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后。
新城中心街,星舍西餐厅。
晴 无云
传感控制自动门“滴”地一声向两边打开。本隔着玻璃就看得真切地可人儿,现下平添了几分宠辱不惊的魅力。
干净利落的短发一侧挑染了些暗色酒红,迎着光去看,还有丝不羁的味道。大框的黑色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半个白皙脸蛋,豹纹短靴,紧身皮衣。最撩人的莫过于那chanel 84的大红唇,远远看过去,就像新刊杂志上走下来的时尚麻豆。
餐厅门口穿着黑白条纹制服裙的女士们,再怎么好的服务礼仪也开始不淡定了:
“卡西法,哎,是卡西法吧?天呐,好可爱~”
餐厅里的人一听,纷纷转过头来:“卡西法?真的是那个卡西法?”
悠扬的小提琴音勿地轻快起来,夹杂着细碎的议论声音,也不算难听。
门口踩着恨天高的“时尚麻豆”,食指把墨镜往下挑了挑,眼睛向上看着周围打量一圈:
“要不然就这家吧,环境不错!”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西装笔挺酷劲儿十足的小男孩,往前又走了两步跟上来:“I don’t care。”
男孩6、7岁的样子,抱着胸。颀长的睫毛上下翻动。未曾定型的脸颊轮廓这时肉肉嘟嘟的,甚是可爱。只是那浑身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总让人莫名熟悉。他也没抬头看戴着墨镜的女人,似有嘲讽的意味。
“恩,不错~”右边又探出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白色卡通卫衣,两手插在兜里。慢慢走到“时尚麻豆”的前面,回头人小鬼大的冲她点点头,好像有称赞她选地方不错的意思。
比西装男孩不太一样,童真稚幼些,可眉眼间是有相似的。
应该都是托了爹妈的福,还未出落,就已经一表人才了。
“时尚麻豆”俏皮地打了个响指,指了指最里面的卡座空位。
两个逆天美颜的小帅哥,一个严肃地抱着胸,一个严肃地插着兜。
三个人一前两后地往那里走去。
方才没有回过神来的服务员,现在争抢着想去那一桌点餐。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不错。那个西装笔挺的小男孩绝对就是卡西法。
当红一线女演员巴柯的儿子,因为去年一档亲子真人秀《妈妈是明星》而出名。节目里表现出的蠢萌霸道俘获了一众姐姐粉,妈妈粉,奶奶粉。通吃!
“啊,我真的好喜欢卡西法的,”窗户边儿上的一个女孩子咬着刀叉,两眼桃心地看盯着路过的人,“《妈妈是明星》最后一期的时候。唉,你们有没有看,他推开巴柯说要一个人坐船回去……”
“嗯嗯,记得记得。他超可爱的。一本正经地对巴柯说‘我是男人’,结果巴柯回去的时候,小卡西法抱着她的大腿哇哇大哭……超好笑的……哈哈哈~”
“对啊,哭完之后,哈哈哈,还眼泪汪汪地对着巴柯‘妈妈,你说男人是不是也可以有软弱?’哎呦,真的超可爱的~”
西装小男孩突然满脸通红,一手挡着脸,遮掉角落里突兀的手机闪光灯。一手拽了拽前面女人的衣角:“I don’t want here~”
某人很计较地掸开男孩的手,推了推墨镜:“o~ sorry ~but you said you don’t care a minute ago。”
旁边咧着嘴奸笑的卫衣男孩,咬着唇点了点头:“yeah~I heard that。”然后冲巴元伸手,做了个 give me five的手势。被无视掉了。
卡西法咬了咬牙,用鼻腔发出一声傲人的“哼”,“I hate you ,and you!”
第一个指的是巴元,第二个自然是过卿。
卡西法原名叫过飒,是巴柯和过林的儿子。当初,因为要上综艺节目,还是巴元顺便给起了个艺名叫卡西法,真是顺口取得。巴元记得自己那会儿特别喜欢看《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面的那团自称为恶魔的火焰,就叫做这个名字。却没想到如今“卡西法”三个字已经成了萌神的代名词。
那么,过卿么,不用猜,你们也知道了。过桥和巴旗的儿子,比卡西法小三个月的弟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妈妈是明星》,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听见卡西法叫他哥哥。
巴元没转身,左手伸到后面,习惯性地捣了捣卡西法的脑袋:“说人话!”
周围的看客也终于在此刻注意到了巴元的存在。
“那女的是谁啊?”
“保姆吧!”
也不知道是谁回的,三个字像一道沉重的掌力打在巴元的胸口上,内伤。
“还像是个暴发户,都说吧,之前微博上说巴柯老公很有钱应该是真的,请个保姆都这么……”说话的女人兹了一声,实在没找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嗯哼~”
“服务员,三份黑胡椒意大利面,外加三份煎牛排,十分熟,还有两个水果补丁,少糖。”某人气得嘴角直抽抽。不过有的吃,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那个巴小三还是巴小三。
陡然提高的分贝,吓得想借机靠近的服务员都没敢再靠近。乖巧并坚持礼貌:“好的!”
