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身上实打实地伏着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她连扭动脖子都做不到。.*∠↗書荒阁www.shu huang ge.com▲◎如若不然,她一定瞪得白寒清浑身冒冷汗不可!可是,此时此刻她还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发脾气,因为……
“喂,你一直干看着做什么呀?倒是先把重隐拉开啊,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白寒清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留恋地多看了两眼,终是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末了应了她一句:“好了,这就将你俩弄起来。”
那个天杀的……他绝对是故意看她的笑话的!还事不关己地看了这么久!韩冰儿埋着头,咬牙切齿地想要啃草来泄愤。
可等到身上的重量一撤,自己能动弹了,她却像没事人一般火速地撑起了身子,回过头急切地抓过白寒清的手,询问道:“重隐还好么?有伤到哪里吗?刚才那一下摔得极重,他昏迷着,根本无法躲闪。我虽替他挡了一部分的重击,但是我怕……”
说得越来越急,眼见就快要收不住。是时,一只手缓慢而又稳重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韩冰儿急急地封住了话匣,迫切地望着他,直到等来白寒清一句“他没事”,她才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连带紧绷的肩线都松弛了下来。
原来之前她和重隐饱受折磨地被那股劲风“送”到天索桥的另一端之后,正巧那股庞大的真气暴走了起来,轰然炸裂,咆哮着将他们二人掀飞了出去。
韩冰儿直怪白寒清的法子太不顾后果,弄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躲,加之手脚不得空,她也根本没有那个本事躲的开,情急之下只好牢牢抱稳了重隐,就算是不做抵抗听天由命,她也绝不会让他多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只是那掌力的波及范围实在太大,两人在平稳的草丛上一路滚,一路撞,有好几次重隐的背险些磕上那些粗壮坚实的树干,但总是被韩冰儿咬着牙挡下来了。
此刻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剧烈的的痛感啃噬撕咬,尽情肆虐,然而她却乐得其所地绽出了一个笑容。韩冰儿有些脱力地举起右手扣住左肩,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只要重隐安然无恙,其他一切,疼也好伤也好,她统统可以不在乎!
此刻的重隐软软地瘫在白寒清的怀中,手脚无力地挂着,显得虚弱而无助,激起了韩冰儿的保护欲。
上前一步,她抚过重隐瘦削的略显苍白的脸颊,轻叹一声,然后指尖下移,点了他身上两处道,力度控制得刚刚好,几乎是下一刻,对方便悠悠转醒。
“唔……”重隐慢慢睁开眼睛,感受到刺目的光线,他有些莫明地着四周陌生的景象。转过头望向韩冰儿,闷闷地问道,“我怎睡了这么久?还有,这又是哪里?”
被他这么一问,韩冰儿的脑门上立刻应景地冒了一颗冷汗。
是了,她在心虚。
她怎么能不心虚呢?若是让重隐知晓她不但又一次擅自主张地弄得他无法动弹,美其名曰是在保护他,可放在他的眼里,就是赤、果果将他排斥在外。
而且,还趁他昏睡不醒之时充当人肉盾牌,替他又挡掌风又挡重击的,弄了个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只是……他才不会领情!
重隐的倨傲和凛然是渗透进骨子里的,那是一种根深蒂固无法拔除的气场,长在他的血脉之中,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人要活,全凭各自本事,就算生死由命,他也不屑旁人画蛇添足的临插一脚和自作多情的保护,包括,他心爱的女子!
重隐见她不答话,又催促着“嗯”地问了一声。
韩冰儿捕捉到他的不耐,想也不想地就誓死一条巷子走到黑,守口如瓶才是最要紧的,忙顾左右而言他:“先不管这个,倒是我们已经到了药王谷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寻神医吧。”
含着香气的空气幽幽飘过,缓缓塞入彼此的鼻尖。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边还残留着微微的笑意,与对面男子脸上的那抹僵硬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隐约觉着,周围的气流有些不大对劲呀?真是太奇怪了,而且这尴尬而又害羞的气氛是怎么回事?韩冰儿咽了咽口水,漂亮的眼睛眨动着,放大的瞳仁透着幽深的墨黑,倒是多了一丝天真烂漫。
韩冰儿了然于心,她才不会傻到去惹怒他,刚想会意地点点头,不料重隐却倏然扭过脸来,死死盯着她,凶狠得像是想将她剥皮拆骨一般,怒气冲冲道:“给我将那副好奇的嘴脸收起来!”警告升温,声音却又冷下了一个调,“少想一些有的没的。”
韩冰儿一下就给骂蒙了,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是委屈多一些还是莫明多一些。她,她想什么了啊她!不就是觉得他欲盖弥彰的羞愤模样很戳心很可爱嘛,她还没敲着铜锣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呢,能犯着谁?她已经很给他留颜面了,怎么就过分了?
