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旻又不糊涂,既然李宫正点名了想要知道这梦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梦才是问题的关键。
难怪先前自己问进入梦天阁需要做什么的时候,李宫正只是说了睡觉。
不过,这梦天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做梦还有讲究?难不成在里面睡上一觉,还真的就能梦到天机?
而对于李宫正提到的这个要求,张昊旻却显得不以为意。
因为一旦他进入到梦天阁中,他睡不睡觉,睡着了又梦到了什么,那完全就是他一个人说得算,所以到时候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能证明他是错的。
如此一来的话,李宫正的这个要求根本就不算是要求,这完全就基于自己想不想要告诉他们,不想说的话,随便敷衍一下那也毫无问题。
“李师兄,你就不担心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个假的梦?”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的。”
“额。”
张昊旻本意只是开个玩笑逗逗李宫正,没想到李宫正竟然回复的如此认真,以至于让他半天都没有说上话来。
信任是件极为昂贵的奢侈品,没有人是必须要给你信任的,但是一旦有人选择相信你,那将是巨大的成就感。
因此,它的昂贵程度可以超越生死,可以超越财富的差异,可以超越世间的一切,并且可以战胜世间的一切。
同样,如此珍贵的信任不仅获取的过程极为困难,保持住这份信任将会更加的困难。
因为信任是极其脆弱的,一旦你放松警惕,稍有不留神,这件价值昂贵的古董花瓶便会碎成一地的瓷片,并且再也无法复原。
辜负是一次(xing)的消耗品,一旦用完了,那就是用完了,很难再有人会选择原谅,对于伤害过他的人再次掏心掏肺。
不是说没有,而是太难得了,倘若遇见了,那可真是生命中的贵人。
而此时的李宫正,言下之意便是选择了相信张昊旻的人品,如果张昊旻欺骗了他,那就说明张昊旻的人品差劲,辜负了这份信任。
他不需要对着张昊旻说三道四,更不用指责什么,这份辜负的愧疚便会充斥在张昊旻今后的岁月里,一辈子在李宫正面前抬不起头来。
“既然师兄这么相信我,那我自然不能辜负师兄的重托。”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明年宗门大比说说着便要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
“嗯嗯。”
张昊旻神(qing)严肃的答应着,同时心里也在暗下决心,自己毕竟要开始努力了,不然明年宗门大比上还真不好说。
“那你确定不来点酒?我这可是一等一的。”
“不了,不了。”
李宫正一个劲的怂恿他喝酒,这让张昊旻严重怀疑那坛酒里有问题,再或者是不是他与徐宫义联手给自己下了个圈(tào)。
只要他前脚一喝这酒,徐宫义便会立马后脚出现在这儿,然后他的名字便出现在了三堂的公告栏里。
其实李宫正当真没有这么多歪心思,他只是听说张昊旻的酒量极大,而且又难得与南立化敌为友,达成了宗门大比的共识,自然想喝点酒庆祝一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今(ri)不知为何格外的馋酒,只是想找个人陪他喝两盅而已,偏偏张昊旻却如此不解风(qing)。
仅是不一会儿的工夫,桌上的菜肴便所剩无几,而且事(qing)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无事的张昊旻便先行离开了。
其实也不是他非要走的,他本意是打算陪李宫正把饭吃完后,再告辞离开的。
但是李宫正嫌弃他杵在一旁,既不吃也不喝的,简直就像是一块碍事的木头,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吃的自在,便把他给撵走了。
张昊旻走后,他便又取出了那坛佳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眯着眼喝了一口,顿时浑(shēn)上下一片舒服。
“这大鱼大(rou)能吃得,这粗茶淡饭也能咽下去,不挑,(ting)好。而且知规矩,懂眼色,可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只是可惜怎么就入了自在观呢,不然培养一番,定会是下一任宗主的不二之选。”
李宫正一边品着佳酿,一边思量着张昊旻的行为举止,正感到开心的时候,远处一人匆匆走了过来。
“师父,(rou)都给郑师兄送过去了。”
“他吃了吗?”
