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正收拾了允禵、允禟和允礻我幾個人之后,允禩的日子也開始不好過了。允禩是個有野心的人,面對失敗,難免會有抵觸情緒;而雍正帝位得來也不容易,父皇在的時候,兄弟們之間還斗得死去活來,何況現在父皇已經不在了?所以說,即使允禩能夠甘心臣服,雍正也未必會放過他。雍正即位后就去過遵化東陵一個地方,別的都沒去過,一來是他政務很忙,二來何嘗不是怕他的那些反對派趁他出京發動政變?
雍正雖然登基后表白說:“朕之昆弟子侄甚多,惟思一體相關,敦睦罔替,共享升平之福,永圖磐石之安。”但這些話不過是表面文章。雍正將允禟等人盡行遣散,其目的無外乎孤立允禩,敲山震虎。雍正元年(1723年)三月,雍正先拿允禩老婆烏雅氏的娘家人開刀,他指斥烏雅氏的舅舅吳爾占(安親王岳樂之子)和表兄色爾圖(岳樂之孫)“無知妄亂,不安本分”,下令削奪其屬下佐領,撤銷安親王爵,并將他們發遣回盛京思過。
就連允禩本人也難逃處罰。當年九月,雍正去遵化東陵將康熙和四位皇后的神牌升附太廟時,指責允禩(當時主管工部)監造的列祖神牌“漆流金駁”、“皇上乘輿法物,以斷釘薄板為之;更衣幄次,以污油惡漆涂之”,最后責罰允禩和他手下的工部侍郎、郎中等人跪太廟前一晝夜。
在那個夜色如水的晚上,允禩跪在太廟前,腿都已經麻木了,當時他的心里,又是何等的滋味呢?或許他的心也在流血罷。王權,就是那可以讓人生,也可以讓人死的東西啊。
不僅如此,雍正還動不動就當眾指責允禩,給他難堪。雍正二年(1724年),雍正斥責允禩“凡事欲激朕怒以治其罪,加朕以不令之名。”雍正三年(1724年)二月,又說允禩“懷挾私心,遇事播弄,希動搖眾志,攪擾朕之心思,阻撓朕之政事。”雍正還無端指責說:“先帝的梓宮運\\往山陵,常例是用夫役二萬名,而胤禩說要減省一半,又說上駟院養的馬太多,要加以裁減,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不就是為了暗諷先帝糜費,標榜自己節約嗎?此外,他又以破紙寫奏章,祭祀的時候也用破損桌案奉祝版。允禩并不是才力不及或者智慮不到的人,而是要存心這樣做,真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雍正三年(1724)三月,雍正召集群臣討論總結四位總理事務王大臣的功過時,允禩被評為“無功有罪”,不但白忙乎一場,反而惹禍上身,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字。
現在看來,雍正在這期間對允禩的指責頗有不公之處。其實說白了,允禩在負責工部事宜的時候,其目的不過是想節省支出、講求實效,這本是出于公心,但卻被雍正罵為“存心陰險”,“不忠不敬”,實在是“動輒得罪”、無可奈何之事。
總的說來,雍正在繼位之初,還沒有對那些原反對他的兄弟們下狠手,原因是他當時地位尚未穩固,加上西北用兵,后來又有年羹堯案和隆科多案夾雜進來,使得雍正無法集中精力對付允禩一伙,但等到前面的這些事情都平息下來了,允禩等人就要真的倒霉了。
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十日,雍正上位不到三個月,便發出警告說:“朕即位以來,外間匪類捏造謠言,妄生議論;朝內則佞臣朋比為奸,結黨營私,蠱惑人心,擾亂國是。朕發遣一人,就有人說朕是在報復舊怨;擢用一人,又有人說朕的恩典是出于私心。允禟奉命去西寧,屢次推逶,怠慢不肯啟程,耽延時日,卻有人為之庇護,代為巧飾。朕所交辦的事情,則顛倒錯謬,以至諸事掣肘。朕懲治一二奸惡的太監,又有人說朕凌逼弟輩,揚言無忌,真是悖亂到了極點!朕即位以來,對那些犯錯的弟兄及大臣無不寬宥,但眾人并不知感恩。百日之內,擾亂朕心者百端!你們不要以為朕寬仁,不嗜殺人,就可以任意侮慢朕么?你們是不是希望逼朕開啟殺人之端呢?”
