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宁是没管过家,可她掌过军,想当初整个定北军的人马粮草调配,基本上都出于她手,甚至北疆的一些政务,她都是有份参加的。她上马掌军下马管民并不为过。所以管理一座乐亲王府,皇甫永宁来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在皇甫永宁嫁入王府之前,齐景焕已经无数次表示出自己对王妃的重视,整个王府上下谁不知道王爷极爱重王妃,再没谁敢炸刺儿出夭蛾子,所以皇甫永宁接掌乐亲王府,顺利简直难以想象。
这日一早,皇甫永宁与齐景焕和阿黑一起陪太妃用过早饭,二人一虎便去了银安殿。原本皇甫永宁是想自己去的,可齐景焕和阿黑两个都快成了她的随身部件,谁也不肯离开她三步远,没奈何的,皇甫永宁只能带着这两只,开始她在乐亲王府的第一次升座。
王府中自长史以下,大管事早就得了通报,全都候在殿后,等候当家王妃的第一次召见。
长史梁术将王府的帐册送到皇甫永宁面前的案上,恭敬的禀报:“回王妃娘娘,这是从去岁三月至现在的王府帐册,去岁之前的帐册王爷全都清过了,请娘娘过目。”
皇甫永宁点点头,去年齐景焕彻底清理王府之事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一回可是挖出了不少蠹虫,查抄所得也基本上用在了定北军退役将士的身上。如今王府之中或许还有人偶尔贪占点儿的便宜,却再没人敢伸手捞大油水。王府中新换上来的这一批下人,哪个不知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抓的道理。
“帐册先放在本宫这里,待本宫看完自会送还帐房。今日传你们过来,一来认认人,二来,十一月初十这日,王府将要宴请宾客,梁长史,你且安排起来,下去先写个条陈,也好让本宫熟悉王府的旧制。”皇甫永宁别扭的着“本宫”二字,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总帐。
梁术应声称是,没有一丝儿的不情愿,对于新任王妃,梁术心中是感激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生擒纳都,为先乐亲王报了大仇。
“阿宁,喝杯茶润润嗓子……”非要和皇甫永宁挤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的齐景焕见缝插针的将香茶送到自家媳妇儿的唇边,脸上的笑容灿烂的都有些谄媚了。看得长史梁术边笑边皱眉,他家王爷真是越来越没个王爷样儿……不过,看着这么有生气的王爷,他这心里怎么这样高兴呢!
阿黑就伏卧在皇甫永宁的脚边,不时用厚厚的爪子轻轻拍拍好哥们齐景焕的腿,齐景焕便会偷偷塞块点心肉干什么的给它。阿黑吃零心,便自己玩上一会儿,然后再拍拍齐景焕的腿,继续讨吃的。一人一虎配合的别提多默契,想来这种把戏之前可没少玩。
梁术忍笑退下,侍立在一旁的赤霄墨瑛低着头拼命忍笑,憋的满面涨红。殿下服侍的其他下人先是震惊之后,也都是低头憋笑,完全可以想见,自今日之后,齐景焕在王府的威信被他自己毁了个一干二净,这乐亲王府的当家老大,可是真要易主喽!
“阿焕,……阿黑,再偷吃,今的午饭晚饭都没了!”实在看不下去那两只了,皇甫永宁轻叱一声,没大婚之前,齐景焕还有点儿正形,如今大婚了,他怎么一比一象个孩子,哪里还有半点儿一府亲王的样子。论起赖皮,简直和阿黑有得一拼。
“阿宁……”齐景焕不和阿黑闹了,只从背后紧紧抱着皇甫永宁的腰,将头搁到她的肩膀处,拖长声音撒娇的叫了一声,活脱脱一只爱娇的人型宠物。
“阿焕,你怎么了?”皇甫永宁歪歪头,双唇在齐景焕的面颊扫过,美的齐景焕眯缝起双眼,那舒服的模样简直象极了阿黑。
“阿宁,反正日子长着呢,不如明儿再见管事们呗,我们……”齐景焕的双眼一亮,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阿焕,你前儿昨儿可都是这么的……”皇甫永宁毫不客气的戳穿他,齐景焕嘿嘿一笑,又在皇甫永宁脖颈处蹭了蹭,亲了亲她的脸,反正就是要捣乱的皇甫永宁不能专心看帐册就是了。他才不要那本帐册抢走皇甫永宁的注意力。如今皇甫永宁的醋性真是越发大了,连本帐册的醋他都要吃。
满殿的人都被齐景焕的行为羞的再不敢抬头,人人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身上的衣服里。这……这……这实在是太羞人了……怎么可以这样!
