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土地买卖我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这几年的耳濡目染多少也明白一些。
征地一般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国家征地,一种是私人征地。
像我家这情况属于国家征地,和开发商开发征地有本质的不同。
开发商是私人性质,私人性质的东西都是以花小钱办大事儿为准则,经营策略是省一分是一分,尽量减少开发成本,所以他们给的价钱是能少则少。
而国家征地则完全不同,它是站在一个公平合理的基准点上,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价钱,包括这块土地上的一切财产都会做一个相应的价格。
国家电业属于国企,当然不会克扣我们的财产,也就是说我家这块地本身国家给得价钱就绝对不止三千一亩,要是上面再载上树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既然国家征地以此为标准为什么还会出现无数的纠纷呢?这就是执行者的问题而不是决策者的问题了。
就像和尚念经,经文是好经文,但念经的和尚把经文念歪了。
我们镇上的那个土地管理在知道内幕的情况下,想以一个白菜的价格买走我家的地,他转手高价再倒腾给国家,从而从中牟取暴利,生意场上这叫提前量。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凭大脑分析得出的结论而采取行动那是天才,而这位管理土地的官员显然不是,他是在知道内幕的情况下采取欺诈的手段为自己牟利,说白了就是一种变相的诈骗,当然不是骗得国家,而是骗我家。
他就属于念歪了经文的和尚。
他自己一定认为亲自出面会觉得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更对不起观众,这才让扁头出马,一定是许以一定比例的好处,因为这类事儿那些混子出头比较容易摆平,他躲在幕后冒充诸葛亮,而且还不会露出马脚。
原本他们的如意算盘已经拨得噼啪响了,可惜遇到我这么个愣头青。
对这样的事儿我是绝不会答应的,有那发财的机会我还准备留着自己发呢!
我算计扁头今天还会去我家,但是没什么卵用,我父亲是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交易的。
扁头最终会来找我,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尿他了。
如果这是开发商征地,他要是中间插一杠子,我只能据理力争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但现在既然这属于国家征地,到时候国家会直接来找我个人商谈,中间根本无须多他这么一段,凭什么国家给我的钱,我要分一部分给他!
他又不是我儿子。
我像姜太公那样稳坐钓鱼台,不是等鱼儿上钩,而是准备喝退偷鱼贼。
出乎我意料的是扁头一连两天并没有出现在我家的地盘上,难道对方不买了?
这让我对梅雨的信息渠道产生了怀疑。
“信息是千真万确的,绝对没有一点虚假,不超过今天晚上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梅雨像宣誓那样目光坚定,语调铿锵,然后似乎对我的怀疑稍有不满,将一个鄙视的眼神烙印在我的脸上。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一定能来?”我和梅雨坐在一个早餐点上吃早餐,我左手端着豆腐脑碗,右手用筷子夹着油条,满头大汗吃得很没形象。
反观梅雨坐姿端正,吃相庄严,如果不看场合和面前桌子上的摆放的内容,单从她的形象看你会以为她是在五星级酒店吃国宴。
至于吗,吃个早餐你拿出这种女神的架势,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你淑女一样,你让变成绿叶的我情何以堪!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虽然我对梅雨这种美声吃法很鄙视,却阻止不了我探讨问题的热情。
梅雨掏出手机看了看后以肯定的语气说:“下午三点,他就会到你们家来。”
这么肯定?而且具体到什么时间!看到梅雨那肯定的表情,我很怀疑她是红岩广场里某位算命老道的关门弟子。
唐丘这小朋友很有意思,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他老子的座位上,这让我想起007电影《金枪人》里那个令人讨厌的侏儒。
“今天,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都要听我的话。”唐丘努力地在老板桌后面探出脑袋,并尽量摆出一副老板的架势要不是他的脑袋刚好露在老板桌上,我以为那是空气在唱歌。
幸亏他家只是开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快递公司,这要是世界五百强企业,这小白眼狼估计现在就要飞了。
我四下扫视一番没发现他老子的身影后,走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小糖球,今天怎么又没去学校?你自己跑来的?”