光說狠話還不行,得拿出點強硬的手腕來。當天,雍正便將允禩死黨蘇努的兒子勒什亨革職,發往西寧隨同允禟效力;蘇努的弟弟烏爾陳也被連累,著一并發往。
山雨欲來風滿樓,從雍正二年(1724年)起,雍正便開始為徹底消滅允禩集團而進行必要的輿論準備。就在這一年,雍正發布了《御制朋黨論》,其論文洋洋灑灑,闡述了雍正對朋黨的獨到看法,并嚴厲指出目前朝廷中還有人搞結黨,對抗皇權,其矛頭直指允禩等人。雍正要求各大臣將這篇文章認真學習,自糾自查,和允禩等人劃清界限,這不亞于一場整風運\\動。
由于在雍正二、三年受到年羹堯案和隆科多案的干擾,雍正這兩年對允禩黨人多為指斥,并沒有對他們下狠手。不過,雍正還是先做了一些掃除外圍的工作,譬如將允禩黨的骨干貝勒蘇努革爵;雍正三年(1725年)又將允禟貝子的爵位革除;同年,將允禩死黨阿爾松阿(阿靈阿之子)和鄂倫岱(佟國綱之子)二人發配到奉天贖罪,兩人于次年被誅。
更為甚者,雍正連死了的允禩黨人也不放過,比如死于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的阿靈阿,雍正特派人去將阿靈阿的墓碑改鐫成“不臣不弟暴悍貪庸阿靈阿之墓。”對另外一個允禩黨人的核心人物揆敘(明珠次子),他本卒于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且被康熙謚為“文端”,但雍正也沒有放過他,將之奪官削謚,墓碑改鐫成“不忠不孝陰險柔佞揆敘之墓。”如此看來,雍正似乎有點心理強迫癥————估計他不這樣做,他心里會非常難過!
在處理年羹堯和隆科多案的時候,雍正還經常借題發揮,時不時的當眾諷刺抨擊允禩一下。比如說到祭祀孝道的問題,雍正重提舊事,說當年允禩母親死的時候,允禩為了沽取孝名,在母親死后的一百天里假裝悲傷,走路還要二人扶掖,匍匐而行;又在定例外加行祭禮,每次祭奠的死后還要焚燒珍珠金銀器皿等物,似乎要蕩盡產業,以表孝心。
雍正接著又說:“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允禩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你說你悲傷吧,喪事完后你不但沒瘦,反長胖了。長胖的原因呢,恐怕是因為允禟、允礻我和允禵幾個同黨以送飯為名,百日內輪流饋送,每天豬羊就要殺個二三十頭,你們四個人的門下人也每日宴筵紛擾,這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允禩這樣做無非是沽名詭詐,無知的人還以為孝順,舉國哄傳,幸好我父皇洞鑒其人,曾在眾阿哥會集處降旨切責允禩說:‘孝者惟在誠\\心,欲沽孝名,即為虛偽,即為不孝,人子不盡孝于父母生前,而欲盡孝于歿后乎?’這就好比一個乞丐,你對他說:‘你死后,我為你焚祭金銀萬萬兩’。人家雖然是乞丐,也是想活著的,死了金銀再多有什么用呢?”