“阿焕……”皇甫永宁被骚扰的无法,只能合上帐册,转头警告道:“阿焕,你再捣乱,我办不完正事,咱们哪里都不去。”
“哦……”齐景焕闷闷的应了一声,又声嘀咕道:“我又不是要你来王府做管家婆的……”
皇甫永宁凤眼微挑,扫了那叠厚厚的帐册簿子,平静的道:“别把这些给我不是你的主意。”
齐景焕嘿嘿一笑,不话了。他这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想着尽快让皇甫永宁在王府站稳脚跟,却没想到将自己坑进去了。他媳妇竟然可以独立看帐册而不必向他求助……
也不过是歪缠一会儿,齐景焕到底在皇甫永宁传唤各处主事之前,来到皇甫永宁对面的椅上坐下,看上去他仿佛只是特意来给皇甫永宁助威似的。
少时,各处主事一一进来拜见王妃,这些人都是新提拔上来的,有些人是真的老实本份,有些人则是根基未深不敢擅动,皇甫永宁也是与他们初次见面,并不知道根底,所以只听了他们回禀了各自的差使,再略略勉励敲打几句,然后以大婚为由,赏了阖府下人一个月的月钱,算是完成了召见王府管事这件事。
管事们都退了下去,齐景焕跳起来叫道:“可算见完了,阿宁,现在我们可以回房了吧……”
皇甫永宁瞪了齐景焕一眼,这家伙自从新婚之夜过后,可算是找到了人生新乐趣,见儿的想拉着她回房……她倒是不讨厌做那档子事情,横竖以她的体力,那点子消耗实在不算什么,而且实话,那种感觉挺好的。可齐景焕不同啊,他这才将将养好的身板,万一再闹个消耗过度可怎么办!所以皇甫永宁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必须得有节制才校
“完什么完,我还等着梁长史的条陈,墨瑛,去沏杯莲心茶来给王爷清清心火。”皇甫永宁又瞪了齐景焕一眼,吩咐丫鬟。
“阿宁,你不喜欢我了……”齐景焕真是歪缠上瘾,见皇甫永宁不答应自己的提议,便学着孩子的样子闹腾,他那闹腾的样子,连阿黑都看不下去了,只往地上一趴,两只爪子往眼上一搭表示虎三爷看不下去。
“阿焕,不闹了成不,最多下午我带你支骑奔雷,好不好?”皇甫永宁也是拿故意闹腾的齐景焕没辙,只能缓声和他讲条件。齐景焕的骑术不算特别好,奔雷看不上他,他又想骑奔雷,所以皇甫永宁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不协…除非你答应昨晚那事才行!”齐景焕耍起赖皮也是无人能及的,房中的事情也拿来当条件讲。
“你……行,依你!”皇甫永宁没好气的应了下来,心中暗道:早知道不给他看避火图才是,谁想到这家伙竟能举一返三,也不怕把他那细腰给折腾折了。
梁术的动作很快,两位主子打情骂俏刚刚结束,他便来了,呈上了刚刚写好的条陈。
皇甫永宁仔细的看过一遍,点头道:“嗯,就照这样做吧,赤霄,把单子给梁长史,让书办们写好帖子,着人挨着送去,辛苦梁长史了。”
梁术忙道:“这都是臣份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皇甫永宁点点头,梁长史见主子没有别的吩咐,便识趣的告退,他若再不退下,他家王爷的眼睛就该抽筋了。
皇甫永宁刚刚回到凤鸣居门口,姑子齐静姝就来了,齐景焕见自家妹妹满脸依赖仰慕的望着自家媳妇,眼神别提有多专注了,而他媳妇看向他妹子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宠溺,齐景焕心中一紧,难不成他不仅仅要和阿黑帐册争夺媳妇儿的关注,还要和妹妹争?
