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邵晨继续吃吃喝喝,林恩恩打来电话。
“把电话给邵晨。”林恩恩说。
“啥?”
“把电话给邵晨。”林恩恩重复道。
我靠,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是找邵晨,那你自己给他打啊!干嘛要打我电话。
我当然没敢把内心想法说出来,只是气鼓鼓地把手机递给了邵晨。
邵晨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接过电话。
我示意他开公放,邵晨听话地打开公放,一边看着我,一边对着电话说:“喂,你好。”
结果一打开公放,就传来林恩恩音量不大却很气势汹汹的声音:“你好个大头鬼,如果许松今晚喝多,你就死——定——了。”
邵晨愣了三秒钟,说:“我们没在喝酒啊。”
“骗我?你已经死定了。”林恩恩表示很淡定。
邵晨立马正襟危坐,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没骗你,我们上一秒没在喝酒,但是上上秒喝了,我错了。”
“所以知道了吗,不许灌醉许松。”林恩恩说。
“自然自然,不敢不敢。”邵晨乖巧地说。
曼文在旁边偷偷乐着看着邵晨。
放下电话后,曼文对邵晨说:“看来以后就要对你凶一点,这样你才能听话。”
邵晨放松下挺值的腰板,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嘲笑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邵晨一把抢过酒杯,说:“你还敢喝?再喝你就死定了。”
我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张着嘴看着邵晨,愣了愣,说:“我喝醉是你死定了,我又没事,我家恩哥对我可好着呢。”
我撒了吧狗粮,今晚吃了一整晚他和曼文的狗粮,机会来了,还不允许咱也撒一把狗粮?
邵晨看了看曼文,说:“文文,如果到时候我出了什么事,急得把他埋在我坟边,好兄弟就得整整齐齐,永远不分离。”说着,邵晨把从我手中抢过的酒一饮而下。
曼文赶紧说:“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晨晨,你也少喝一点。”
我起身去卫生间,恰好遇到谢北也来到卫生间,他身边的两个保镖真是对他寸步不离,连尿尿都要三个人一起。
冤家路窄,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移开眼神,不再理他。
哗哗哗,浑身舒畅,我打了个机灵,提上裤子,身边突然传来了谢北的声音:“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无语地了斜背一眼,然后移开眼神,说:“你这家伙,怎么没完没了。”
说完,我就往卫生间外走,连手都没洗。
谢北一把拉住我,说:“老子问你话呢。”
我转过头看着谢北,他刚才拉我的力气很大,眼神里全是恶毒和仇恨,这是我未曾见过的谢北,比以往都可怕。
我有些害怕,我得走到邵晨视线范围内。
我故作镇定地甩开谢北的胳膊,一边小布快走,一边说:“疯了你,看谁都像愁人。”
快步走到大厅,谢北和他身边的两个装哥们儿又跟了过来。
我对邵晨使了个眼神,邵晨站了起来。
谢北又拉住我,他看了看老板娘,然后对我说:“去门外说。”
“不去。”我说。
你当我傻啊,去门外挨揍?
我看了看写本身边的两个人,默默地评估了一下他们的战斗力,然后我看了一眼远处的朱玉军,这家伙一脸看热闹的微笑表情看着我这边,这狗,是压根没打算帮忙。
“出去。”邵晨说。
“为啥?”我惊讶地看着邵晨。
邵晨悄声在我耳边说:“不想让曼文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这家伙,重色轻友,为了你家曼文的童话世界,我得去挨顿揍啊!
曼文拉了拉邵晨的衣服,说:“你要出去干什么?”
