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欲哭无泪, 她哪知道这误打误撞的竟会撞进宫中禁地啊!
如今对上元鹰那森冷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位大哥, 真是误会啊!我真没恶意的,要是知道这里会是你们宫里的禁地, 我绝对不会擅自闯进来的!你看,我这不什么都没做吗?”
“你若真做了什么, 我还会让你活着站在这里说话吗?”
元鹰扫了一眼卫长轻额间渗出的冷汗, 幽声道:“你不是宫里的人,擅闯皇宫,便已是死罪了。”
冰冷的剑峰紧贴着卫长轻的肌肤, 只要她稍一乱动,那把剑便能划破她的脖颈。
卫长轻早已心生寒意,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道:“误……误会……其……其实我也算是宫里的人……御……是御膳房的人……可能我是新来的……您不认识……”
“御膳房的?”
元鹰冷笑一声,指了指卫长轻身上的夜行衣, 道:“哪个御膳房的人敢穿着夜行衣擅闯正德宫的?”
卫长轻:“……”
早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去偷套太监或者宫女的衣衫了,果然做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太嫌麻烦啊……
“再不说是何人派你来的,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大哥啊,我真是迷路了……没恶意……您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不等元鹰应话,房门便已被人推开了。
“咦, 这是什么人?”
来人怀里还抱着一大坛子的酒, 似乎是愣了一瞬, 回过神后她连忙问了句:“莫不是外头那些人找的那刺客吧?陛下呢?没事吧?”
“陛下没事, 还在密室里头呢。”
说罢,他还冷漠的斜了卫长轻一眼。
“就她这胆量,谁敢派她出来做刺客啊。”
卫长轻:“……”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反应过来底下那个阴森森哭魂似的女子大概就是这人口中的陛下后,卫长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事情的严重。
糟了,这若是被她们当成刺杀一国之君的刺客,那她岂还有命在啊!
虽然她心里头确实是因这位女皇与自家殿下之间的那些传言嫉妒的狂,可她还是有点分寸的,这种要引两国战乱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真会去做啊!
不给她再次辩解的机会,元鹰便已紧接着道了句:“算了,不管她是不是刺客,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不怀好意的装扮,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你去陪着陛下,我这就把这家伙送到天牢里去。”
云霜还未应话,卫长轻便已被惊得瞪大了眼。
不是吧,这要是被送进去了,她哪还出得来啊!
情急之下,卫长轻只得厚着脸皮说:“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啊这位大哥!实不相瞒,在下其实是凌国长公主身旁的暗卫,只是刚刚交接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才会撞到这里来的……”
“长公主的暗卫?”
云霜狐疑的看了卫长轻一眼,正当她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之时,元鹰却道:“你这小贼,怎么鬼话连篇的?一会儿是御膳房的人,一会儿又是长公主的人,莫不是当我们好糊弄了吧?若是暗卫都像你这般,哪个主子敢放心?”
“我真是长公主的人啊……”
卫长轻紧张的盯着元鹰的手看,生怕他会失手伤到了自己。
“不信你们可以带我去找她的,她若说不是,我就心甘情愿跟你们进天牢总可以了吧……”
元鹰与云霜两人对望了一眼,凭着多年共事的默契用眼神无声交流了一番,元鹰才撤回了手中的长剑,道:“算了,你把她绑去见长公主吧。倘若她敢诓我们,再送去天牢严加审讯。”
原本卫长轻是料定了流苏就算不知道她来,看到她后定然也会护下她的。
谁料,她被云霜绑到流苏跟前时,流苏竟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看也不多看她两眼。
“暗卫?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个暗卫了?”
卫长轻:“欸???”
这个坏女人该不会是还没消气吧……
“既如此,那云霜这就将这小贼押入天牢了。”
不等云霜将她拉走,卫长轻便已哀嚎道:“殿下!属下曾经可是辛辛苦苦服侍过你的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任她如何叫嚷,流苏仍是不为所动,依旧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长轻。
如此一来,云霜倒是有些困惑了。
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不认识的啊……
只停顿了稍许,见流苏似乎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云霜才继续拎起了卫长轻的衣领朝外头走去。
“别叫了,到了天牢,才有你哭的呢!”
