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我自己的梦,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被安排什么角色。未经人世俗套影响过多小孩子们的梦,在我众多进入过的梦中,反倒是最具危险性的。
小孩子在这里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记得太多现实里的事情,甚至会忘记自己,他们对左右自己梦的能力和想象是有限的,创造的可能性很少,但一个不受主人约束的梦,往往是会自由发展的。让我一个成年人去理解和经历,可想而知其困难。
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小孩,然后在与其经历中,慢慢诱导让他明白这是在梦里,然后醒悟的他们是选择回去,还是继续沉迷,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也许会有人说,那你直接一点不是更好吗?呵呵,我当然不是傻子,更是亲身尝试过。我是通过迷失在梦中人这个渠道才进入他的梦,我习惯称之为梦主。并不意味着梦主对梦有绝对的控制权,梦中的世界是绝对自由的,如果我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自己就是在梦里,现实中怎样怎样,那么接下来就会发生无数种不可预知的后果。譬如,梦境崩塌,梦主还是没有醒悟真正的自己是谁,我对之而言的话语就像一把刀直刺进了他的大脑,他会难过,进而陷入梦中梦,而我要回去也是需要一个短暂的过程,运气不好不排除我也有回不去的可能。
这个....一时无法解释的清楚,待我在今后的故事中慢慢详解吧,毕竟我自认确实没有能力通过文字和语言解释得清一个宏大的存在。
这夜,入梦后的我在一片灰黑色犹如汪洋的空气中漂浮了好一会儿,紧跟着眼帘越来越沉重,应该是真实的睡了一会儿。然后,待我再睁开眼之时,已经来到了一个我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初开始,我是无法立刻明白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干什么,觉醒是需要一个过程。脑中一团温柔的混沌,晃荡的我甚是舒服,空灵的快感不会比吸毒后瘾君子体验到的感觉差。
入眼看去,天空之上是一片灰雾蒙蒙景象,凝视久些,似有沉醉其中之惑。
这是一个村落,典型的北方之风。到处都是低矮的窑洞,树枝土坯围建而成的院墙。也有青砖搭建而成的大瓦房,这一切在没有刺眼阳光下展现的场景,在我看来无不散发着阴郁沉寂之感。
身高也有一米七的我此刻蹲坐在一户人家诺大院子中其间的一个猪舍中,站起身瞭望了一番的我也只能暂时看到这些。
身后不远处的窑家里还不时有一个农妇进进出出,取炭,抱干柴,倒泔水。
脑中立马潜意识的知道自己藏在这里是在干什么。
村里子来了一个兔子先生,还未见到脑中立马就有了它的具体形象。身高两米有余,白色的兔子脑袋是卡通版的,竖着的长长耳朵,没有眼仁的黑点小眼睛,紧闭的大嘴不忘露出两颗硕大的白色大板牙,上半身穿着蓝白相间的海魂衫,下半身意外的没有双腿,而是一个底部浑圆的不倒翁。
兔子先生在到处抓小孩,至于抓到后干什么,暂时只能确定肯定不是残杀,因为小孩子一般没有这么血腥的梦境。
被兔子先生形象猛的一惊的我猛然记起了入梦前我的那个认为----我在梦里,我知道我在梦里,我在梦里知道我在梦里。
简单的一句话,在入梦前却要铭刻在心里,入梦后便能让自己在某个时刻清醒。
清醒这一刻的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被兔子先生抓捕的对象之一。控制不住内心恐惧的我俨然已经听到这户人家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的尖叫声,立马弯腰朝那户人家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身形急速缩小,待跑至门口时,整个身躯已经变成了五六岁的孩童模样,伸手摸了摸下巴,可笑的是胡子还在,估计只是身躯变小了,样貌没有发生改变。
“这本儿可真下大了,连身子都变小,从所未有啊!为了五百块钱,你大爷的。”
当务之急只能先藏起来,躲过眼前一劫,然后找个空当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小家伙。一般情况下梦是困不住大活人的,要么是梦主神智不太强,要么就是梦中的世界由于梦主外在刺激下而产生了异变。
后者还好说点,前者的话就有点难办了,试问梦里的人得病了,绞尽脑汁也只有在梦里治好,才能谈醒归。对把梦中人带出来的行为,我统称为醒归。在梦里我很忌讳自己谈到梦这个敏感词语,我怕自己也陷入迷途。
进家后,屋里的两口子一男一女仿佛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不闻不问。男人盘腿坐在炕头卷着纸烟,女人则蹲在灶边生火做饭,好一顿忙活。
从炕上男人瞟了自己一眼的神色中,俨然自己就是这家人的孩子,似乎对一个毛孩子到处蹦跶窜跳已经习以为常的夫妻两并无闲话开口。
自己身高只比炕沿高半个头,才跑到炕沿边,就听到走至院子中拿什么东西的女人在跟什么人对话。
“找孩子啊!”