卡西法像是大仇得报,趾高气昂地爬到最里面沙发靠下去。
过卿则挠头一脸不怀好意地冲着巴元傻笑:“小姨……”
“小什么姨,上去坐好。”巴元对着他的后脑勺就贴了一巴掌。
“你,巴小三,我爹妈都没打过我!”比起卡西法,过卿更像是巴林的儿子,那股横冲直撞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霸道样子。
“所以雅典娜派了我来收拾你!”她粗鲁地把过卿往卡西法那里推了推,让他们两人坐近些。
卡西法则皱着眉,往一边躲了躲,不想参与到两人的斗争当中。他呢?就更像是过桥的儿子,虽然孩子的童趣还在,但是一派面瘫总裁作风。
巴元瞅着眼前的两个活宝,真怀疑自己的两个姐姐当初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抹了抹唇边上儿的大红色,今儿可是她第一次打扮成这样花枝招展的样子。也怪巴柯不好,最近老是在她耳边叨叨。念叨烦了,还真就萌生出换个穿衣风格的想法。
服务员把她点的单端了上来,三盘意大利面一人面前放了一份。
等她回头走了,巴元撸了撸袖子,把三个碟子又统统挪回了自己的身边,一边眼睛盯着盘里的色相,一边嘴上警告:“今天这事儿,不许告诉你们的妈妈,听见没有?”
“好处?”过卿摊了摊手。
对面二十四岁的成年大姑娘盯着意大利面望眼欲穿的样子,头都没抬:“好处没有,不过泄密之后的坏处,我会慎重考虑!”
“真是,”过卿下巴磕在桌子上,望着她,“小姨,你说你这样嫁不嫁的出去啊?”
“又是你妈说给你听的吧?一天到晚就教小孩子这个?”巴元想了想自己小时候被那两颗毒瘤残害的过往,放下刀叉,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以后少听你们的妈妈胡说八道。”
一个:“油……”
一个:“咦……”
巴元耸了耸肩,把手收了回来:“现在的孩子真是见外。”
“我妈妈说得又不错,她有老公,就有资格批评你!”过卿补充到。
这次连卡西法都默默点了点头。
“谬论……”巴元刚想接着反驳他们,服务员又把牛排端了上来。
她看着眼前异样的盘子摆放位置:“这……”用一种如今真是世风日下,保姆就知道欺负孩子的眼神看着巴元:“您一个人吃的啊?”
“啊!”巴元嚼了嚼嘴里的面,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牛排?”
“牛排放他们那儿……”
服务员一听,松了口气,把肥美的牛排送往两个可爱的孩子那里,可谁知……
“我这里放不下了,等意面吃完了,我再挪过来。”
“呵呵,”服务员干笑了两声,“那孩子吃什么?”
“布丁啊?我不是点了两份水果布丁么?”她挠了挠头,“难道我忘了?”
“没有没有。您有点,只是我怕孩子吃不饱。”服务员硬着头皮上了,为了她心爱的卡西法,就算是要得罪上帝也值了。
巴元拍拍胸脯,担下保证:“你放心,我们是吃过午饭出来的。”
“哦~吼吼~”服务员尴尬地点头,转身过去~重点是什么?~
卡西法和过卿一致把头转向窗外,丢脸!
就在气氛颇为尴尬的时候,巴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们中文系的系主任。
巴元大学毕业之后就顺便读了个研,闲来又都无事,就被陈薇带到自己任职的大学做了个实习助教。工资不高,赚些午后茶点的钱。
这个系主任就是陈薇的老同学,按辈分排下来,巴元得叫他一声叔叔。
“巴元呐,你现在有空么?”他的声音就像是动画片铁臂阿童木里的那个秃顶的博士,浑厚的很。
“恩,有空的!”
“下午中文系会来一个新老师面试,我在外面抽不开身。能不能请你和徐老师帮我招待一下?”
巴元看了看手表,今天确实是周六不错。来面试的人好大的面子,劳烦系主任抽不开身,还得找个人陪着,而且还是徐老师这种“大腕”。
“恩,好的!”
系主任又嘱咐了两句:“新老师的联系方式我都已经告诉徐老师了,小巴你只要配合徐老师就行了。”
配合说的好,解释一下不就是端茶送水么?
“您放心!”