雍正的嬉笑怒罵,不但把允禩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各大臣聽后也竊笑不已。
等到輿論上造好勢了,外圍打掃干凈了,年羹堯也賜令自盡了,隆科多差不多也搞定了,雍正便要向允禩集團發動最后的猛攻了。雍正四年(1726年)正月初五,雍正在西暖閣召集親王、貝勒、貝子、公及滿漢文武大臣開會,會上雍正發布了一個措辭嚴厲的上諭,其中開門見山的宣稱:“廉親王允禩狂悖已極。朕若再為隱忍,有實不可以仰對圣祖仁皇帝在天之靈者。”
隨后,雍正開始和允禩細細算總帳。他從康熙時期開始算起,把當年允禩爭奪儲位的種種不法行為和對父皇康熙不忠不孝的惡行,從頭到尾數落了個遍,什么當年父皇生病的時候不聞不問、擅自燒毀父皇的諭旨等等。說到這里,雍正話鋒一轉,說自己嗣位之后,允禩“總以未遂大志,時懷怨恨,詭詐百出,欲以搖惑眾心,擾亂國政。”接著,雍正又說自己是如何的百般寬容,淳淳訓誡,并對他委以重任,希望他能痛改前非云云。
說到這里,雍正突然提高嗓門道:“朕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但允禩詭詐陰邪,日甚一日!既然允禩要自絕于天、自絕于祖宗、自絕于朕,那宗姓內豈容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惡之人?”
雍正先定了個調子,會一開完,允禩便被開除宗籍,其代表皇室的黃帶子也被當場收繳,逐出宗室,不再受皇室保護。他的同黨,允禟、蘇努、吳爾占等人也受到同樣處分,一并開除宗籍。更絕的是,雍正說,允禩之所以犯上作亂,主要是受他的老婆唆使。因此,允禩的老婆烏雅氏也被革去福晉的封號,斥回母家嚴行看守。烏雅氏被發到她的舅舅們家時,雍正還說:“但給她幾間房間居住即可,要嚴加看守,斷不可讓她同外面互通信息。”
被強迫休妻之后,允禩也是有氣沒處發。這時,他的貼身婢女懇求他去雍正那里“謝罪奏退”,允禩氣呼呼的說:“我丈夫也,豈因妻室之故而求人乎?!”婢女聽后,自知無望,當晚便也上吊自盡了。允禩眼看這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也唯有流涕嘆息。允禩被欺負到這個地步,雍正算得上辣手的。
不但允禩的老婆被整治,連允禩的養母惠妃都跟著倒霉。本來康熙死后對自己的那些后妃作了安排,說那些上了年紀的妃子如果愿意的話,可以搬出宮和自己的成年子女居住。惠妃的親生兒子允褆因為被永遠圈禁,當時雍正問她可愿去養子允禩府中頤養天年,惠妃和允禩的關系不錯,當下就表示“欣然愿往。”允禩被開除宗籍后,雍正又讓誠\\親王允祉和莊親王允祿將惠妃接回了幽靜無邊的深宮。
允禩在正月初五的會議上被定性之后,雍正四年(1726年)二月,允禩由宗室親王降為民王,削去其所屬的佐領人員,隨即又革除王爵,交宗人府囚禁于高墻之內,身邊只留兩名老成穩重的太監服侍。就在這個月底,胤禩的老婆被命自盡,雍正還不解恨,命將之焚尸揚灰,徹底消于無形之中。