白寒清终是忍不住,嘴角一软,“噗嗤”笑出了声。
重隐漠然斜过他,而后变本加厉地怒瞪着韩冰儿,后者可怜兮兮地搓着手指,瘪着嘴巴,有苦难言。
忽地,浓密的草丛中闪过一阵出的响动,三人神色一凛,同时警觉了起来。
“冰儿,退后。”白寒清张开手臂,自觉地挡在她身前,“小心,那东西速度很快。”
韩冰儿眼睛一花,还来不及尖叫,就见一毛茸茸通身金紫色的小家伙沿着自己的脚一窜一跳地游了上来,晃动的频率快极了,前一瞬还在膝盖处,后一瞬却已经蹲在她的肩头咂嘴巴了,那柔软的体毛擦过她颈间敏感的肌肤的瞬间,惹得战栗的鸡皮掉了一地。
“寒清,寒清……”韩冰儿僵着半边的身子,手招得跟小倌馆的男子招客似的,声音全压在嗓子里,像是怕惊动了那不安分的小毛球,“这是什么呀?快拿开它!”
“看毛色和体型,应该是极其稀贵的紫貂。唔……只是偏小了些,尾巴太短了,大概还未成年。”白寒清收掌,凑近她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沉吟了一阵,疑惑道,“只是奇了,此灵畜照理说只会在严寒之地出现,为何着温暖如春的药王谷,也会有……”
韩冰儿顿时欲哭无泪,无语望天:你好歹先把那玩样弄下来,再慢慢去琢磨呀。唉……瞧他那模样应是一时半会不会理她了。算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别乱动!”重隐冷冷的声音猛然传来,吓得原本想将身上的那只小东西拨走的韩冰儿立刻停住了动作,“紫貂生性凶猛残暴,仔细它咬断你的脖子!”
韩冰儿的脸已经不能单单用苦涩来形容了,这又不是坐禅修行,哪能说不动便能不动的呀。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只好先承着重隐的话,暂时按兵不动了。
小紫貂却是天真烂漫地左扭扭右扭扭,旁若无人地在痛苦地纹丝不动着的韩冰儿的肩膀上撒着欢,时不时脆生生地叫两声,睁着一双滴溜滚圆的大眼睛,甩着蓬松柔软的尾巴,像是在活泼地跳着舞。
韩冰儿绷紧嘴唇,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憋着气,她轻声求助:“寒清、重隐,你们倒是想想法子,我总不能一直定在这里。”
重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漆黑的衣袍衬着他眸中的杀意,妖异夺目,就听得他淡淡道:“何必麻烦,弄死得了。”
就跟他平常开口说“给我继续练功”的语气没什么两样。
虽然对无辜的小动物来说是残忍了些,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眼下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状,韩冰儿不得不咬牙赞同。
“不可。”毫不犹豫地迎上重隐戾气重重的双眼,白寒清却直言不讳地驳回了,他同样冷静淡然地幽幽补上了一句,“若你还想要命的话。”
听出他话中的意有所指,重隐侧过脸,顺着白寒清目光所及之处望去。韩冰儿抬高眼皮,也朝那个方向张去。
白寒清击了击掌,一派悠然自得,恣意风流,只听得他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妨先问过这紫貂的主人,否则误伤了人家的心头宝,倒显得我们这些求医者无理蛮横了。”
难道,站在那树后的……是神医?韩冰儿顿时来了精神,忙将眼睛扩大了一轮。
不免有些片面的期待,也不免有些奇异的遐想:在那树后隐去身形的男子,究竟是形容俊美的大罗神仙呢,还是丑恶不堪的牛鬼蛇神呢?
世人总是会对一些未知的人事物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本能使然,更何况是浸淫在千万种假设与传言之中的不可窥探的神秘者,想要去探寻深究,实乃人之常情。
然而,四周除了轻微得可以忽略的风声,半晌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偏生这种时候能有多耐心就该有多耐心,大人物总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
所有人都沉着一口气,静静等待着。
良久,久到韩冰儿惶然以为之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之时……“紫儿,回来。”突兀却利落,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不难听出那是一把分外轻软柔和的嗓音,偏高却不至刺耳的声线渐渐扩散在空气中,极其细嫩,似乎带着不盈一握的脆弱,让人不敢唐突靠近。但更确切地说,应是宛若绵绵的春雨才对,润物无声,且无瑕剔透。手机用户看女尊:六夫难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1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