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心里难受,红着眼圈对穗穗说:“我需要静静,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看着楚云落寞的背影,穗穗忽然有些担心她,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上了楚云的当,等她心情好受一些,一定要去安慰安慰她才行。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穗穗估摸着楚云激动的情绪也该平复下来了,便走到她房间门前敲了敲。
从外面听,几乎听不到楚云哭泣的声音,难道楚云已经哭的没气力了?
不得已,穗穗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进,果然见到楚云眼圈红肿,头深深埋在胳膊弯里。
见到穗穗进来,楚云快速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对穗穗委屈道:“就知道不该是我的强求不来,这下有我的罪受。”
穗穗一愣,“怎么了?你不用想这么严重吧?他们只是在军营开个玩笑而已嘛。”
“才不是,沈翼以前就喜欢你,后来因为你不搭理他,他才慢慢接受我的,现在这么久不见,他对我的心早已经开始动摇了。”楚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大小姐啊,你以为上战场是去谈情说爱的吗?拜托,那可是去拼命的,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你还在这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楚云的吃醋真令穗穗哭笑不得。
“可是,就算没有这件事,为何齐大哥都知道给你写封书信,沈翼却想不到要给我写?”
穗穗一噎,毫无底气的道:“大概......沈翼的书信在半路上呢,可能他俩不是一起发的。”
“真的?”楚云有些不肯相信,可心底里还是存在一份渴盼。
“过两天肯定会有你的书信。”穗穗搪塞了一句,心想着要不然就给齐丰写信,让他转告沈翼赶紧给楚云写家书。
可是她猜错了,当天下午沈翼就给楚云来了家书,楚云高兴的差点喜极而泣了,此举足以证明沈翼心里还是念着她的。
打开沈翼的信,楚云彻底眉开眼笑了,信里写的都是甜言蜜语,倒没特别过分,但是对于楚云这种纯情的姑娘,三言两语就能令她高兴的忘乎所以。
虽然责怪沈翼书信来的晚了,可还是忍不住给沈翼回了一封,大致意思就是问他在那里有没有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沈翼接到楚云的家书,当即就看齐丰不顺眼了,猜疑齐丰是不是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当然,这种不顺眼仅限于个人,一旦有敌情,他们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一来二去,她们连续写了好几天家书,可后来家书却突然中断了一样,都接连好几天没有收到前线的家书,穗穗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心里猜测是不是前线的战事又吃紧了?齐丰人是不是安全?
穗穗心里开始忐忑不安,整日里心神不宁的,最后实在担心不下,楚云便派了家丁去前线打听情况。
快马加鞭,往返也是一天一夜的路程,家丁马不停蹄回来,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穗穗见状,更加猜测军里一定出了大事,心急如焚的她再也等不急,大声质问家丁:“齐将军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家丁犹犹豫豫地看着穗穗,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以他对齐夫人的了解,说不定她知道后会亲自找上战场,不过知道了也好,毕竟齐将军身受重伤,万一不治身亡,齐夫人也好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但万一这个消息就假的,被夫人走漏风声,再被有心人利用,那岂不是乱了军心。
虽然他只是一介小小家丁,可当年侯爷也是带兵杀敌,驰骋战场,楚侯府的家丁以前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对于战场上的细节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穗穗见家丁支支吾吾,顿时急道:“你到底说不说,是不是齐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齐夫人着急的模样,家丁也于心不忍了,便直言道:“还真是瞒不住齐夫人您,前几日齐将军带领一支军队去追赶来犯的敌军,不想却中了埋伏,肩膀上受了一箭,虽说最后阻截胜利,可谁知那箭上竟然有毒,回来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昏迷不醒,就怕有个三长两短......”
说着,说着,家丁的声音越来越低,埋下头不敢去看田穗穗,生怕她听了承受不了。
穗穗听完当即感觉头脑晕眩,心里悔恨万分,早知道如此,她坚决不让齐丰上战场的,如今听这情况,好像凶多吉少似的,越是担忧,穗穗就越是站立不稳。
楚云在一旁连忙搀扶住她,对家丁质问道:“你的消息确切吗?会不会是假消息?”