奇怪的是,雍正自己的第三個兒子弘時因從小不學好,當時交與胤禩為養子,雍正后來下諭說:“弘時為人,斷不可留于宮庭,是以令為允禩之子,今允禩緣罪撤去黃帶,玉牒內已除其名,弘時豈可不撤黃帶?著即撤其黃帶,交于允裪,令其約束養贍。”但是后來乾隆登基后,曾說“從前三阿哥(弘時)年少無知,性情放縱,行事不謹,皇考特加嚴懲,以教導朕兄弟等使知儆戒。”據說弘時似乎因對父皇不滿而參與了允禩的集團,試圖奪取儲位,大概也是在這個時候被雍正處死的。處死自己的皇子,在清朝似乎也就雍正干過。
允禩被拘禁高墻后,雍正的心理強迫癥又發作了,他在三月份的時候強迫允禩改名。允禩接到命令后,無可奈何,只得將自己改名為“阿其那”,兒子弘旺被改名為“菩薩保。”五月,雍正又命誠\\親王允祉和允禟的同母哥哥允祺親自辦理允禟的改名一事,結果允禟被改名為“塞思黑。”
由此,在雍正眼里便沒有允禩和允禟這兩個兄弟,而只有“阿其那”和“塞思黑”兩個東西,后來的諭旨里提到這兩人的時候,都是用這兩個代號。那“阿其那”和“塞思黑”是什么意思呢?“阿其那”在滿語里意思大概是指畜類、狗之類的東西,引申出來大概是罵允禩是個狗東西。“塞思黑”也是滿語,意思大概是“可惡的、刺傷人的野豬”,總歸不是什么好名字,雍正的意思估計是要把這兩人罵成豬狗不如。
至于允禩的兒子弘旺改名為“菩薩保”,似乎沒有什么惡意,因為當時也有滿人起這個名字的。(也有說“阿其那”原義為“去馱著你的罪行吧”;還有說轟趕狗的意思。這里大概把允禩比作“轟出門去的討厭的狗。”“塞思黑”滿語原義為“去顫抖吧”;也有說是“野公豬剌傷人”的意思,這里估計是把允禟比作“刺傷人的可恨的野豬”之意。)
當年四月,雍正命都統楚宗和侍衛胡什里將允禟從西寧押解回京師。五月中旬,當他們到達保定的時候,雍正又傳來命令讓直隸總督李紱將允禟留住保定關押。李紱接令后,便將總督衙門前的三間小房收拾出來,四面圍以高墻。李紱將允禟關進去后便將前門封閉,另設轉桶傳進飲食,院子四周則加派官員和兵役晝夜輪班看守。
六月初一,雍正公布了胤禩、胤禟和胤禵三人的罪狀,其中主犯胤禩罪40條(這點比老年差一點,年羹堯當年是92條大罪),從犯甲胤禟罪28條,從犯乙胤禵罪14條。至此,此案鐵板釘釘,允禩黨人也就此被蓋棺定論,至少在雍正朝是不得翻身了。
允禩的罪狀主要包括:謀\\刺胤礽,希圖儲位;暗蓄刺客,謀\\為不軌;詭孝矯廉,收買人心;擅毀朱批,悖逆不敬;晉封親王,出言怨誹;辦事不公,顛倒是非;挾私懷詐,遇事播弄;庇護私人,益張羽翼;逆理昏亂,擅操賞罰;含刀詛咒,全無恐懼等等。雍正最后還給他加了個評語,稱其“兇惡之性,古今罕聞。”
關于“含刀詛咒,全無恐懼”一罪,其實是允禩被圈禁之后的罪名。雍正在上諭里說:允禩在宗人府拘所的時候還十分囂張,對看守的太監叫嚷著說,“我向來每餐止飯一碗,今加二碗,我所斷不愿全尸,必見殺而后已!”此時的允禩,也知道自己這一生是不會有任何希望了,他的話意大概是“我決不自殺,就是要讓你雍正來殺我,我頭可斷,但你雍正也要背上屠戮昆弟之惡名!”
