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有了帮手,我的底气似乎稍微足了一点,虽然我不知道陈恒这个佛系的家伙到底会不会帮我。
陈恒沉默着偏了偏脑袋,然后仰头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先走了,困。”
什么?
Md这人……
谢北冷笑了一下,看着我,说:“怎么,帮手走了,害怕了?”
我沉默着,不说话。我知道,纵然谢军有一万个错,纵然他是彻彻底底的混蛋,但他是谢北的父亲。
谢北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北瞥了一眼正在离开的陈恒,然后嘲讽地看着我,说:“区区一个乐手,长得像娘炮似的,不过是有几个不谙世事的女粉丝,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我还没走呢。”陈恒悠悠地回过身,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谢北,用手撩了撩半遮住眼睛的头发,淡淡地说:“娘炮的发型遮住眼睛了。”
这傻x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来点气势啊!
我赶紧趁热打铁补刀:“他说你娘炮,还说不过是有几个女粉丝,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陈恒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说得有点道理。”
谢北一笑。
“不过……”陈恒一边朝谢北走去,一边说:“由不得你来评判我。”
谢北冷笑一声,说:“那你今天也得死,今天挡我的人,都得死。”
说着,谢北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保镖。
保镖点了点头,刚上前两步,忽然停住了。
我顺着保镖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统一的皮衣,五颜六色的头发,四个高高的朋克青年说笑着来到了陈恒身边。
“怎么tm这么久啊?”一个紫色头发的青年笑着看了陈恒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谢北。
六个人,对三个人。
似乎不会输得太惨吧。
谢北咬牙笑着,数了数人,说:“六个……又怎样?”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一下子慌了神。
长这么大没见过真枪,但那金属质感即使在黑夜中也能让人辨别真伪。
这小子玩这么大?
这可不是玩具,随便走个火我今天也得交代在这。
上个大学不至于把命搭进去吧?
我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个想法,我想到了父母,想到了林恩恩。我看了一眼邵晨,发现他也愣住了,估计也是很慌。
这时,保镖瞬间夺过了谢北的枪,说:“你疯了。”
谢北突然疯狂地对保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把——枪——给——我!挡我的人都得死!”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这个人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
“这要出人命的。你想进去?我们不想陪你玩这么大的。”保镖说。
“给——我!我仁慈,谁又对我爸仁慈了!”谢北疯狂地喊着。
我心想,你也从没对谁仁慈过啊。
两个保镖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只留下谢北一个人在原地。
他看起来很崩溃,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支撑自己的疯狂,缓缓地瘫跪在地上。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这辈子认输了。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谢北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说道。
如此戏剧化的进行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一时也还在适应当中。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地开了口。
我不想讲什么道理,我不想告诉他谢军作恶多端,这是应得的。因为不管怎样,他是谢北的父亲,谢北很难用理性去思考这些。
也许在亲情面前,道德是脆弱的。
我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好好生活,往前看。”
说完,我转身走了,心情有些沉重。
我在想,这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觉得不是。
邵晨沉默着跟在我身后。
陈恒说了句“也不说声谢谢”便和其他几个朋克青年回了餐馆。
回到店里,曼文很是乖巧地坐在桌边看着我和邵晨。
我们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吃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餐馆。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谢北。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会又惹事了吧?”林恩恩警惕地看着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惹什么事啊,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你的风格啊。”林恩恩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人总要成长吗。”我笑了笑。
我是说真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恐怕不会把谢军的录音发出去。
因为这个行为,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所谓的惩恶扬善或者报仇这么简单。
林恩恩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坐到沙发上削了个苹果,自顾自吃了起来。
“没我的?”我问。
“没有。”
“Why?你变了!”
“人总要成长吗。”林恩恩笑了笑。
“……”
“这位美女,你一天不怼我就一天不舒服是不是。”
“不是啊。”林美女咯吱咯吱地嚼着苹果傻乐着。
“那是?”
