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是客,自然不能有违你的待客之道。↙▲◎書荒閣中文网www.shuhuang ge .com↘※”韩冰儿的脸色缓和下来,更何况,不管他为的是什么,他怎么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有,那一股挥之不去的莫名的亲近感,也让她很是有心无力。
花镜夜脚步轻盈地走了上来,韩冰儿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得他轻声说道:“我先回房……等你。”
虽然,他是刻意凑近她的耳侧说的,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不用心就能听清几里之外声响的人呢,再看看韩冰儿那一脸幸福红润的表情,想要推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才奇了呢!
韩冰儿有些不好意思,花镜夜已经往前走开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她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白寒清,顿觉心事被戳穿了一般,死鸭子嘴硬道:“干……干嘛,这样子看我?”
其实她心里也吃不准,照理说白寒清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大方的人,他若是吃起醋来,她又不加以安慰的话,他估摸着可以一连多日都不会搭理她。所以,眼下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让她费解。
白寒清仍是笑,眯起眼睛,凑在她另一边的耳旁小声道:“若不是因为我近日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话,我本想认真地和他抢一次的。不过,眼下看来,你至少不用为了我,头疼了。”
被他这样一说,韩冰儿只觉得脊背发凉,他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然后,绞了大概一盏茶时间衣角的容寂汐,也缩着脑袋开口了:“冰儿……我,我虽然不能陪你,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一、一定要告诉我!”
韩冰儿无奈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半晌无言,心想这孩子也太自知,也太妄自菲薄了。花镜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根本无人可以撼动,于是,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这种另类的爱意,真是让她哭笑不得。不过,他可是皇子,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会将自己交出去的吧。
唉,又想乱了,明明自己对他,不应该有这方面的想法才是。
韩冰儿一连说了三声“是”,吐出一口气,随之抚平了坐皱的裙摆,刚想跟着花镜夜一同走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先沐浴的好。
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一道红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火烈?”
“你什么时候,会来陪陪我?”火烈嘴角的弧度微微颤动,美得不像话的脸庞有些失色,他的声音是那样动听,动听到,让韩冰儿脑海之中,顷刻间只有一片空白。
“你知不知道,要想控制住体内暴动的功力,真的很难。”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花镜夜,也站住了脚步。
“火烈,不要!”韩冰儿拥住他的手臂,厉声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手的!”
“哦,是么?那今晚就不要去他那里……”
韩冰儿心口一紧,扭头寻找着花镜夜的视线,对方的眼神一惯的清冷淡然,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然而,他轻启朱唇,却说着没人能预料得到的话……
“你若是受不了,大可以杀了我。不过,后果如何,你且自己担着吧。”
平稳,毫不起伏的声线,配上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简直能让人窒息。
“你找……”
“全都住口!”
在火烈说完一整句话之前,韩冰儿终于忍无可忍,吼出了声。
“你们当我是死的么?我才是一家之主!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韩冰儿一语定江山,她宠得他们都快要无法无天了,是时候恩威并济了!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花满园又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狂喊了四五声的“大小姐”,随风跑在他后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韩冰儿皱起眉头一瞪,霸道的气场全开。
“是……是……是……”
花满园好不容易跑到了她面前,再一次被实打实地吓破了胆,念了半天都念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事态紧急,随风接了过去:“是重护卫!我和满园在外头看见他了!”
原本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氛围,都在她惊天动地的喜悦之中灰飞烟灭。
韩冰儿竟似是忘记了四周所有人的存在一般,揪过前来报信的两人,急急开口问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说罢便也没有吩咐半句,丢下一众心思各异的人,率先跑了出去。
随风和花满园虽是累极,但这种时候除了追出去指路,再无他法,只得又大呼着“大小姐”,双双紧随其后。
花镜夜的发被他们跑动时所带起的风轻轻捧起,青丝缠绕着洁白无瑕的面庞,微微眯起的凤眼带着一丝强装的无关痛痒,牵起的美好让人不敢直视,嘴上却说着令人心疼的话:“又一个。”
这三个字落在容寂汐的耳中,又是一阵酸涩,他控制不住情绪,当即惨兮兮地挂下两条眉毛,直接扯过从他身旁走过的一个丫鬟手中的抹布,直接给扯成了碎布条。
相反,白寒清则忍得极难受。他垂下的双手,一下子攥紧了拳头,下一刻又立马松开了,就这样来回了十多次,终是倦了,甩了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最可怕的是火烈,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烈火一般猛烈,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无法不心惊胆战,往往连瞧都不敢瞧他一眼,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这些,一心记挂着重隐的韩冰儿都无从所知了。
只怪随风和花满园动作太慢,又半晌说不出个准确的地点来,她只好弃了轻功,拼命忍住内心的冲动,亦趋亦步地跟在他们后头。
“小姐,到了到了,就是那里!”夜晚雾浓,缭绕纷乱,随风扬着手指欢欣跳起来的模样显得分外突兀。
韩冰儿一喜,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修长的人影,不过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得靠近点才成。
“大小姐,重护卫似乎是伤重昏迷,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子,黑衣蒙面,不知是好是坏,就是他让我们找您过来的。”花满园怕她弄不清楚状况,贸贸然过去会为人所害,借机补充道。
韩冰儿回头看了神色凝重的花满园一眼,眉头微微跳了跳,除了重隐,还有另外的人?而且,重隐受了重伤?那雾气之中,立着的,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可疑人了。不过,牛鬼蛇神也好,妖魔鬼怪也罢,她可不会轻易地退缩,想要伤她,也得他有那个本事才行。
“你们在这里等我就是。”
她撂下一句,再等不得,提气便飞了过去。那人听到响动,应声转过身来,却被韩冰儿结结实实地掐住了脖子。这一切快得人的肉眼都成了摆设,就犹如呼吸那般简单,轻而易举,他甚至没来得及先发制人,便被制得毫无动弹的余地了。
“说,你是谁?”