邵晨微笑着摸了摸曼文的头发,说:“没事,老朋友,有些误会,不用担心,说开就好。”
曼文点了点头,说:“那你俩快点回来。”
说完,曼文又看向我,说:“许松,别让邵晨冲动。”
我看着曼文,点了点头,想起了林恩恩嘱咐邵晨让我少喝酒时候的语气,不,恩哥那不是嘱咐,是威胁。
我们和谢北几个人走到火锅店门外,出门前我特意看了一眼朱玉军,他搂着身边的姑娘吃喝喝笑得贼开心,基本可以确定完全不会帮忙了,这人真是比我还没良心。
室外冬天的冰冷和火锅店里的热气腾腾形成鲜明对比,但我整个人处于警惕状态,身体紧绷,顾不上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谢北。
干枯的树枝也在寒风中冻得颤颤巍巍,我心里急速运转着应对方案。
我想告诉他,对,是老子做的,又怎样。
可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我会死,是真的死。
我此刻的脑海里全都是多多流着血躺在我怀里抽搐的样子,我想问他明明是你们父子俩做尽了亏心事,凭什么现在这样跑来理直气壮地质问我,威胁我。
我恨自己无能,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事,明明自己的做法的是对的,既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可我现在竟然只能如此心虚又害怕地面对谢北,就好像自己理亏。
“兄弟,以前有些误会,有话好好说。”邵晨对谢北说。
谢北看了邵晨一眼,说:“没你事。帮朋友是好,但也得有分寸,这事你惹不起,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然有你后悔,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早提醒你。”
邵晨笑了笑,夸张地很痞地抖了抖腿,说:“对我来说,在朋友的事上,我不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
谢北笑了,他没再理会邵晨,而是看着我,说:“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今天就你们两人在这里,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往死里打你。所以最好说实话,说了实话。”
我笑了:“朋友,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你偏偏不信,非要继续问同一个问题,你非要我说就是我做的,你才觉得是实话?如果是这样,被你逼得承认的,真的是真实答案?”
谢北没有笑,他没有一丝以往针锋相对时候的自然放松,他紧皱着眉头,似乎绷紧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看着我,低声说:“我有感觉,就是你。”
我强作爽朗大笑,说:“兄弟,这种事情不能讲感觉的,感觉是什么?亏你还是个大学生,怎么考上的大学,高考抄的?花钱?找关系啊?”
“你说什么!”当我说完找关系几个字后,谢北忽然变得更加愤怒,他像是一只蓄势太久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谢北歇斯底里地看着我,对我大吼着:“敢搞我家庭?必须得死!今天谁也走不了!”
看到谢北这样子,我明白,今天是走不了了。挨顿打是最基本的。我都不想反抗了,反抗也没用。干脆打我一顿让我走吧。
谢北抬起了拳头,我本能地往旁边一躲,但没太认真地躲,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
这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谢北抬起的胳膊,从身形来看……
我从慌乱中缓过神,借着黑暗里的路灯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脸,灰黑色半长发,一身黑色朋克皮衣……是那个乐队主唱?
谢北猛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阻挡自己的人,愤怒地盯了他一会儿,笑了:“我认得你,不是学校里挺有名的那个主唱吗。”
主唱陈恒没说话,只是悠悠地放下阻挡谢北的胳膊,冷冷地看着谢北说:“我也听说过你,风云人物。”
谢北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恒,说:“所以呢?我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你搞你的艺术,我做我的事,有什么关系?上次我高兴了还带着妹子去看你们的表演。”
“不要欺负人。”陈恒简单说道。
谢北“呵”地一笑,说:“怎么,从玩音乐转行到搞慈善了?从此化身正义使者?告诉你,这事很重要,是关于我家的私事,你少插手。这水你没必要沾,也沾不起。我挺欣赏你的,所以警告你,这些事情,不是你一时心软发发善心想做个好人就玩得起的。”
陈恒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捋了一把头发,抻了抻胳膊,说:“我懒得管你那些事,但我不想看到你在我眼前打人。”他的声音和表情从来都是不缓不急,毫无波澜,与他舞台上歇斯底里的疯狂或充满活力的表演相差甚大。
谢北扭过头,看着我,对陈恒说:“那你就回店里别看。”
对陈恒说完,谢北抬起手指着我,继续说:“别以为有人帮你,你就能走了。今天你走不了。”
陈恒把谢北抬起的胳膊按下去,轻声说:“别一惊一乍的,不要浮躁。”
谢北身边的壮汉用粗壮的胳膊把陈恒往后推了两步。
我懵逼地看着他俩,心想,这年头还有这么爱管闲事的人?这家伙怎么和尊佛似的,总一副超脱看开一切的样子
我要不要趁机偷拍个照片,毕竟我家那位是他的脑残粉?
我充当和事佬道:“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陈恒瞥了我一眼,轻轻说:“没你事。”
我靠,没我事?我不是主角吗?没我事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过了一会儿,陈恒忽然反应过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确实是你的事。”
谢北一脸问号,不耐烦地看着陈恒,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什么都管?是不是逼我连你一起打。”
陈恒面无表情没说话,世界忽然安静,时间仿佛被这黑夜里冬季的寒冷冰冻住了。手机用户看我真不想做校花男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637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