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阴的嘴角浮现一丝得逞的笑容,更加卖力地操控这四只鬼。
火焰很快波及到我所在的床上,我一阵紧张,害怕被烧死,连忙抓起一个枕头想去扑灭床边的小火苗,结果火苗没扑灭,连枕头都被烧着了。
我扔了枕头,用力地挪动身体,向床里躲去。
或许江老阴也没想到秦一魄,如此难对付吧?不过,如果他们俩个再都不出个胜负了,僵持一会恐怕连我也交代这火里了。
“爷爷救我!”一直站在江老阴身后的茜茜,突然惊慌地喊了一声,我抬头看去,竟然是鬼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江老阴身后,用腕子上的铁链,锁住了茜茜的喉咙。
“茜茜!”我紧张地叫了一声,生怕鬼月会害了茜茜。
江老阴也没料到秦一魄会有帮手,一下子也乱了阵脚,收了口诀,从地上站起,与鬼月对持。
房间里的四个鬼,因为江老阴不再念符咒,凭空就消失了,只剩下满屋子的烟熏火燎。
秦一魄瞧准机会想跑,可能是忌惮满房间的火焰,忽地闪到我面前,说了句:“借你身体用一下。”
“借啥?”我听了他这句话以后,愣是没反应过来他啥意思。
我话还没说完,忽地感觉一阵阴风扑面,整个人瞬间像进了冰窖一样,冷的不行。
房间里还没火海滔天,秦一魄上了我身以后,很容易地就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我身上寒意一退,秦一魄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瘫软靠着墙根坐在地上,感觉眼睛被刚才屋里的烟火呛得难受。
秦一魄向江老阴冲了过去,江老阴见秦一魄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脸上有了惊慌,一打手势,又要召出鬼儡。
秦一魄哪里肯给他机会,闪身到他面前,掐住江老阴的脖子,凶狠地说:“你没想到,我也留了一手吧?”
“救茜茜……”
江老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最后这句话是冲我说的。
因为秦一魄正好背对着我,我也没看到他究竟是怎么对付江老阴的,他只与江老阴面对面站了不到片刻,刚才还面色红润的江老阴,一点点的枯萎下去,最后竟然变成一具瘦骨嶙峋的干尸!
秦一魄像丢垃圾一样,把被吸干精魄的江老阴丢在地上。江老阴那两个黑洞洞,向里塌陷的眼眶,正好对着我。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过触目惊心,吓得我屏住了呼吸。
秦一魄把江老阴给杀了,连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留给他。
太狠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后知后觉,一阵毛骨悚然,想到刚才秦一魄在房间里,与我唇齿相吸,原来他不是在吻我,而是也想吸干我的精魄?!
短短的一个月,秦一魄怎么变化这么快,难道他放掉我后悔了,想灭口吗?
“魄,这个魂魄给我吧?!”说话的是鬼月,她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茜茜。
我听到鬼月要吃茜茜,一下子回过神来,想到是自己招引来的秦一魄,害死了江老阴,我不能在连累我最好的朋友。
“不要伤害她,要吸就吸我的。”我抬手阻止着说。
鬼月把头扭到我这边,饶有趣味地看了我一眼,一把丢下已经吓傻了的茜茜,摇拽着腰肢,走到我面前,从地上把我拎起,动着眉毛说:“你们都得死。”
“秦一魄,我看错你了。上次在药店,我就不应给你通风报信。这样,茜茜的爷爷,就不会死了。”我把目光有些怨恨地看向的秦一魄。忽然觉得可笑,自己竟然相信一只鬼的话。
现在想想,那时他总救我,是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吧?
鬼月一出现,我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他回过味来,就想杀我灭口。
一想到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我的心里难受得隐隐作痛,本来被呛得难受的眼睛,也流下泪水来。
秦一魄眉头皱着一起,清冷的眸子里有些许惊诧,张口刚要说话,夜千年突然凭空出现在院子中。
“秦明允,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她。”夜千年说着瞥了一眼被吸成肉干的江老阴,怒视着秦一魄说:“你果然残忍,竟然吸了他的精魄!我夜千年就算拼得个魂飞魄散,也要将你们抓回地狱去,省的你们在残害性命!”