“对,您看见他藏哪儿了吗?”
“那会儿在猪窝蹲着,我还以为又捣鼓什么,才进的家,你进去找找看,兴许又在那个旮旯里藏着呢!”
“那好,您先忙,我进去自个儿找!”
“哦,好!”
听到对话的同时,心已经害怕的有半截掉进肚里的我尝试跳了几下想上炕,奈何又急又慌吓的胳膊酸软,,几乎有要想哭的冲动。一咬牙,恍惚间又醒悟自己在梦中,趁恐惧被耽搁的一瞬,胳膊来劲的我双手托住炕沿一个起跳,一条腿搁上了炕,走投无路的我急病乱投医,匆忙硬从堆放在角落的一叠高高的被褥中,靠墙挤了进去,还不忘用掉下来的枕头挡住那条缝隙。
提心吊胆的时刻终于来临,此刻的我已经不单单是我自己,还是这个梦中的一个被恐惧追逐的孩子,这样两世为人的错觉无时不刻侵扰着我的神智,真担心一个脆弱的想法沦陷,自己就失去了自己。
令我又气又急的是,明明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告诉兔子先生自己藏在这里,单纯并不复杂的我鼻子一酸,不由得有些委屈的酸楚。他们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这样做,岂不是出卖了我,出卖了自己的孩子。
我会被兔子先生抓走,抓走,抓走他们的孩子,他们就没了孩子。而我被抓,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替我隐瞒我藏在这里的事实,我是他们的孩子啊!他们其实只需要撒个谎,我明明听到兔子先生都是先问了,如果她说我不在,兔子先生肯定不会进来找我的。
委屈,气愤,侥幸,失望,不甘,种种情绪不断侵扰着我恍是自己,恍是小孩的脆弱神经。
眼前一片漆黑,蜷曲在被窝角落中的我,一颗心如悬在下巴上,胸腔里空洞洞的如是个不停旋转的漩涡,把恐惧这个莫名的感觉不停的挖深,扩大。
“怎么半,如果它进来,肯定会问坐在炕头的爸爸,他会不会说。兔子先生不是傻子,它肯定会发现这一叠被褥不整齐这样的异常。如果爸爸说没看见,兔子先生会罢手吗?没经主人同意就在别人家里翻箱倒柜,这是不对的。可是...可是,万一爸爸也说了呢,我是不是就会被发现。”
心里不停嘀咕害怕的我现在甚至在最害怕的时刻都差点把此行的真正目的给忘掉。
转眼间我就听见兔子先生一跳一跳由外屋走进里屋的声响。
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啊!
兔子先生果然开口询问了,而且听起来还是很客气的。
“您看到孩子了吗?刚才他妈妈说他在家里。”
“我家孩子啊?”爸爸好像太过专注于手中的烟草了,回过神来的他回问道。
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对,孩子,您知道他藏哪儿了吗?”
只听爸爸干咳了几声,然后就是火柴划着,点燃纸烟发出的“兹兹”裂变声。
呼气的声音应该就是吸经烟后吐出去的声响。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对我老说却煎熬如坐针毡。
“被窝里呢,你去找吧!他妈好不容易叠好的,兔崽子一下子就跟猪似的拱进去了!”手机用户看现代异梦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906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