家丁不确定的摇摇头,“奴才也只是打听来的,根本连军营都进不去,城里百姓都这么说的,奴才想大概却有此事吧。”
楚云瞪了这家丁一眼,赶紧安慰穗穗:“别着急,人们都喜欢以讹传讹,说不定齐大哥根本没有受伤呢,说不定是百姓们就喜欢把齐大哥的丰功伟绩传的神乎其神的。”
穗穗缓了缓心神,拨开楚云的手,目光坚定道:“不行,我必须亲自去一趟看看相公受伤到底是真是假。”
“你一个人去军营?这怎么成?先不说路途遥远,你一个女人路上不安全,就算到了前线,你未必能进得去军营重地啊,不然我再想办法通过我哥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不行,我等不及了,好不容易我才找到相公,我再也不能失去他。”穗穗固执地拒绝了楚云的好意。
“可万一你路上出了意外,将来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见穗穗不听劝,楚云也急了。
“楚云,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万一是真的,我连相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辈子都遗憾。”穗穗神情难过,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齐丰身边。
“该死的臭和尚,他不是说给了你一道护身符,可以保佑你全家平安吗?等我过去收拾他,非要拆了他的洪恩寺不可。”楚云心里也着急怨恨,一看穗穗揪心的模样,楚云便将气撒到和尚身上。
穗穗哪里还有心思再怨谁,和尚那护身符也不过是满足人们心里的一种美好愿望罢了,她根本没有把心思全部寄托在那道护身符之上。
“楚云,刀剑无眼,上战场本就万分凶险,这也怨不得和尚。”
“既然如此,那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备上一辆马车。”楚云不解气地哼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也知道劝不住穗穗,楚云也只好尽量帮她。
来不及收拾,穗穗坐进马车就开始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可犹是快马加鞭,穗穗都嫌弃马车太慢了。
坐在马车里她都心事重重,生怕见不到齐丰最后一面,生怕去的晚了。
“师傅,麻烦你再快一些好吗?”她心急地催促道。
“夫人,老夫赶到最快了,路途那么远,就是马不停蹄也要一天一夜,您急也不成啊。”赶车的师傅也很无奈,这是他赶车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了,还别说,这马车颠簸的他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穗穗没有说话,也觉得五脏六腑在肚子里都移位了,这时她都想起楚云的话,如果他真是道法高深的和尚,那他的护身符应该能起作用的,可恨他就是一个骗子,当初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说不定他从来都是靠眼神来博取施主的信任的。
越是如此,穗穗也就越怨恨和尚骗她,气的她当场就扯下脖子里的护身符,甩手就想扔掉。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道护身符突然放出亮光,穗穗当即手里一热,惊的立刻放过双眼。
这......
里面传来一道类似于马叫的嘶鸣声,穗穗惊呆了,“这......怎么回事?”
还不等她弄明白眼前的事情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她乘坐的马车已经停止不动了,颠簸的身子立刻平稳下来。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只见放出亮光的护身符里飞出来一只五彩翅膀的白马,马逐渐变大,透明的身子逐渐变得实质化,最后变得跟真马一般大的时候,居然冲穗穗开口说话了。
“主人,我是千里神驹,快骑我背上,不消一刻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穗穗彻底懵了,她严重怀疑自己思念齐丰,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意图清醒一些。
千里神驹又说话了:“不要怀疑,我的确是千里神驹,今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穗穗半信半疑地看着神态傲娇的神驹,疑惑出声:“那车夫和马车......”
“被我的幻术迷晕了,因为我的真容不能被凡人看到,主人还是尽快上来吧,幻术时间有限。”
“哦。”穗穗如梦如幻,可是她宁愿相信眼前的是事实,她快速爬到马背上,马儿振翅高飞,冲破了马车的车棚,穗穗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离奇地翱翔在天空之上。高空中气流猛烈,被风吹的她眼睛都极难睁开,看着白马腾云驾雾,翅膀变得流光溢彩,穗穗实在无法想象,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懂得读心术,白马空灵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主人尽管相信便是。”手机用户看蜜制田园:农妻有点甜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097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