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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村落、有房屋,自然便是有人啰……好加在,这些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但却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屋子让我和若水终于松了口气;再看书呆子,却仍旧绷着一张臭脸,眼睛依旧直直放在那如失心疯一般乱转的追魂盘上。
……其实问地方什么的都是扯淡,我们三人其实都明白,这大雾要是不退,想从这鬼地方走出去可真是不容易——可现在这该死的雾愣是一点消退的意思也没有,看来今天我们多半得留宿在这里了;要知道,我们之前为了轻便行动,过来时可没随身带着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那么既然要留宿,便只能找到一个能够遮风挡雾的场所了,眼前这些民居肯定是最佳选择——不然在这高原的秋夜,纵然不至于把我们冻死,冷出个感冒发烧却是跑不了的。
说不定还能蹭上顿热饭,这几天干粮吃得我都快吐了……一边走,我一边想着。
之前初看不觉得,现在走到切近,我才发现我随意选中的这栋汉宅竟比远看得要宏伟得多,仅那扇对开的房门便有我的一个半臂展,虽然上面刷的朱红火漆已经开始掉片,但依旧能看出门板的材质相当不错——果然,当我用指关节叩响门扉时,那厚实的回音也证实了这一点。
说实话,我敲门时其实挺忐忑的,我从来没在这种情况下和藏区的陌生人有过接触,来开门的会是什么人?是藏族还是汉族?会不会说汉语?友善吗?愿不愿意为我们这几个突然闯门的陌生人提供帮助……在门开之前,似乎有无数种可能,我期待着那扇朱红色的门扉被推开时,能有出现一个教我们满意的答案……
……可是……没有回应。
敲门后我们等了好久,可不仅没人来开门,就问询都没有听到一声;那屋里莫非没人……可它的窗户里,明明却透出了那黄色的光线来。莫非是我用力太小,屋里的人没有听见?我又加大力气敲了敲……最后甚至都改成了拍门了,屋里却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个空房子,我无奈的朝若水和书呆子耸了耸肩,扭头正准备向他们走去,可我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嘎吱”一声轻响,同时有一个声音幽幽的传出来:“你找哪个?”
……我靠!人吓人吓死人啊!谁能想到我敲了半天没人应门,刚一扭头就有人在背后说话啊!而且那声音沙哑之极,就跟发声的人声带里掺着铁砂一般;而且语气既沉又缓,拖着嗓子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这猛地一下惊得我脸色卡白,差点就没叫出来尿了裤子……
好容易把惊叫憋在了喉咙里,待强自镇定下来,我扭头一看——我的个妈呀!这不看还好,一看我是真憋不住了,“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只见我身后的朱红木门已被推开一条窄缝,一个脑袋从门缝里强挤了出来;那脑袋的主人皮肤黝黑,在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到五官,只能看到两只映着白光的眼球,在离我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正用那白卡卡、带着血丝的眼珠木讷地看着我——面对面的看着我。
我被吓得接连转身退后几步,这时被我声音说吸引,若水和书呆子的电筒光才堪堪射到,打在那脑袋脸上;那脑袋被电筒光射得也是一惊,慌忙举起手来挡住自己眼睛;我这时才看清,那脑袋并不是什么“异类”,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老头。
高原地区由于紫外线照射强烈,很多人的肤色要较平原地区的人稍黑,可这老爷子也的确是黑得离谱了些,都有些接近非洲兄弟的肤色了,以至于他刚刚站在黑暗中,我只见着他的两个白眼珠。
“……我说,你们找哪个?”那老头见我们迟迟没有回应,又提高嗓门再问了一次,这次我注意到他说的是四川话,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至少比起那完全不知所云、如听天书一般的藏语要令人感觉要幸福许多了。
“老人家,我们不找哪个,我们是附近的……驴友,嗯!对驴友,刚走到附近就起了大雾,走不出去了,所以来敲您门想来借住一晚。”我对那老头说道。
“我们屋头不住外人,你们找别家吧!”我话音未落,那老头竟然白眼一翻,迅速从门缝里缩回头去,接着“啪!”的一声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哎……”我伸手要拦,却哪里拦得住,只好又倒转头去,抱歉的对若水说了,若水安慰我说不及,兴许见我是个男的,人家里有女眷不便留宿,我们换下一家由她去叫门就是。
我们这边前脚刚要走,突然又听那朱红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转头看去,那黑老头又幽幽地伸了脑袋出来,冲我问道:“哎,你们几个人?”