唐丘显然认为我问的问题很白痴,不宵地一撇嘴:“你们家星期天还上学校!我妈送我来的,叫我在这待一上午,让我监视你们特别是你。”
我呵呵一笑,忘记今天是星期天了。
这个星期天我和白文和值班,张伟和李建串休,白文和已经领了货件出门去了,而我这个懒鬼还在这里打哈哈。
我压低身体,用神秘的语调问唐丘:“喂,糖球,昨晚你老妈是不是又揍你爸爸了?”
“净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儿。”唐丘大声抗议。
“胡说!我可是亲耳听见了,你妈骑在你爸的身上揪着你爸的耳朵骂你爸是老死鬼、老不要脸,还有狐狸精什么的,你当我不知道。”
唐丘看着我半信半疑:“你真得听见了?”
我一声叹息:多么纯洁的好孩子,天真烂漫童叟无欺就是傻了点!
“糖球,以后你爸和你妈有什么事儿多留意点,告诉叔叔,叔叔有好处给你。”
“是不是领我去看对面阿姨的球球。”
我敢肯定这厮长大绝逼是个色鬼,和他老子一个德行,也难怪,有遗传因子在么!
“左萧,别唬小孩了,去送货。”
派货的老张朝我吼了一嗓子。
我拿着货单看着上面的送货地址:杨房区黄洼村黄冈机械厂仓永收。
杨房区在我们这个小县级市的北面,杨房区有个黄洼村吗?再说这收货人的姓氏,我还头回看见姓仓的。
不管有没有,有地址就得去送。
到了杨房区一打听还真有个黄洼村,只是现在那个村好像只有几户人家还有人住,还都是老人。
至于那个黄冈机械厂,早年是个制造切纸机的厂子,也废弃好几年了,里面只有一个打更的。难道我的货主是那个打更的?
到了黄冈机械厂,确实一片破败的景象,依山而建遍地杂草,但大门却没有锁。
打更者,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问明了我的来意,就把手往厂子里一指,然后就继续看他的报纸,也不知道他能看清报纸上面的字不。
我疑惑地进了厂子,在一排还算看得上眼的房子前,看到一辆面包车,还有一台轿车。
我还惊奇地看到一个女人。
那个那天在海天小区发生交通事故时嘴上挂着牛奶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隐隐有一丝不安。
头顶的天空,一大块云彩飘来遮挡住了太阳。
在太阳被云彩遮挡的同时,那个女人一指我,喊出三个字:“就是他!”
面包车里瞬间就冲出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抓住了我,七手八脚地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进屋里。
其间我像斯巴达起义那样英勇地反抗着,其过程虽然悲壮,可最后还是被无情地镇压了。
我知道我是着了道了,就是那个开宾利的家伙,这家伙还真没打算放过我。
屋子里显然被收拾过,还有一把椅子,估计是从打更老头那儿弄来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青年。
青年我当然认识了,就是把我撞得现在只能骑电动车的那位。
果然是他!
青年看着我脸上一阵冷笑。
看到他,我反而不紧张了。
人产生恐惧的原因往往不是面对真相的一霎,通常都是在不明真相的时候。
就像怕鬼,最害怕的并不是见到鬼的那一瞬间,而是明知道鬼在你附近你却见不到他影子的时候,等它显出真身的时候你已经用不着害怕了,通常你基本上已经吓昏过去了。
青年一脸蔑视地看着我,那眼神和大象看蚂蚁的表情如出一辙。
“又看见你了,这还真是看你一眼便霉运当头。”我自嘲地说了一句。
青年一声冷笑:“知道为什么把你整到这儿来吗?”
“先不说原因,你这样做是非法拘役,再往大了点就是绑架,我可以去告你的。”我说得不卑不亢,虽然有些人在这种时候会吓得尿裤子,但我显然不属于那个群体,我就这德行,你能把我打倒,但休想吓唬住我。
虽然这样显得很二,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千古名言有不可调和的冲突。
青年哼了一声:“在我的眼里,你就和大街上的乞丐一样,我就绑架你了你能怎么滴?我会等着你去告我。”
我斜了青年一眼:“别扯没用的,想干什么你就划下道儿来,我接着就是。”
“还挺硬气,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先揍他一顿,打到他不再硬为止,别打脸!”
青年一声令下,便有人对我报以老拳,我总算是知道当沙袋是什么滋味了。
我抱着脑袋,被人踢来打去,差点被打出反高氵朝。手机用户看我的神奇女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46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