那人蒙着面,咳嗽声听起来粗重得很,就连完整地出声都做不到,看样子非常地痛苦。
“不要在我面前耍诈,否则我就让你身首分家!”
“韩……韩姑娘,莫……莫动怒,我,我是,重……重堂主的亲信……咳咳。”
韩冰儿听到这里,豁地放开了他,只因视线一扫,瞧见了靠在圆柱上,双眸紧闭的男子。她的心在那一刻,除了那一张久违的面孔,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重……隐?”
她蹲下来,轻轻触碰爱人的脸颊,细致而缱绻,像是在铭刻着属于自己的印记一般。
然而,刺骨的冰凉,沿着指尖回流到她的心中,这根本不是常人该有的体温。若不是能感受得到他轻微的吐息,韩冰儿真的会以为,他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怎么会这样子?”韩冰儿握住他被护掌包裹着,却依然冰冷的手,用力地揉搓着,“重隐,你醒醒,告诉我你没事……”
“韩姑娘,堂主浑身的大穴都被琵琶钉锁住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我带着他,从杀手门逃了出来,直奔着来找姑娘你的。”黑衣人对她抱拳,恭敬地垂下头。
“是……傅雨晴?她人现下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新帐旧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抬眸却瞧见那黑衣人的眼神很是踌躇,韩冰儿眉头蹙起,立刻问他怎么了。
“这,门主她……已经不在了。”
他说的很是隐晦,但韩冰儿不傻,自然懂他的意思。只是,凭着傅雨晴的武功,竟然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这也太引人怀疑了吧?
“不是说杀手门隐蔽到江湖中人无人知晓它的存在么?你们门主的武功,我领教过,你以为随随便便摆个说辞,我便会信了么?”
“那若是有人费尽心机,没日没夜地探寻了一个多月,最后找上了门,这又该另当别论了吧?而且,那两人的功力深厚难测,绝不在门主之下,他们合而攻之,门主虽拼力同他们战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难堪受辱,自戕而亡的。”
“他们?”韩冰儿心有疑窦,猜测自然大胆,“是否一人着青衣,另一人着紫衣?”
“是,姑娘怎么知道?他们当时口口声声说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所过之处,伤亡惨重。我也是趁乱才将堂主带出来的,门主一死,便再无人会护着他,另外两位堂主为了争夺门主之位,势必会杀他而后快的。”
韩冰儿点了点头,果真是以杀戮为天的门派,不忙着为主敛尸报仇,倒一心想要残杀异己,统领一派。傅雨晴多少还有些人性,重隐犯下如此大错,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让她心爱的人生不如死,她也再剩不下什么,值得她同情感叹的了。
紫衣人和青衣人的身份,她也有了大概的底。若他们之间没有更深层的关系,犯不着做到此般田地。至于他们究竟是谁,待时机一到,一切自会明朗。
韩冰儿呼出一口气,将重隐抱在怀中,他瘦了许多,脑袋无力地倒在她的肩头,仿佛,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那重隐呢?他的伤,我该怎么治?是不是将那些琵琶钉尽数吸出,便能……”
“万万不可!琵琶钉埋在他体内,顶多是锁住了他的筋脉,让他等同于一个废人罢了,但至少,他能活着,如若你贸然吸出,后果怎样,便无人可知了。”
黑衣人口气凝重地截断了她,忙将无法预料的后果诉与她听。手机用户看女尊:六夫难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1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