这下子卫长轻可真是快要哭出来了,要是在这种地方出了什么事,这女人若是见死不救,自家师姐又赶不及来相救,那她岂还有命在啊!
如此,她只能紧紧抓住流苏这根救命稻草了。
“流苏!流苏你快说说话啊!快救救我啊!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与我置气了好不好!”
如此,流苏才微微扬了扬嘴角,带着笑意唤了一声:“云总管,且慢。”
“这家伙,虽不是本宫的暗卫,但确确实实也能算得上是本宫的人。”
流苏翩然起身,径直走到卫长轻面前,弯着眼角瞟了她一眼,方道:“还望云总管能够行个方便。”
云霜敛了敛眉,稍一思忖,便已恭敬的应了句:“既如此,那云霜这就告辞了。”
能在流苏面前大呼小叫直呼名讳,还不被那人责怪的,想来定是关系匪浅了。如此,她若是再多做为难,岂不是徒惹长公主不快么?
毕竟,这可算是陛下的贵客呢。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的。
“你故意吓我……”
云霜走后,卫长轻才能将自己那悬在嗓子口的心安回了原位。想起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她就止不住的委屈,就连看向流苏的目光之中都多了几分怨愤了。
“快帮我把绳子解开,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差点就要被他们弄死了,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谁让你胆子越来越肥了,他国皇宫都敢乱探。”
流苏并没有依言替卫长轻解开捆着她的绳子,而是一手搭着卫长轻的肩膀,一手扣着卫长轻的下巴,缓缓的朝她贴近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近。
如愿感受到卫长轻那愈急促的呼吸后,她才停下了动作,停在了卫长轻唇前不到半指之处,微微扬着嘴角,轻抚着卫长轻的肩头,似笑非笑的问了句:“况且,你是本宫什么人啊,你叫本宫替你松绑本宫就要替你松绑吗?”
卫长轻:“……”
那颗才刚被撩得火热的心,瞬间就被流苏浇下了一盆冷水。
这女人果真是善变的……
卫长轻的目光倒是愈幽怨了,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抱怨,流苏便已丢下她朝着殿门外走去了。
“跟上,不然等会儿再被人当成刺客抓走,我可就不管了。”
卫长轻愣了一瞬,不敢多想,便已艰难的并着腿往前跳去。
好在流苏走得并不快,才让这个手脚被困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能够跳动着跟上了她。
“流苏……我都认错了……你还要与我置气吗……快帮我松绑好不好,手脚不能动,难受……”
任由卫长轻如何滑稽的一边认错一边跳动前行着,前方的流苏依然还是笑而不语。
直到进了寝殿,流苏才回身问了句:“怎么,你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夜探皇宫,是想干什么?”
卫长轻气喘吁吁,终于吃力的跳进了门槛之内。
回想着这一路来的艰辛,她不禁幽怨的瞪了流苏一声。
“我想十一了,就来看看她还不行么?”
“当然行啊。”
流苏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她就这样悠哉悠哉的环着双臂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对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你就去找你的师侄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总归是能找到的,只不过要是再出事可就别想求我出手了。”
卫长轻顿时就垮下了脸,才刚调整完气息就朝着流苏的方向跳了几步。
“夜……夜深了,还是不打扰她休息好了……”
“啧。”流苏伸手一拉,便把卫长轻带进了怀里,捏着她的脸颊调戏道:“看不出来啊,你何时竟也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卫长轻脸色微红,却还是厚着脸皮道:“我一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我还真不知道呢。”
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卫长轻的鼻尖,倒是驱散了她心头的那些许委屈,只余下了诉不尽的相思。
卫长轻略有些恍惚,不过短短几日未见而已,这思念竟也会如狂潮般占据着她的心间。
正当她闭上眼睛静待流苏的亲吻落下时,流苏却是冷漠的将她往边上推开了。
“门在那边,你自己出去找流年吧,记得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卫长轻:“……”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好在流苏翩然离去之时已经好心割断了卫长轻身上的绳索,才能让她得以自由。
卫长轻只是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就默默的跑去把房门给栓上了。
这种时候,她若是当真要听流苏的话跑出去找流年,那岂不就成了流年那种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了么?