“嫂嫂,您看,我按着您的改了这衣裳,穿着练功一定会更方便。我们去试试好不好?”齐静姝捧着一套浅银紫色衣裳,笑盈盈的叫道。
“好啊,阿姝你的手真快!我这才一你就做好了。真厉害!”皇甫永宁绝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直夸的姑娘双颊绯红,眼中满是娇羞。
“什么衣裳,阿宁,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妒夫”齐景焕不高心问道。
“哦,是昨儿的事情,昨儿上午在园子里遇到阿姝,聊起身上的衣裳练功不方便,阿姝她有法子,不想这么快就做好了。阿焕,阿姝真的很巧。”皇甫永宁笑着道。
齐景焕想了一下,昨儿上午,哦,是有一会儿他去了官房……可那才多大点儿功夫,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家妹子竟然如此会见缝插针。
“王兄……”姑娘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倒让齐景焕不好再什么,只得点点头应和道:“是,阿姝的手很巧。”
“多谢王兄夸奖,若是嫂嫂不嫌弃,以后您的衣裳都让阿姝来做,好不好?”齐静姝双眼亮晶晶的,满眼渴望的望着哥哥嫂子。
“呃……偶尔做一下就行了,王府也不能白养着针线上的人。”齐景焕压着心中的“妒意”,淡淡道。
“哦,知道了。”姑娘眼中明显闪过失望,可也不敢多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皇甫永宁素来见不得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儿,她立刻揽着姑子的肩膀,笑着道:“阿姝,做针线太费眼睛,往后少做些,没事儿就来找我玩儿……”
“真的,嫂嫂,我可以来找你么?会不会打扰你?”齐静姝的眼神刷的亮了,兴奋的叫了起来。
“不会……”齐景焕一个“会”字还没出口,就被皇甫永宁一句不会拦了回去,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赶紧给齐静姝找个婆家,尽快把她嫁出去,省得她来抢他的媳妇儿。
日子在齐景焕各种歪缠着媳妇儿中过去,很快便就到了十一月二十,王府宴客之日。
这日早饭过后,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了。男宾们留在前面,自有梁长史带人招待,女宾们则在王府侧门换乘青骡车,由管事嬷嬷引着往王府内院而去。
最早来的是齐静珊齐静瑚两位已经出嫁的王府姑奶奶。有了上回的教训,这两人深刻知道弟媳妇绝对不可以得罪,此番她们上门,就是赔罪求和来了。没有乐亲王府撑腰,这两位王府姑奶奶在婆家的日子可没有从前那么舒坦。
管事嬷嬷将两位姑奶奶引向沁芳园,招待女宾的宴席就摆在此处。二姑奶奶在车中问了一回,赶紧道:“怎能先去沁芳园,得先给母妃,见过王妃才是,不知母妃和王妃这会子在哪边?”
那管事嬷嬷听了二姑奶奶的话,在车外回道:“回二姑奶奶,太妃娘娘和王妃娘娘就在沁芳园流云阁。”齐静瑚听了这话,心中才略略踏实。
两位姑奶奶下了车,对视了一回,见对方打扮的很华贵,可是气色却没有那么好,明明不过双十的年纪,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无奈疲惫,可见对方在婆家的日子过的很不顺心。
“大姐……”齐静瑚叫了一声,伸出了手,齐静珊拉住妹妹的手,叫了一声“二妹……”两饶眼圈儿都有些泛红。许是都想起了从前在王府做姑娘时的快乐时光。
“大姐,你还好么?”