“吃了。”
“嗯,那就好,到时候就说他是畏罪自杀了,死的倒也还算是体面些,偷偷地埋了吧。”
“喏。”
说完,这人便退下了。
虽然李宫正对郑华锦谈不上可怜,甚至还对他最后的报复行径感到异常的气愤,但是郑华锦终归在宗门教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这件事本来是有转机的,但是因为他阻止了徐宫义去劝阻岳宫仑,最终才演变成如此结局。
所以郑华锦落得如此下场,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倘若是真按照宗门的规矩将郑华锦处以火刑,眼睁睁的看着烈火将人活活烧成炭渣的话,李宫正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让人私下给郑华锦送了一盘酱肘子,肘子里有毒,但好歹能在死前饱餐一顿,况且还能死的体面些。
李宫正抄起酒坛子,将已经喝完的酒盏倒满,喃喃自语道。
“岳师弟啊岳师弟,你可当真是福大命大,这又让你逃过了一劫。”
且说从李宫正这儿离开的张昊旻,他直接就回了寝室,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更何况,这一路上的(rè)(qing)让他有些承受不大住,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于是只得落荒而逃。
回到宿舍,只有陈开宇一人吊儿郎当的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在修炼,还是在闭目养神。
而听到有人回来的陈开宇,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ting)便站了起来,但是在看到是张昊旻后,他瞬间便一下子蔫了。
“老南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寝室?”
“哦,他卖饭去了。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李老头不会这么小气吧,你怎么着也是他的师弟,他竟然连饭都不管。”
陈开宇本来对李宫正的印象就不好,此时自然要为张昊旻打抱不平了。
当初他要进圣华宗的时候,李宫正可是极力的反对,那坚决的态度令陈开宇印象深刻,要不是洛国开出了丰厚的条件,他还真进不了圣华宗。
而且就算是他进来了,李宫正也还有一堆的附加条件,一弄不好,他便要被遣送回去。
“没,我已经吃过了,我们是边吃边聊的。”
张昊旻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虽然吃的并不咋地。
突然,张昊旻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皱着眉头看向陈开宇,说道。
“不对啊,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呢,你也不怕他看书看丢了?”
陈开宇默不作声,下巴往南棠棣的(chuáng)上一戳,便老神在在的又躺下了。
张昊旻顺着方向看去,南棠棣的(chuáng)上躺着他这段时间来一直难以割舍的那本书,这件隔绝一切的神器,此时孤零零的躺在(chuáng)上。
于是,张昊旻不由得惊呼起来。
“我的天呐,是我看错了吗?这家伙出去竟然没有带书,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人家已经全看完了,现在也已经回归到正常人的世界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出门不带着书呢。”
张昊旻把(chuáng)上的被子往墙角一推,脱了鞋,准备开始修炼。
毕竟他现在可是背负着李宫正的信任,要前往梦天阁中一梦究竟,况且那第一名的子母戒还在向他招手相盼呢。
就在张昊旻正准备修炼的时候,扑鼻的香味飘了过来,前去买饭的南棠棣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张昊旻端坐在(chuáng)上很是惊讶,于是疑惑的问道。
“昊旻,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师兄他也不管你饭?”
听到南棠棣的话,张昊旻不(jin)噗呲一下笑了起来,怎么这家伙与陈开宇一个德(xing)呢?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没有,我吃过了,不过我也不介意再吃点。”
这(chun)意楼的饭菜当真是难得的美味,就这扑鼻的香味就让人口水直流,张昊旻又怎么忍得住呢。
“对了,昊旻,你认识贾城钱家的那小子吗?刚刚我下楼的时候碰到他了,他好像是来找你的。”
“你是说钱辰?我们俩可是结拜的兄弟。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张昊旻一听钱辰来找过自己,顿时开心的看向南棠棣。
仔细想来,他们俩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钱辰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担心你的安危过来看看,顺便有样东西要给你,不过我说你去宗主那儿了,他便走了。”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一说出口,张昊旻的心顿时便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肯定是因为南立的事啊,不会就这么不小心让南棠棣知道了吧。
不过,这件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南棠棣知道了,他现在又不可能杀下山去找南立拼命。
“对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他并没有回我。”
“哦,那他有没有说要给我什么东西?”
“不知道,整的神神秘秘的。不过昊旻,你怎么能和他结拜呢?”
听到南棠棣这说话的口气,张昊旻不(jin)有些疑惑的歪头看向他,什么叫怎么能和他结拜?难道这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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