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公安局,在一个屋里的红色桌子的一边坐下了。
对面有两个女警,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漂亮的女警,当然了另一个也漂亮只是年龄大了些。
她们问我大姐一些问题,我告诉她们大姐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我又说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弄得她们直挠头。
他们没辙了就由两个警察把我和大姐送回了家。
我妈一看两个警察领着我们惊得满脸煞白。
警察告诉她大姐被人强奸了,又问孩子的父亲在哪里需要他去趟派出所。
但是我妈却什么也没有说就栽倒在了地上。
警察把我妈抬到炕上无奈的走了。我妈躺在炕上像是死了似的,倒是三姐还均匀的打着稚嫩的鼾声。
我对我妈的昏倒到不放在心上,她经常莫名的昏倒何况这次还受了刺激呢。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刺激却加速了她精神崩溃的速度。
我和大姐到院子里并排坐着,大姐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色泽。只是眼神里还透漏着一丝惊恐。
我不明白那两个坏男人具体对大姐做了什么,但我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们一定是对大姐的身子进行了折磨,我想是折磨就一定会痛的。
我想着就问她:“大姐,你疼吗?”
她摇头对我笑笑,然后抓住我的手眼里射出感激光芒,照的我心里即酸楚又暖融融的。
我突然想到了我爸,就说:“完了,咱爸回来会不会打咱俩呀?”
大姐本来淡然带着笑意的眼睛霎时变得惊恐不堪,身子也开始发抖。
她慌忙的站起来左顾右盼的不知所以然,像一只被抓住的野兔。
我也害怕了,心想这回我爸肯定会把我和大姐打死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后来心想还是先躲起来吧,但是去那多呢?这一刻外婆的样子浮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对,就去外婆的坟上。我抓住大姐的手就跑,刚跑到门口就撞在了一堵软软的墙上坐了一个屁股墩。
我爸正凶神恶煞的站在我们的头顶俯视着我们,他圆溜溜的头上顶着太阳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好闺女,你俩想干啥去,要往那跑?”他似笑非笑着轻描淡写的说。
这可把我们吓坏了,我和大姐紧紧的牵着手。
他突然又变了脸怒声道:“细妹,你他娘的翅膀硬了,知道找公安了,你想让你爸进监狱是吧?草你娘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他转身猛地关上门,那两扇破木门就疼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流了泪,但那泪却不是水做的,而是它们身上的斑驳的油漆渣滓。
我爸插上门,转回身来,我和大姐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往前逼近,我和大姐就瑟瑟发抖往后退去。
现在想想这场景怎么就会是一个父亲和他的孩子对持的画面呢。这场景应该是一头狼对两只羊才协调吗。
我爸不慌不忙的抄起一根还没来得及插入铁锹头的锹把,他高高的挥到头顶怒目圆睁。
我和大姐缩在墙角吓得没了主意。
我爸一棍子劈头盖脸的向我们就打了下来。
逃生是人的本能,我和大姐忙躲开了跑到了院子中心,大姐把我护在身后。本来那群正在悠闲的啄食的鸡也都惊了。它们挺着胸脯,瞪着圆眼探头探脑的好似侦察兵。
我爸说了一句你还跑就撵了过来,抡起棍子就打。
我和大姐就围着院子就跑开了,那群鸡野跟着慌起来了,它们一定觉得我爸是在追打它们而不是我和大姐。它们急的想飞走可又飞不高。空张着一对翅膀四下里乱撞,嘴里咯咯咯的叫喊着,鸡毛就飞满了院子。
我想当年小日本进村抓鸡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情景吧。
跑着跑着我就跑在了大姐的身后,最终还是被我爸手里的锹把打在了后背扑倒在地上。
我疼得浑身欲裂,一口气闷在胸口上堵住了我的呼吸。那几口气就像一个吹得马上要爆裂的球似的在我的胸口翻滚,我迷迷糊糊的觉得嘴角溢出了血。
我又迷迷糊糊的觉得一个柔软的身子趴在了我的身上,而且那身子还一抖一抖的,动作幅度很大。同时我还听见砰砰的声音,那声音还很有节奏。
我还是清醒了,我急着爬开了,我站了起来就看到我大姐蜷伏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像一只被放了血的小鸡仔。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在奋力抢夺我爸手里的锹把。墙外面围了看热闹的村民,有三个年纪大的妇女进到院子里指点着我爸,嘴里说着哪有这样打孩子呀。
我妈嘴里吼着这是要我的命呀,她抢我爸的锹把,我爸却攥了锹把就是不松手还跃跃欲试的奔着扭曲在地上的大姐。
我妈抢不过就回身扶起大姐,大姐紧闭着眼睛,疼的五官都挤到了一处。
我知道是大姐挡在了我的身上才使我免遭了皮肉之苦。
此时看到这情景我哇哇的大哭起来。
我爸似乎并不解恨,嘴里骂着:“娘的,老子白他娘的养你这十多年了啊。”
他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挥起锹把又朝我妈和大姐扑去。终被院子里的那三个妇女给拦下了。
我妈摸着大姐的脸眼泪巴嚓不停的说:“有凤你没事吧,啊,没事吧?”
