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伤亡两万七千人余人,其中死亡近一万两千人,还有大约一千多人被国军围困后失望自杀。
日军被全歼一个旅团还有四个联队,一个师团被重创。
国军缴获迫击炮四十三门,榴弹炮十三门,山炮五门,重机枪四十八挺,轻机枪二百四十挺,掷弹筒二百六十个,步枪无数,还得到了日军洋马一千六七百匹。
如此大快人心的胜利,在多日的阴霾后,像是天空中的一道光束,瞬间将大地照亮一般。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山谷,平原,大地……
湘西的地形对我军是十分有利的,而对日军来说,则是大大的不利了。
雪峰山、武陵山南北纵列,山脉相连,高峻陡峭,难以逾越,‘愈向西进,山势愈险愈高’,正是孙武所说的死地。
资、沅、澧诸水交错东流,水深谷险,道路狭窄。
汽车牵引的重炮不易运转,只能以轻武器从平川往高处仰攻。
我方守军居高临下,从山麓到山顶利用险峻地形,构筑层层阵地。
山下又是水田,日军很少有可利用的地形,只能沿公路大道徐徐前进。
公路两侧有我方伏兵层层阻击,给他们以重创。
如此情形下,日军如何呢不败?
湘西作战结束后,赵正南部已是无法避免地损兵折将不少,几乎一半的战斗力都没有了。
但中日之间的战争,却还是没有结束的。很多的地方,依旧是被日本人所控制的。
赵正南欲请战,但上方以弹药不足,人员伤亡严重为由,多次拒绝了他的请战。
德国***投降后,日本现在就更加孤立了。
跃跃欲试的赵正南,最终没能带上大部队前往东北。
他只是联络上了东北的抗日联军,想要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得到邀请后的赵正南,只带上了自己小部分的嫡系,毅然决然地奔赴了东北。
东北,那个另我心中感概万千的地方,那方我二十多年未曾再踏上的土地。就要再次跟着赵正南来到这片我既熟悉,又格外陌生的地方,心里的情绪变得异常矛盾。
从九一八后,东三省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再到满洲国的成立,遗老遗阁们跟着溥仪都到了长春……
二阿哥和二格格,也都跟着搬了过来。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虽然他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还和我有些血脉联系的人。但是,我却是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了。
所以,当赵正南问我,想不想试着联络上他们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当年的很多事情,也许他们已经忘了,可是,我却怎么都无法忘记的。
八月八日,苏联正式对日宣战,并派出远东军进入东北战场。
在苏联整训的东北教导旅空降人员和在东北各地坚持游击战争的部队,以及执行侦察任务的部队、抗联地下工作干部组织的军队,积极配合苏军作战,打击日军。
幸而,我在这里,竟然碰上了多年未能联系上了刘惠芝先生。
再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上前相认。
她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的不成样子了。
但是,人却是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有神。
拉着我的双手,她几乎激动地想要哭出来。
我颤抖着双手,紧紧拥抱着她,“多年未见,您……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你呢?”她抹了把眼泪,微退半步,细打量着我。
看了看后,她才激动地说:“嗯,还不错,还不错……一点儿都没变样。”
“哪里没有变,您看看,我都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
“先生都和我那么多年没有见,怎么会没有点儿变化?”我心里喜悦,连带着整个人都觉得畅快许多。
赵正南心里的想法,我是知道的。
跟日本人较量了这么多年,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所有日本鬼子都从中国的土地上赶出去。
所以在他请战被拒十多次的时候,我心里早就有了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准备。
只不过在此,能见到多年未能联系上的这么些个‘老人儿’还有一批鲜活的新鲜面孔,我心里的惊喜,却是很大很大的。
我被安排着,还是从事电台的情报工作。而赵正南的加入,也使得抗日联军得了意外的惊喜。他多年的对日经验和作战手段,得到了很高的赏识,很快便组织了自己的部队,加入联合抗日的队伍中去了。
去了番号,去了将军的头衔,赵正南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后悔过。
他对我说:“小蓉,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很快日本人就要被咱们赶出去了,等把小鬼子赶出去后,咱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操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上下半辈子。你说,好吗?”