巴元映衬了两句之后,挂了电话,舌尖挑着牙缝,一脸“比亚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小帅哥。
“你有事?”过卿偷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旁边的卡西法也坐直了腰。
“恩,有事。”
“骗子!”这次难得开口的是卡西法。
过桥和过林的南关影视公司与七年前的规模已不可同日而语。巴柯呢?出道之后也成了南关影视下挂名工作室的头牌大腕,巴旗更是从以往的俄语小翻译一跃成为了南关影视的商务总监。
爹妈都是忙得火烧头颅的人,两个小崽子自然就空虚寂寞些。所以巴家的“第一闲人”巴小三就顺利成章的担下了为他们营造美好童年的任务。说白了就是周末奶孩子。
“你看,人有三急不是!不是我骗你们……”
“还不是骗我们?说好带我们去游乐园的,你有事不就得食言。”过卿嘟着嘴转头盯卡西法。
“恩!”这边也是义不容辞地就配合。
“哎,我发现了,你两就只有在对付我的时候,才会这么团结!”巴小三一人赏了一剂弹脑门儿。
“爸爸说得。拥有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过卿抢在卡西法前面说出这句话。
巴元真想知道这样教育孩子的爹妈,是不是应该被抓起来浸猪笼。
“去,谁说不去游乐园的!”巴元无奈地摇摇头,她万分感慨自己当下的处境。明明二十四岁连个恋爱都不曾谈过,可现在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有家庭主妇的风范。奶得一手的好孩子,“你们不是一直想去夜场坐摩天轮么?”
一听这话,两个小崽子顿时两人放光:“可以么?真的可以这样么?”
“你们爹妈现在都在异国他乡,山高皇帝远,管不了你们!”
话音刚落,眼前的四只魔爪就伸向了她,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小姨,果然我们还是最爱你。”差点儿没给整断气了。
他们吃完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2点多了。餐厅门口已经多了不少闻风而来的粉丝。这里是新城中心街,经常会有明星便装来这里接一下地气。见怪不怪的。要怪只能怪那档亲子节目给卡西法“树敌”太多。
徐老师的电话也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说他人已经在学校了。
绝大程度上,巴元就算是徐老师的私人助教。都是一些公选课的时候,提前去帮他点点名,下课再帮他点点名。午休跑腿买个便当。考试监考,成绩录入之类的工作。
像新城科大这样在全国排的上名的大学,里面稍有能力一些的老师都会有自己的助教。并不稀奇。
只是巴元这个助教当得……实在不是很舒服。
原因么……
巴元把楼下带上来的咖啡摆在徐深的面前,抱歉了两声自己来晚了。
眼前的人停下笔,慢慢抬起头来。虽然高挺的鼻梁五官并不非常惹眼。但是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熟男气质。浅色的小麦肌肤,印在白色衬衫和藏蓝西装上就跳跃起来。应该是为了面试,所以今天打了领带。以往微张的颈口今天在纽扣线条下也显得,格外有魅力。
巴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衣品确实很好,而且大世家出来的孩子,到底和她们这些小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不一样。像是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你今天……”徐深食指托着钢笔,眼睛礼貌性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哑言了。嘴角的一抹笑意慢慢延伸开来。
“徐老师想笑就笑吧!”巴元已经在车上换了那双狂躁的豹纹短靴,卸了浓妆,浅浅描了下眉。可还是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成熟稳重的男子伸手掩了掩嘴角:“不会,只是觉得,你长大了!”
徐深是陈薇和巴文的学生,和巴旗同岁,今年32。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巴元,那时候巴元才:
“那时候你才到我这!”徐深站起身来,比比胸口,顺了顺衣服,“如今长大了。”
“如今脱了高跟鞋还是到你那儿。没怎么长。”她摆摆手,笑着自我嘲讽。
徐深也没和她多辩,把桌面上的简历递到巴元手上:“走吧。新老师也快到了。”
巴元点点头,把简历抱在怀里。
两人前脚刚出办公室,门口就闪过两道人影,小小的,不注意绝对发现不了。
巴元鸡贼地把门带上。
徐深余光尽处看见了,呡呡嘴角,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个小助教偷偷摸摸把孩子带来办公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徐深的父亲是书法界的数一数二的权威。母亲是茶艺大家。二老做的都是修身养性的事情,自然把徐深调教的君子谦谦。再加上徐家是从民国时期就一直繁荣昌盛的大世家。而徐爸爸又是主家,万贯的家财不谈,文化底蕴的累积也绝非一般人家能比的。
致使徐老师从进到新城科大教书以来,就一直是妙龄少女追捧的对象。这也就是巴元不舒服的原因。
一直被嫉妒着。
“你读研的课程怎么样了?”
