李大虎家一趟。”齐飞坐在我面前,说道。
“还去那里干嘛?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说实话呢,那里总给我一种不祥的感觉。你可是不知道,昨天我梦见被人掐死了。”我说道,喝了一口牛奶。
“有看到是谁掐的吗?”齐飞眼睛溜溜盯着我。
“没,没。”我躲开齐飞的目光,完全不敢说昨晚梦到掐死我的是他,我的好朋友,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
“昨晚你差点把自己掐死了,还好我发现你的床有动静。不然,你现在吃的可不是香喷喷的牛奶面包了。”
“那我应该是啥?”
“元宝蜡烛啊。”
“呸呸,乌鸦嘴,信不信我抽死你。”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不过我们去那里还有什么查的?李大虎死了,李奶奶又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去不也是白去嘛?”
“我们不是问李奶奶。”
“问谁啊?李大虎?白痴。”
“就是问李大虎。”
我的恐惧感一下子答道最极点。
我们来到李奶奶屋子前,只见木门半开着,我们朝里边望去,两口棺材仍在那里杵着。就算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过这种画面,但还是心有余悸。
“李奶奶在吗?我是齐飞,上次来看过您。”齐飞有礼貌地敲敲门。
“吱”
木门慢慢打开了。李奶奶站在我们面前。李奶奶身轻脚盈的,我没没有听到脚步声,木门突然被拉开着实吓到了我们。
“是你们啊,进来吧。”李奶奶说道,声音没有了上次那么充满活力,听起来有点懒洋洋的样子。
我们把上门,跟着李奶奶往屋里面走。回过头的时候,我发现李奶奶给自己准备的棺材被盖上了。心里打趣想,这李奶奶,上次说不能盖上棺盖除非自己躺在里面,这会儿竟盖上了,真是个怪老人。
“李大哥的案情已经结了,所以我们来给李大哥上一炷香。”齐飞说道。
“好好,你们真是好人。”李奶奶说道,面无表情,但话语里尽是感激。
齐飞接过李奶奶的香。我们跟上次来一样,给李大虎上香。完毕我上起来,拍打自己膝盖上的灰尘,齐飞还跪在棺材前。心想,这齐飞真是够意思,肯定是在求李大虎保佑李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耳边突然响起李奶奶的声音,我狐疑朝李奶奶看去,她盯着我,面无表情。我回过头去,李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跟我讲这么一句话?
李奶奶道声谢,把我们送到门口。我跟齐飞往医院走去。
“问了什么吗?还李大虎,鬼影都没看到。”我打趣道。
“已经问了。”齐飞答道,笑了笑。
“真的假的?”我狐疑看着他。
“还记不记得当初你给李大虎化妆时那三炷断了的香?”
“我记得。”
“我让你重新给李大虎山上香,但还是断了。”
“我知道,李大虎不接受我的香嘛。”
“那你刚刚给他上香的时候?”
“对啊,刚刚还有上一次我们李奶奶家给他上香时,香也没有断,这不就说明,他原谅我了吗?”我欣喜若狂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对啊,昨晚我又做了一些奇怪的举动。”
“对,说明从一开始就不是李大虎不接受你的香,而是,有另外一只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我堂堂正正从未做过什么亏心的事,凭什么?”我有点恐惧,我以为只要帮李大虎沉冤得雪,他就能放过我,原来从一开始,并不是李大虎在背后搞我,想要我死的,是另一只鬼。
我看着齐飞,想起昨晚那个梦,再想想刚刚李奶奶对我说的话,我开始质疑眼前这位好兄弟,值不值得相信。
“刚刚上香的时候,李奶奶。”
“李奶奶?你说是李大虎他娘?”一位赶着牛车的农夫对我们问道,眼神充满了惊愕。
“对啊。”
“见鬼了吧你们,李大娘她前晚就去世了。还是我们把她尸体放进棺材里的。”农夫摇摇头,以为我们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跟齐飞相互目视,恐惧感油然而生。手机用户看医怨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79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