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了几下,见没用,就死心塌地由他们去了。√↑书荒阁中文网www.shu huang ge.com↑→
上车后,年轻警察紧挨着我坐下来,说:“老弟,不是跟你过不去,是怕你出事,爹娘养咱这么大不容易,明白了吗?”
我绷着嘴,眼里有了泪水。
他把手铐打开,问清了我的住处,直接把我送到了宿舍区,交给了楼管员,叽叽咕咕交代了几句就走人了。
楼管员毫不含糊,亲自把我送到了寝室门口。
进屋后,正在玩游戏的小六子抬头瞄一眼,见我裹了一身泥浆,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去打野战了。
“野战你马勒戈壁啊!”我恶狠狠骂一句,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就扑倒在了床上。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来的时候,连小六子也没了踪影。
卧槽,真成孤家寡人了,心里不由得掠过一阵凄寒。
我下了床,突然想起了小树林里看到裴小鱼尸体的事儿,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干结了的泥浆,才确定那不是个梦。
拿出手机,我拨打了裴小鱼的电话。
听上去电话是通着的,拨号音正常,可就是没人接。
我来不及换一下衣服,一口气跑到楼下,找了一辆没有上锁的破自行车,飞身上车,朝着小树林奔去。
进了小树林,凭记忆按图索骥,左右方圆找了个遍,也不见裴小鱼的任何踪迹。可我还是不死心,又沿河找了几公里,仍是失望而归。
我返回校区,直接骑车去了女生宿舍区,刚刚走进楼道,却被楼管阿姨拦住了。
她满脸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她一定是把我当成农民工了,因为我浑身上下挂满了泥浆,我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是学生……大……大四的。”
“就你,还是学生?”楼管阿姨就像一只警犬,围着我嗅来嗅去,然后喝问,“你到底想干啥?”
我说我不想干啥,我就是来找个人。
“你找谁?”
我说我找418的裴小鱼。
她嘴一撇,说:“甭找了,418的人都走啦!”
我皱了皱眉,说:“不可能吧,昨天小鱼她还给我打电话了。”
她挓挲开双臂,赶鸡一样摇摆着手,冷冰冰地说:“钥匙都交齐了,还怀疑个屁啊!走吧……走吧……瞧你,刚拖的地又被弄脏了。”
蔫头蔫脑走出来,一屁股坐到了路沿石上,思绪乱成了一锅粥。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还存着加菲猫的手机号码,她跟裴小鱼是舍友,应该知道底细,就打了过去。
加菲猫小声问一声谁呀。
我直截了当地问她裴小鱼去哪儿了。
她说:“我怎么知道裴小鱼去哪儿了,好像三天前就走人了。”
我说:“不可能吧,昨天她还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你这货,脑子进水了呀,在哪儿不都一样给你打电话?除非她跑火星上去了。”
我说:“我现在有急事要找她,可她不接电话,你能帮我联系一下。”
她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不要脸,人家把你给甩了,你还粘着人家干什么?”
“你说什么?”
“傻不傻啊你,小鱼她早就傍大款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加菲猫挂断了电话。
我操,裴小鱼她傍大款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好了两年多了,她可不是那种攀附名利,见钱眼开的风骚女人,就算是她被诱惑了,之前也该有所征兆啊,怎么会突然间就背叛自己了呢……
可也难说,不都说女人的心是秋天的云吧,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时走偏了也在所难免……
这样以来,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推断: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裴小鱼亲手导演的一场戏,她想用残酷的事实来击碎我对她的念想。
真要是那样的话,说明这女人的小心脏也真够他妈操蛋的,又阴又狠。
或许她料定我是个小人,见她死了,会一逃了之。那样的话,一切也就结束了。即便骗局被揭穿,她也依然有话可说,大不了嘻哈一笑,说:小子,没吓着你吧?我在试探你呢。
反正主动权都在她这儿。
最后之所以她“诈尸”开溜了,是没想到我会报警,一旦警察赶过来,这曲戏可就不好收场了。
……
此时此刻,我就像失脚落进了滚开的油锅里,被炸了个外焦里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看一眼,是二叔打过来的。
二叔上来就叮嘱我,一定早些来黄台报到,搞一个正式编制不容易,千万不要错过了。
我满口应承着,答应二叔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立马就动身。
凭心而论,二叔不仅仅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的贵人,我对他敬畏有加,五体投地。
先不说是他鼓励我考上了警校,又托关系、跑路子帮我找工作,单说我这条小命,都是二叔从蛇口中抢出来的。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二叔就是三国里那个斩蛇起义的刘邦。随着年龄的增长,有关二叔飞镰杀蛇救孕嫂的故事也渐渐明晰起来----
据说我降生那天正逢七月十五,在我们那边是鬼节,这一天鬼门大开,各色大鬼小妖们都可以自由出入,来人世间游玩消遣。
上半晌,身怀六甲的娘突然肚子痛,痛得实在不行了,她就强忍着爬到了炕上。
娘把一只手抚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觉胎儿在缓缓往下蠕动,她犯疑惑了:难道是要生了?