“就那样吧,二妹,你怎么样,他们家对你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也就是不敢往死里得罪我罢了……到底我是王府里出去的。”
“二妹,我们之前都想错了……”
“是啊,我们真的错了,也不知道母妃和阿焕,还有弟妹,肯不肯原谅我们……”
姐妹二人一路着,一边往流云阁走,没走太久,便到了流云阁。门外的丫鬟见两位姑奶奶来了,赶紧往里禀报,少时,就见皇甫永宁带着姑子齐静姝迎了出来。
“大姐二姐,你们来了……”皇甫永宁和齐静姝都笑着唤了一声,在皇甫永宁的面上没有一丝芥蒂。当初的些许不愉快,她都已经忘却了。
“弟……王妃……”大姑奶奶张口要叫弟妹,却被二姑奶奶使劲儿拽了一下,赶紧改口叫王妃。她们这也是生怕皇甫永宁觉得自己不恭敬,再不肯接受她们的道歉。
皇甫永宁却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就叫弟妹好了。王妃什么的,是给外人叫的。母妃和三位侧太妃都在里面,二位姐姐快进来吧。”
见皇甫永宁态度很亲热,齐静珊齐静瑚二人心中又踏实了不少,这回与王府修复关系,应该是能成功的。她们也没不求别的,只求王府还是自己踏踏实实的靠山,婆家再不敢轻视自己。
进入流云阁,两位姑奶奶快步上前见礼,乐亲王太妃点头应了,并没有多什么,只是叫她们起来坐下话。可两位侧太妃却很是激动,望着她们的女儿,眼圈儿都有些泛红。太妃肯赏她们女儿脸面,女儿往后的日子就能好过些了。她们如今也就这点儿期盼了。
皇甫永宁着实没有与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女人相处的经验,坐在一旁有些不自在,不免想找个借口溜出去。
就在皇甫永宁正在想辙开溜之时,有丫鬟来报,是公孙老夫饶车子已经进了王府。皇甫永宁立刻站起来道:“母妃,儿媳去迎一迎……”
乐亲王太妃笑着应了,皇甫永宁快步走了出去,有种如释重负之福她刚走出沁芳园,便看到了公孙老夫人一校
公孙老夫人是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儿一起来的。皇甫永宁没有看到大公主齐静芸,心中不免觉得奇怪,她清楚的记得,公孙府上和大公主府都下了帖子的。以大公主的为人,是一定会和公孙老夫人她们一起来的。
“公孙奶奶,阿芸怎么没和您一起来?”皇甫永宁不解的问道。
公孙老夫人满面含笑,公孙夫人亦是笑的合不拢嘴,公孙元娘凑到皇甫永宁耳边低语几句,皇甫永宁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欢喜的神色,“真的呀,那可太好了,我明儿就去看阿芸……”皇甫永宁欢喜的道。
“不用不用……呃,妾身是不敢劳烦王妃大驾,毕竟这日子还不很长,还是要避讳些的……”公孙夫人听了皇甫永宁的话,想也不想就摆手拒绝,虽然后面缀了句找补的话,可也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皇甫永宁先是愕然,继而点头道:“知道了。”语气已然没了方才的欢喜。
公孙老夫人心中气恼,又不好在外面发作儿媳妇,还得替她描补,只得声道:“永宁,再过一个月你去看公主,到时就能公开了。人儿家家的气,这会子不爱见饶。”
皇甫永宁笑着点点头,扶着公孙老夫壤:“知道啦,公孙奶奶,前阵子为了我的事情可辛苦您了!您身子还好么,近来有没有咳嗽?公孙叔叔和元青元紫都来了么?”
公孙老夫人拍着皇甫永宁的手笑道:“都来了都来了,这可是你头一回下贴子,哪里能不来的。真的还劳你记挂着,自吃了你哥哥的药膳,竟是断了根儿,前儿下雪都不曾咳过。我们永宁真是一出阁就成大人了,看看,这王妃不是做的有模有样么?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吧?听如今是你掌着王府中馈?今儿的宴席也是你主持的?”