雍正似乎也看出了名堂,他說允禩此舉,不過“是欲激怒朕心,務令朕誅之而后已,以玷污朕名譽于萬一,以泄其忿。”更可笑的是,雍正派人去宣布允禩和允禟罪名時,允禩口含小刀,指天發誓說:“我若與塞思黑再來往,一家俱死!”雍正聽后很不舒服,他覺得這一家是指愛新覺羅整個家族,似乎也包括他在內。他這時倒還意識到他們是一家人。
再說允禟,他這時的日子可真不好過。監禁期間,允禟的日用飲食不搞特殊化,全部和普通犯人一樣對待,再也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九王爺”了。過慣了好日子的允禟哪里吃得了這苦?他被關押在保定的時候又正是酷暑季節,可憐的允禟很快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據說胡什里把允禟押到保定的時候,直隸總督李紱接到人犯后便說:“等塞思黑一到,我即便宜行事。”后來,李紱“便宜行事”的結果便是將允禟囚禁在這個暗無天日、手足難伸的小屋之內,“鐵索在身,手足拘攣”,“屋小墻高,暑氣酷烈”,有幾次允禟中暑暈死過去,李紱便命用冷水澆醒。七月二十五日,允禟因為腹瀉虛脫(可能是痢疾),幾次不省人事,當時也沒有醫生來給他看治。在八月底的酷暑中,可憐的允禟在這悶熱難當的黑屋子里,凄凄慘慘地結束了他的一生,時年四十三歲。
允禟病危之時,李紱曾向雍正奏報,雍正說:“朕不料其即如此,蓋罪惡多端,難逃冥誅之所致。如有至塞思黑靈前門首哭泣嘆息者,即便拿問,審究其來歷,密以奏聞。”允禟死后,李紱上奏說:“今已逾七日,不但無有哭泣嘆息之人,亦絕無一人至塞思黑門前。”允禟身后如此凄涼,恐怕也是和雍正的“即便拿問”之令有關罷。
允禟死后,欽差大臣法海將允禟的妻子和家屬從西寧帶到保定,雍正跟李紱說:“此事你莫管,任法海為之。”雍正的話不知何意,可能是嫌李紱的手段過于毒辣也很難說。就連押送允禟的人也被連累,都統楚宗和侍衛胡什里等將允禟從西寧押送到保定后,雍正以楚宗、胡什禮先未請旨,卻擅用三條鎖鏈將允禟鎖拿,然后又故意將鎖寬松,任其脫卸,明顯是有意欺罔;另外,有人向允禟投書及允禟與穆經遠來往等事均未奏聞等,最后將楚宗和胡什里發往阿爾泰等處軍前效力。看來,押解王爺這種事情,也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使。
允禟到底怎么死的,恐怕又是一樁無頭公案。后來民間有謠言說雍正指使李紱害死允禟,雍正得知后便召集群臣,當面斥責李紱說:“奸***羽及庸愚無知之人,以為朕授意于李紱而戕害塞思黑。今李紱在此,試問朕曾有示意之處否乎?在塞思黑之罪,原無可赦之理,……而李紱并不將塞思黑自伏冥誅之處,明白于眾,以致啟匪黨之疑議,則李紱能辭其過乎?”本來當時李紱已經奏稱并無“便宜行事”一語,但民間依舊議論紛紛,雍正也只好把這事推到李紱頭上了。當時刑部還一本正經的對李紱進行審訊,但最后雍正還是將之從寬了結。最后李紱是在乾隆時期以內閣學士身份退休的,這說明在處理允禟的問題上,他并沒有主要責任。
當年九月初,允禩也在監所中患病,似乎是嘔吐之癥,九月初五后,便飲食不進,生命垂危。雍正在得知允禟死后,又聽說允禩快不行了,似乎也心有不忍,他召集了群臣討論,想從寬曲宥允禩,并令人“用心調養。”可惜的是,允禩大勢已去,沒過幾天便也跟隨允禟魂歸西天了。
老八允禩和老九允禟這對難兄難弟,平時關系就很鐵,連死法都很像,一個上吐,一個下泄,就連死亡時間也相距不過十天。當然,還有一點未必是巧合,那就是兩人的監禁環境想必也都是極為惡劣的。天潢貴胄,壽年不永,雍正說自己在里面一點責任也沒有,恐怕是說不過去的。清史專家孟森在《清世宗入承大統考實》里說:“屠弟一款,尤為世宗(雍正)所自稱不辯亦不受者。夫不辯是否即受,論者可自得之。”有何可辯?是是非非,觀者自有結論。手机用户看贫嘴楚才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862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