我赶紧说就我们仨,那老头数了数人头,然后顿了一顿,这才将门打开一扇来,挥手示意让我们进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但这却让我们免去了再去其他家又费一番口舌之苦,便赶紧跟他进了屋子。
进屋后发现屋里乌漆墨黑的一团,老头关上门后,点上蜡烛,我们这才看清了屋里的结构,这屋子是上下两层,底楼是左中右三间屋子,我们现在在中间,左右两侧房间的门都关得死死的;楼上多半也是类似结构,由中间的一步木梯上去,屋里的陈设简单得很,除了必要的一些家具,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更别说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让我很诧异的是,堂屋中央还挂着一张主席相,与屋里其他地方脏兮兮的不同,那张主席像倒被插得亮铮铮的,一尘不染。
“老人家,今天晚上是停电了吗?”若水问那老者。
“停电?我们这什么时候有过电?要离这四十多里地的县城里才有电呢……”老者一边招呼我们坐,一边答道。
“怪不得手机没信号……”若水咂舌道,我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一个用电器都没有——哪怕是一盏电灯。
“你们……吃饭没有?”老者问。
“没事儿,我们自己带了干粮。”我看这屋里家徒四壁的样子,不想再给人添麻烦,便已打消了“吃顿热乎的”这念头,此时听老人问起,便答道。
“干粮啊……算了,我去给你们做点,怎么也比你们那干粮强。”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后走去,估计那边是这屋子的厨房。
“哎,不用……”我正准备阻止他,但那老人却像没听到一半径直走了出去,我无奈的看了眼若水,若水笑道:“这老人家还真是有趣,之前不让我们进来,现在进来了又这么热心,真是搞不懂他。”
我点点头表示附议,心说得,吃顿热乎的也好,一会多给老人一些挑费就好了——毕竟我们可是带着五十万呢,哥们不差钱。
我们说话这功夫,书呆子却一直用手肘在桌上支着下巴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懒得理他,便和若水聊起天来。
过了大概有那么半个来钟头,我闻到屋后有一股浓烈的米香传来,正在皱着鼻子寻,就看到那老人端着三大碗黄橙橙的米饭过来——这高原上竟然有黄米饭?这让我大呼意外,可更意外的还在后面;老人把米饭摆在桌上,又去后厨端来两盘菜,一盘是风干肉,另一盘则是干煸牛肉丝——那干煸牛肉丝竟是地道的川菜做法,裹着厚厚的辣椒和芝麻,椒麻干酥,散发出浓浓的麻辣香,教人仅闻上去就垂涎欲滴——这让我和若水接连高呼万岁,我们吃干粮已经吃得要吐了,对酥油味太浓的藏餐也实在没什么好感,现在见着川菜……我感觉我俩连眼睛都在滴口水。
老人拿来三双筷子,分别插到碗里,说让我们吃着,他去后面再给我们烧个汤,我和若水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他,抢过碗,拿起筷子就要准备开整。
我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黄米饭,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心想老子倒霉了这么久,今天总算遇上好人了,那米香味简直是忒诱人了,张大了嘴正准备扒拉饭,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劲风扫过,我条件反射般缩头一躲——我的脸是躲了过去,可手上那碗米饭却被那劲风扫过,“啪”的一声就倒扣在了桌上……谁!他妈谁干的!我震惊过后赶紧左右巡视,却发现若水也一脸诧异地正看着我们的前方……
而我们的前面,除了还拿着筷子保持着挥舞姿势的,除了书呆子哪里还能是别人。
“秦寿生!你他妈疯了吗!你……你给我一个解释!”反应过来后,见那碗上好的米饭被他糟蹋掉,我气简直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书呆子的鼻子骂道。
“哼……死人饭也敢吃,你们俩胆子可够大的啊!”熟料书呆子依旧是看也不看我,用手肘支着下巴说道。手机用户看鬼压床--狗眼看阴阳 ( 第一部)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95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