大姐不回应只是疼的闭着眼睛牙要的格格响。
我妈还是不停而重复着一样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推开我大姐站起来,双手在头上乱掻,本来整洁的头发变成了披头散发。
她张着双臂在院子里跑起来,嘴里大喊着:“有凤,你别走啊,你别走啊。你不能丢下娘啊。”跑了两圈就昏倒了,然后被人抬到了炕上了。
我往屋子里看,就看到了三姐那双颊下垂的脸贴在玻璃上。
后来村长来了制伏了我爸,还把我和大姐带到了他家里。
我大姐有一只腿走不了路是被一个村民抱来的。
大姐坐在村长家的炕沿上,那支腿一只蜷着不敢伸直。村长的老婆上去摸一下大姐就疼的直流汗。她直了身子摇了摇头就让她的丈夫请跌打医生去了。
邻村就有一个跌打大夫,四十多岁,有祖传的正骨法和独门膏药。
那大夫来了就挽起大姐的裤腿双手一上一下的抓住她的小腿猛地一扭,只听咔的一声响大姐的腿就伸直了。可她却疼的流出了眼泪。
看得我都心里一紧,五官挪了位。
那大夫又拿出独门膏药糊在大姐的小腿的髌骨上。
他说:“还好没全断,躺一天就可以走路了,但是,以后走路可能会有影响,因为骨头有点弯了。”
村长要给诊费那大夫没要,他说:“我都听说了,这孩子可怜啊,算了吧。”
大夫走后村长老婆就把我和大姐安排在她在外上学的女儿的房里。
大姐躺在了炕上,村长老婆关上门,屋里暗了许多。这时我的一颗紧绷的心算是松弛了下来,我躺倒大姐的身边,伸开小胳膊搂着她,她紧紧的抓着我的小手。
屋里好宁静啊,只有钟表的滴答声。这间屋子还保留着未婚姑娘那种怡人的淡淡香味。
我恍惚的觉得好像置身在大海上,躺在一条小船上。听着下面潺潺的流水声,看着深蓝色穹顶上的点点繁星。一弯新月羞答答的如少女般缓慢的穿行在云间,那云就好似少女的裙带。朦胧的月光洒在一望无垠的碧海上,波光明灭,幽远深邃。
我的脸贴着大姐的脸,她的脸冰凉的好像是从寒冬的户外刚进了屋。
我想大姐此时的心一定也是凉的了。
我心疼她,真的,到我现在一想我心里还是痛的要命。
我大姐是个好孩子,她从不欺负妹妹们。我现在到觉得她更像我们的第二个妈妈一样。
她给我们洗衣服,给我们做饭。二姐不喜欢她,她也不放在心上,二姐啐她,朝她扬沙子她也不恼。二姐在学校被欺负了她还给她出头,结果还惹了一身的骚,原来是二姐的不对。三姐睡的流了大滩的口水每次都是她给擦干净。
就这样的一个善良懂事勤快的女孩子,命却是那么的苦。人家上学,她干活,人家被爸妈宠着,她挨打。
想着想着我把脸贴的更紧了,于是我试着有一滴冰凉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流到了我的脸上,流到了我的嘴里。
那泪咸咸的。手机用户看女人泪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912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