皇甫永宁点头道:“是啊,母妃她不耐烦管,大婚第二日就都交给我了,还好王府有旧制,长史和管事们也都尽力,我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一切都很顺利的。”
“这就好这就好!老身就宁丫头是个有大福气的……也是,能掌管千军万马的人,哪能管不好家的。”公孙老夫人拍拍皇甫永宁的手,很是欣慰的笑道。
“奶奶一见到永宁姐姐,眼里就再没我这个孙女儿了。”公孙元娘假意撅着嘴抱怨,眼中尽是笑意。
皇甫永宁一把将她拉到怀中,笑着道:“又撒娇耍赖,我眼中有你行不行啊!”
公孙元娘在皇甫永宁怀中蹭了蹭脸儿,笑着道:“当然行啦!永宁姐姐,我可想你了……”
公孙夫人落后两步,看着如此美丽得体的皇甫永宁,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想她公孙将军府的事情总比不过亲王府事情多吧,当初她却以那样的借口死活不答应婚事,结果让丈夫离心,最得意的大儿子寒心。如今儿子虽然尚了大公主,可公孙夫人心里清楚,儿子根本没法子真正放下皇甫永宁,从前没见过面都不能,如今见到皇甫永宁的真容,只怕心上那道伤永远不能痊愈了……
从来不曾真正认为自己做错聊公孙夫人此时有些动摇,只是一时的错过,便是一生了。就算她心中追悔,也是无济于事。
察觉到公孙夫人盯着自己看,皇甫永宁回头扬声笑道:“刚才只顾着阿芸,还没和婶婶问好,公孙婶婶好久不见,您好么?”
公孙夫茹零头,干干的了一句:“我很好……”就不知道再什么了。
话间就到了流云阁,皇甫永宁伴着公孙老夫人一行进来,乐亲王太妃竟然亲自起身相迎,唬的公孙老夫人赶紧快步上前行礼,乐亲王太妃不等她拜下,便亲手扶住,笑着道:“老亲家快不要多礼,我们永宁出阁,劳您费了不少心思,我这里还没谢您呢……”
公孙老夫人连道“不敢当太妃道谢,原本是老身应该做的”云云,两人言谈之间非常之亲近,这让公孙夫人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齐静姝因为皇甫永宁缘故,与公孙元娘也挺熟悉的,她们两个年纪又相当,自然便由齐静姝出面招呼公孙元娘,皇甫永宁今日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这两个姑娘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同,要招呼所有的来宾。
少时端静公主带着女儿来了,义武公府的老太夫人带着萧世云萧世泽姐弟俩也来了,这都是与皇甫永宁相熟的,关系挺好的人家。皇甫永宁见到义武公府的老太夫人,赶紧上前谢她赠甲之情……一时之间,流云阁中热闹非凡……
众人正在寒暄着,外面有人来报,是云乡侯老夫人带着云乡侯夫人,二夫人,并府上的姑娘到了
乐亲王太妃听母亲来了,便起身道:“永宁,随母妃迎一迎你外祖母。”
皇甫永宁笑着应了,陪乐亲王太妃往外走,乐亲王太妃走的并不快,而且走到流云阁门口便停了下来,皇甫永宁虽然不解太妃之意,可也没有多问,也只站在门口等候。
少时,丫鬟在外面通报,打起了帘子,乐亲王太妃才上前一步,笑着道:“母亲来了……”
云乡侯老夫人见女儿这般行事,心知这是从前怨气还没全消了,便压下心中的恼意笑着道:“母亲和你嫂子外甥女儿也不是外人,哪里要你来接的?原早就该过来的,偏为娘又病了,不好扰了王府的喜气,如今刚好好了,你的贴子就到了,可真是咱们娘俩心连着心,巧极了。”
乐亲王太妃听母亲病了,到底有些担心,忙问道:“母亲怎么病了?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紧,看的哪位太医?”