“是一天不怼一年不舒服。”林恩恩美美地笑着。
我撇了撇嘴:“看在你美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低俗、外协。”
“dei。”我毫不遮掩。
“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怎么办?”
“你就算80岁,也比其他80岁的老太太美。”这可不是我的套路,这是我的心里话。
林恩恩满意地看着我,把苹果放下,然后凑近我。
看来妹还是得撩的啊,你看,这不是有成效了?
我期待地看着林恩恩,故意把眼神变得温柔。
但万万没想到,林恩恩凑近我,看了我一会儿,说了句:“就你会说话,话都让你说了”,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
不是我想的剧情啊。
没一会儿,林恩恩从厨房走了出来,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
她看着我,拍了拍胸脯,奶凶奶凶地说:“以后有我恩哥的,就有你的。”
……
这话虽然很感人,但不是那么个味道啊。
林恩恩这丫头竟然也称自己为“恩哥”了?
“谢恩哥。”我接过苹果,刚准备吃。
“不许咬!”林恩恩微皱眉头,撅起小嘴严厉制止了我。
“Why?”
“先接吻。”说完,林恩恩吻了住了我的嘴。
这一刻的心跳,是我记忆的永恒。
世界在这一瞬间变得那么美好。
……
“下雪了。”我说。
“你竟然没闭眼睛!”林恩恩微皱眉头。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一刻的浪漫。”
林恩恩转头看向窗外,我也看着窗外。
纷纷扬扬的白色在窗外的夜色中轻舞,我和林恩恩一起看着落雪,原来雪可以这么浪漫。
“走吧。”我轻声在林恩恩耳边提醒她回房间。
“嗯。”林恩恩娇羞地点了点头。
我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她神秘的香闺。我偷瞄着她的C,早已血脉喷张。
到了房间门口,林恩恩停下脚步,害羞地看着我,说:“晚安。”
“啥?”我愣了个大头鬼。
林恩恩一脸疑惑地眨了眨水灵的眼睛,说:“怎么了?”
“不是……那个……我们……”我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时机成熟的时候,会给你的,傻瓜。”说完,林恩恩轻轻一笑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我k!
比起欲望,更让我心跳、更迷倒我的是这样温柔又有些害羞的林恩恩。
她拒绝过我无数次,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温柔的拒绝。
但tm这扇冷冷的门,也很让人烦啊!
早晚有一天我得拆了它。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脚边的二二飞走。
……
一周后,学校里出了大新闻。
谢北,自杀了。
从教学楼的顶层一跃而下,很多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留下了长长的遗属,其中的一句是:我不恨这个世界,也不恨我爸爸。他对我很好,他给了我他能给我的一切。爸爸,别恨谁,别再做错事。想我的时候,看看天,我在那里陪着你。
……
在震惊之余,我更多的是遗憾和难过。
回想过往,一路下来打打闹闹,也早已熟悉了彼此。
我曾想,毕竟也是同学,当走出校门,当这一切过家家游戏结束后,也许未来在某个陌生的城市偶遇,大概也会互相点个头,甚至寒暄几句,心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
我没想过置他于死地,我相信,他也不曾想过置我于死地。
他只是有些疯狂罢了,我相信。
我真的曾以为在一切结束后,我们之间会变成比陌路多一些好感的朋友。
却没想到,他却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回想他曾经的张扬,回想他曾经的疯狂,也回想起最后见他时,他跪坐在地上的落魄、无奈与精疲力尽。
“听说了吗?”我给邵晨打去电话。
“谢北的事?”
“嗯。”我简单回应道。
“唉。”邵晨长长叹了口气,接下来是彼此长久的沉默。
很久以后,邵晨先开了口,“是个极端的人,但想法单纯,罪不至死。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活得洒脱快乐些吧。”
我点了点头,挂断电话,从房间拿出一瓶白酒,洒在家门前的走廊里。
酒不便宜,我想,以谢北过去的身份,也喝不惯便宜的酒。
而这酒,给谢北,也是敬给多多。
不管怎样,感谢他们有过的陪伴。手机用户看我真不想做校花男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637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