一豆油灯轻晃,一室静逸散开。
他慢慢地描述着,而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跟着他去想象着。
“好,到时候啊,在屋前再种上一棵金桂花。到了秋天的时候,满院子的花香……”
赵正南微笑着,轻抚着我的肩膀,“嗯,听你的,再种上一棵桂花,到时候,吃你亲手做的桂花糕,喝你亲手泡的桂花茶。”
“你啊,不是不爱吃那些个甜腻的东西吗?”我用手轻戳着他的胸口,一脸的戏虐。
他握住我的手指,放在唇边摩挲着,“你做的东西,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老不正经的……”他听我戏骂,举起手呵起了我的痒痒,“让你说……谁不正经?”
“呵呵……你……你不正经……”虽然被他闹腾地有些喘不上气来,但是我嘴上却是没有求饶。
疯闹中,两人身上都是出了一身的薄汗。
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因为看到了希望,因为感觉到了,离幸福已经不远了。
日本现在战场失利急于撤离,兵败如山倒,而东北则是他们在华的‘大本营’。
所以我们必须守好这里,防止他们以此为点,再卷土重来。
我们彼此靠的很近,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起来,我去打盆水给你洗洗,今儿个你又往林子里去了吧?”
他撑起身子,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看了看他肩膀和胸口遍布狰狞的疤痕,我低叹一声,拿了盆子给他到灶间去兑水。
天儿不好的时候,赵正南身上的这些伤就会时不时酸痛难忍。
尤其是下雨天儿,那感觉是糟透了的,用他的话说,就像是骨头缝里透着风一样。
这些毛病都是陈疾,只能等咱们俩都彻底歇下来的时候,慢慢用药来调理。
现在这情况,他也就只有硬撑着的份儿了。
拧了毛巾递给赵正南,“还疼得厉害吗?”那些像丑蜈蚣一样的疤痕在他的脊背上凹凸不平,我看到很是心痛。
“不疼。”他擦完身子,将毛巾递还给我,“这点儿伤,算什么?战场上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即便是肠穿肚烂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在,还是能杀上一两个鬼子的!”
他说的很是轻松,可我听在耳里却是异常难受。
是的,我见过,我亲眼看到过这样的情景。
被炸弹炸得肠子都流了出来,一手能托捂住那些血淋淋的肠子,一手还不忘扔回一颗手榴弹给那些小鬼子们。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真实的厮杀和搏命。
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憎恨和诅咒着那些侵略者的。
为了掠夺别人的资源,就能将这广袤而又富饶的土地变成修罗场。
为了满足某一部分人的私欲,便能使得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
那些被‘效忠天皇’这样的口号不断洗脑过的人们,还有那些甚至都没有一只步枪高的孩子们,统统都被送上了战场。
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懂得现在正在做着些什么,也许不明白这么做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只是像杀人机器一样被驯养着,服从命令杀戮着无辜的平民、侵略着别人的土地。
这人间一个又一个的悲剧惨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拉上帷幕。
躺在床上,思绪飘散得很远,却是被一阵枪声惊得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儿?”我急忙套上衣服,问着同样被惊醒过来的赵正南。
他穿上鞋,将皮带套好,又检查了一遍枪,这才开口,“听动静不大对,你赶紧起来,把枪收好。”
说完,他便匆匆出门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仅有枪声,我甚至都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炮火声。
脑中第一反应便是,日本人来了。
是的,能有如此动静,还不是小股的日军,应该是整编的日军大部队。
我匆忙穿好衣服,将枪检查后,收在贴身的位置。出门便看到,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已集合完毕。
赵正南骑在马上,抬手行令,便带着人马离开了。
疾步跑向指挥部,此处已是灯火通明。电台不停地发送着密电波,通告周围的部队,这里已经开始交战。
我坐下后,心神稍定。拿起耳机,开始接收和发送电码。手机用户看步云衢:大清最后的格格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511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