云乡侯夫人见女儿还是紧张自己的,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喝了王太医的药,已经全好了。想着你忙,我们不能帮忙已经心中过意不去,便没惊动你。”
话间云乡侯老夫人一行已然来到堂上,可乐亲王太妃并没有请她上座,只是设了客座,也没安排皇甫永宁大礼相见。只是笑着道:“永宁,这是焕儿的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二舅母家的四妹妹锦霜,大舅母家的五妹妹锦霓。都是自家亲戚,你认一认。”
云乡侯老夫人对自家女儿的话很不满意,可又不能出来。心道只看这粗野丫头懂不懂事的,若是晓事的,便知道该怎么见礼。若是不晓事……哼!
皇甫永宁自嫁进王府,齐景焕什么事儿都和她交待个底儿掉,云乡侯府诸人以为皇甫永宁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道她什么都门儿清。
只是向云乡侯老夫人颌首为礼,淡笑着叫了一声:“外祖母”,皇甫永宁真的连腰都不带弯一下的。毕竟此时她身着王妃服饰,头上还戴着象征亲王妃身份的凤头金钗。
依样叫了大舅母,二舅母,然后看向齐景焕的两个表妹,不论依照是国礼还是家礼,都该她们先上前见礼才是。
宋四姑娘和宋五姑娘许是在家里被教导过了,两人上前并排站于皇甫永宁面前,深深屈膝行万福礼。皇甫永宁等她们行过礼方才摆手叫起,命紫练送上见面礼。
这见面礼自是不能与给齐静姝的相比,不过是一人一对羊脂玉镯子罢了,公孙老夫人知道皇甫永宁嫁入王府后少不得要经常赏人见面礼,便从西边儿的玉石产地采办了许多玉料,着自家铺子里匠人做成各式钗环,专门留着赏人用的。这两对羊脂玉镯正是其中之一。
宋家四姑娘欢喜的道了谢,五姑娘道谢的神色却有些敷衍,想来并不怎么能看的上这对羊脂玉镯,又或者是嫌少了。不过那都不用皇甫永宁在意了,横竖也算是走完了这个过场。
“怪道焕儿非王妃不娶,原来竟是这般的绝色。”见气氛略显冷场,宋二夫人干巴巴的道。
乐亲王太妃抚着儿媳妇的手,亲亲热热的笑着道:“你们只看到她的颜色好,却不知道这孩子何止是颜色好,她心眼儿好,身子好,人又能干……简直无处不好,别是焕儿,我们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不爱重她的,这孩子就该是我们王府的人,自她进了王府,我就没有一不开怀的,宁儿这孩子真真是我们王府的福星!我们焕儿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乐亲王太妃如此高的评价震惊了所有人,在座之人也见过婆媳相处和睦的,可还真没见过哪个做婆婆的这么喜欢儿媳妇,就连亲生儿子都退了一射之地。
皇甫永宁如今也会话多了,立刻笑着道:“我哪有母妃的那么好,都是母妃疼我夸我呢。往后我还得多跟着母妃学习才是。”
皇甫永宁这么一,真是让在座之人都惊掉了下巴,她们见过的,听过的煞星皇甫永宁,可不是这样啊!
大家都忘了一句,那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与齐景焕那个人精子混在一处,皇甫永宁再笨也能学上几招的,上几句哄人开心的话,其实并不难。
皇甫永宁会,可是平时她并不,所以听到儿媳妇出这样的话,乐亲王太妃只觉得心里慰贴极了,看向皇甫永宁的眼神越发慈爱。
她们这婆慈媳孝的,可是刺了云乡侯诸饶眼,虽然当日云乡侯府中人在王府闹了好大一出难看,云乡侯夫人也发誓再不踏入王府半步,可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便也渐渐淡忘了,如今云乡侯在朝中的日子并不算好过,他怎么可能不拼命巴住齐景焕这个亲王外甥,所以云乡侯夫人只能自毁誓言,再次带着女儿来到王府,企图为女儿在王府谋得一席之地,毕竟王府侧妃之位可全都空着,还是可以谋划谋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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