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卫长轻自是不会做的!
关上房门后,她立马就捏着手腕朝里头走了去,就好似往常留宿景秀宫时的那般随意。
“哎呀,你都不知道,今天可算是吓死我了。”
见流苏已经背对着她侧躺在床里侧了,卫长轻才敢厚着脸皮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试探性的搭上了流苏的肩膀。
没被流苏推开,卫长轻才敢嬉笑着继续道:“你要不要猜猜我今天都看到什么了啊?”
“没兴趣。”
流苏抖了下肩膀,拍开了卫长轻那不规矩的手,冷淡道:“再动手动脚的你就去流年那里睡。”
卫长轻裂开嘴笑了,看来这暂时应该是不会再赶她走了。
“还是免了吧,我怕我师姐知道后会剁了我的手!”
“你想到哪里去了?”
流苏忽然回过了身,眯着眼睛问了句:“难不成你还想对流年这样动手动脚的?”
那带着寒意的笑容,吓得卫长轻冷汗顿出。
“开……开个玩笑而已嘛……”
卫长轻连忙趁次机会往前凑了凑,顺势埋进了流苏的怀里,勾起嘴角抱紧流苏捏造着:“刚刚还抱我亲我,现在就对我这么凶了,你还真是善变呢。”
久违的亲呢,不止是卫长轻怀念,流苏亦是怀念的。
扣在腰间的那双手,似是不打算再松开了。
流苏眼中已浮上了淡淡的笑意,她慢慢拧上了卫长轻的耳朵,也不用力,就这样用适当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捏着。
“哦?本公主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亲你了?”
卫长轻身子已经有些酥了。
她咬了咬唇,抬头对准了流苏的唇瓣凑了上去,轻轻亲了一下,方挑眉道:“你看,亲了。”
流苏垂了垂眸,嘴角笑意越绽越深。
“就这样?”
卫长轻呼吸顿时一窒。
这……算不算是邀约了……
不管是不是,反正这样的笑容与言语对卫长轻来说,就已经是引诱了。
卫长轻本就没有多少定力,把持不住,自然就是随心所欲了。
两人离得本就极近,只需稍一低头,便能再次碰上流苏的唇瓣。
不似方才那蜻蜓点水的亲啄,此刻的卫长轻已经含住了流苏的唇,吮吸有声,带着连日来的思念,探入了流苏的口中,勾上了流苏的唇。用这愈火热的吻,向流苏诉说着她的相思。
“流苏,我好想你啊。”
一吻毕,卫长轻才贴着流苏的额头轻轻蹭动着,呢喃道:“我也不想生你气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嫉妒的狂,所以我才……”
流苏顺手揽住了卫长轻的肩头,带着她朝着自己贴的更近,方问:“怎么,那现在算是气消了?”
“嗯……早就消了……”
卫长轻再次贴上了流苏的唇,含糊道:“一听说你真的走了,我就恨不得立刻能追上你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啊……”
其实,自她那日追着流苏一行人出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
对这女人,她是永远都没法真正生气的。
她又怎会真气这人什么呢?
怪只怪自己太贪心了,明明一开始想着的只是能陪着她,能护着她就好。
结果却在越贴越近后止不住的想要更多了。
想要她只属于自己,想要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却忘了自己一开始所想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流苏……”
卫长轻缓缓往下吻去,贴在流苏那滚烫的颈间细细吸吮着,哑声道了句:“想要你了,怎么办……”手机用户看美人心难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612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