不对呀,这才八个月呢,咋就耐不住了?
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根本没人能帮她,娘就慌了神。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了屋,阴冷刺骨。娘被冻得浑身发麻,瑟瑟发抖。她咬牙切齿擦下炕,想去街上喊人帮忙。
正当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猛然间就看到一缕长长的黑雾飘进了屋里,打着旋儿,贴上了房顶。
娘心惊肉跳,打眼一看,那竟然是个人面蛇身的妖孽,蛇身碗口粗细,黑底黄环,通体放光,一个跟正常人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上长满了细长的毛发,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放寒光,唇红齿白,一张一合,鲜红的舌尖一分为二,叉子一般伸伸缩缩,发着嘶嘶的声息。
啊呀一声,娘被吓晕过去,扑倒在了地上。
多亏着外出割草的二叔及时赶了回来,一步闯进屋,见那妖孽尾部绕梁,蛇身绷直悬垂,脑袋探向了我娘的腹部。
二叔出手如风,挥起镰刀,刺啦一声,一股热血喷溅出来,把我娘染成了一个血人。
人面蛇头落地后,竟然像个异形的皮球似的,弹跳了起来,怒目圆睁,喷着一团血雾扑上了我二叔。
二叔惊叫一声,拔腿就逃。
那蛇头就像一颗射出的子弹,紧追不放,血雾拖得老长,凝成了一条红色的蛇身。
我二叔是个机灵人,他朝着扎堆觅食的鸡群跑去。
两只公鸡一看飞来的蛇头,瞬间来了斗志,翎毛倒立,振动翅膀迎了上去,在血雾中扑扑棱棱打斗起来。
一物降一物,最终那妖孽招架不住,越墙逃窜了。
等血雾散去,这才知道那蛇的两只眼珠被啄了出来,成了芦花公鸡的腹中之物。
可谁知那只公鸡吞食了蛇眼之后,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连翅膀都没扑棱一下,就气绝身亡了。
娘醒来后,下身血流不止,知道大事不好,便招呼被吓傻了的二叔,让他赶紧去喊接生婆过来。
二叔回过神来,刚想抬脚走出院子,就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婴儿哭声。他转身回来,慌乱之下,用牙齿咬断了我与娘相连的脐带。
他把娘和我抱到了炕上,然后拿来了一个大个的粪筐,把没了头的蛇身子装到了里面,等我爹回来后,两个人一起抬了出去,倒进了外面的那个泥潭里。
收拾停当后,我爹蹲在门前,闷着头猛抽了三锅旱烟,然后站起来,一脚踢昏了另一只公鸡,倒提在手上,去了邻村的胡半仙家。
胡半仙听了我家的事情后,对爹说:“裴麻子呀,那可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蛇呢,它身上是附了阴魂的,你们不该杀它。”
“那阴魂是谁?”
“反正是你们裴家族林子里的,具体是哪一个,我道法浅薄,一时半会儿就说不清了。”
“那它来我家干嘛?”手机用户看阴婚倒插门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95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