坐在面试间里。他们的相处往往徐深是主动方。
巴元在他面前很乖,又或者说是一种由衷的敬仰:“恩,小意思。”
这不是吹牛或者玩笑,而是真话。
徐深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要说起上学考试,他也得自叹三分不如。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很久,可面试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最后还是系主任打来的电话,说是面试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徐深好脾气,松了松领带还是平静地往办公室走去。
巴元掂了掂手中的简历,随手翻开了一页。想瞧瞧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大的架子。
眼睛垂下三秒,波澜不惊。又两手并拢合上简历抱回到胸前,风过无痕。
嘴角张扬出一种隐约的不动声色,轻轻嘀咕:“怪不得。”
“你说什么?”徐深转头问她。
巴元摇摇头,没什么。
“走,我请孩子们吃饭。”
巴元点点头,嗯嗯。
哎,不对!什么?什么孩子?
“徐老师,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巴元突然反应过来凑到徐深的身边,“他两,他两,他两挺可怜的。”
好说歹说解释了半天。可没想到,意外能发现徐深还蛮喜欢孩子的。仔细想想也是,他32岁还没成家,多少对孩子这种生物抱有好奇感和新鲜感。
只是卡西法和过卿两个完全不给面子。一路上笑脸也没露个。
说好了,只是他们三个去夜场坐摩天轮的,可莫名其妙又插进来一个人。
而且……
过卿歪头在卡西法面前嘀咕:“你有没有发现,小姨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卡西法抱着胸,拉长着脸连连点头。有点儿开心过了头了。
“过先生,到了!”司机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棱角五官,似精心雕琢的玉器。较七年前,他是真的长大了。以往叫人见了就想起青春年少的青涩脸庞,如今变得深刻、深邃。刚下飞机还没落脚,浑身上下頽成一种自然的成熟英俊。是有那样的男人,怎样都有怎样的魅力与韵味。
“我先为您引路。”司机指了指身后的南关大厦,“过总在等你。”
他转转脖子,也没搭话。跟在后面就往里面走。
他回来可没有告诉任何人。至于他的好大哥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可得当面儿好好问问。
南关大厦楼层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很大。内部的装修也是别具一格,玻璃与铁,让人耳目一新。
司机走得不快,边走边向他介绍公司的内部构造。
“过总的办公室在……”
“我会跟着你走,你别多说,我也不想多听。”他有些恼了,过桥的目的太明显。
司机舌尖舔了舔嘴唇,有些吃力不讨好的意思。
就在这时,楼上的扶手边响起了熟悉沉稳的声音:“过臻。”
他把头抬起来,自家的大哥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变。仍然是那个眼神,像雄鹰在大空俯视一切的眼神。
他玩笑似得冲着上面敬了礼。
司机得到过桥的示意之后,转身离去。
“上来。”
两兄弟是很久不见了。过臻一向冷淡的人也脚步轻快了起来。
顶楼的风景很好,醉在其中掌控大局的感觉,确实能让人欲罢不能。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方才从飞机上带下来的倦意也烟消云散了。
此刻才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回来了。
过桥递了一杯咖啡过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下飞机就被你劫持过来的感觉,糟糕透了。”
他笑:“别怪我,我怕让你回来适应两天,我就再也别想找到你了。”
是真的。和过云怄气在美国的头三年,不就音讯全无?活生生的例子。
过臻可不想听他在这里诋毁地夸赞自己。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回国地消息?”
“你投到新城科大的简历啊。”过桥勾起嘴角,“你难道不是今天去面试么?还来得及么?”
过臻看了他一眼:“我又不会真去当老师。”只是告诉她,我回来了。
后面一句没说出口。
但是,过臻真想看看她看着自己照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巴元,我们七年不见。整整七年。
“过臻,来我的公司吧。”
“你倒是直接。”他晃神,斜眼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那我也明说,你知道我对影视没有兴趣。”
“又不是让你出道当明星,帮我管理公司么。我一个又忙不过来。”
过臻干脆不说话了,他已经表态,再多说就是累赘。
过桥左手贴在腰间,食指与拇指之间不停摩挲。他不想用这个方法的,有点损,但是用巴旗的话来说,能想到的过臻的软肋就这么一个了。
“三儿已经答应我了,考研结束之后就来南关帮我。”
某人手中的咖啡泛起了涟漪。但仍然不动声色。
过桥接着说:“你知道她现在是谁的助教么?”
过臻是调查过她现在的工作生活住址电话很多很多,但确实不清楚这个:
“我有必要知道么?”
自家大哥冷笑一声:“徐深。那个丈母娘的爱徒,声称要把三儿嫁给他的徐深。”
三秒钟冷静。
“周一我来上班,帮我配一辆车,叫司机送去这个地址的7号车库。钥匙当包裹给物业。另外,我希望明天早上,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包括,”过臻转头过去看了过桥一眼,“徐深。”
说完,头也不回的抬脚就往外走。
过桥瞅了瞅他递过来的地址,邪恶地扯了扯嘴角:“城南西路唯君花园一单元226号,为什么那么熟悉呢?”手机用户看她美貌不如她热闹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135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