“都是鬼……都是鬼……,爷爷快起来抓鬼……”茜茜看来是受刺激了,爬到江老阴的尸体旁,摇着尸体,有些目光呆滞地说。
“鬼月,我们走。”秦一魄并不给夜千年拼命的机会,离开时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闪身消失在夜空中,他俩的身影一消失,夜千年也追了过去。
院子里就剩下我,还有茜茜,以及一具干瘪的尸体。耳边火声炸响,街外面也响起了人们惊慌喊着火的声音。
看着数小时前,还和蔼可亲的老人,此刻变成一具尸体,还有有些疯癫,语无伦次的茜茜,我心里恨透了秦一魄,也对茜茜充满了内疚。
我和茜茜被后赶到的人们,送到了医院里,好在我没受什么外伤,茜茜也只是受到惊吓,外加伤心过度而已。
我当天就出院了,茜茜因为精神不稳定,在医院里多待了几天。她睡着了时,嘴里总是再喊着爷爷,醒了以后,就抓住我的手臂,怨恨地对我说:“是你把鬼招来的,是你害死了爷爷,你把爷爷还给我!丁小禾,你是个害人精!”
每每这时,我除了内疚,只能任她捶打,像赎罪一样地照顾她。
几天以后,茜茜出院了,开始筹备江老阴的丧事。我因为担心茜茜,也对江老阴的死充满愧疚,即使茜茜总是冷脸相向,我也舔着脸,去参加了江老阴的丧事,跟着忙前忙后。
主持丧事的人,是一个二十出头,带着黑框眼睛,一脸青春痘的年轻人。
听说是陵园管理的人,茜茜在他们陵园给江老阴买了一块墓地,他们派来工作人员帮忙布置灵堂,主持祭奠,安排入殓与下葬。反正凡是跟葬礼有关的事仪他们都代劳了,到省了主家很多事。
我本来就对丧葬这套流程不懂,所以大多时候,是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男孩,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只不过,我听他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总是觉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11那天,接到的卖墓地的电话,一问之下,他们墓地还真是灵山陵园。不过,事情过去太久了,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那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因为江老阴生前是本地有名的阴阳师,丧事上来的宾客,也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本来想在灵堂里多陪会茜茜,我真担心她那小身板,会哭晕过去。
但是茜茜哭着哭着,又把脾气撒到我身上来,一口一个是我害死了她爷爷,闹得灵堂里的人,都把异样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来,还窃窃私语,就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脸面上也挂不住劲,起身想回去,可是出了灵堂冷静一会,觉得本来事情就是因为我起的,毕竟现在茜茜相依为命的爷爷死了,伤心骂两句就骂两句吧,等时间长了,她也就不这样了。
前院都是来参加丧事的宾客,我就躲到后院清静清静。
前院是江家平时接待客人的地方,后院就是住宅。
茜茜的房间就在后院,大火过后,残垣断壁,又是住院,又是给她爷爷置办丧事,还没来得及收拾。所以还保持着出事那天的模样,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江家没有几个亲戚,所有的宾客都是在前面,祭拜完就走了,后院果然比前边清静多了,只有一两个西装革履的宾客,站在那里吸烟,看到我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一眼,继续低头聊天。
我注意到,有一个背影消瘦的男人久久站在茜茜的门口,我心里奇怪,被火烧了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背后偷偷打量他时,那个男人也突然转过神来,看意思准备离开。
当我看到他的正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眉眼和五官像极了秦一魄,只是秦一魄的眸子阴冷,这个人的眸子含着桃花。从身形上来说,也比秦一魄瘦弱些,身子骨显得有些羸弱。
那个男人的眉头微锁在一起,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低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等下,您认不认识秦明允?”我突然转身问到,这个人这么像秦一魄,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男人在听到秦明允三个字,骤然停住了脚步。回头不可思议地问我:“你刚才说什么?”然后上下打量我两眼,眼里的桃花更盛了,微笑着说:“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他说话间递过一张很精美的名片,接着说:“不过,我倒不介意跟你认识一下。”
我见他穿着考究,举止文雅,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的孟浪。
因为还有事要问他,我只好接过名片,冲他礼节地笑了一下。我看他年龄比秦一魄要大很多,就不甘心地追问:“那您有没有英年早逝的弟弟,或者表弟?”
我说到这时,低头去看他给我的名片,想看看他的名字是不是姓秦。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词失态。
他姓夏,不姓秦,还是一个总裁。
我稍带着往上看一眼,想看看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赫然看到,上面竟然印着我们公司鼎丰集团的名头!
他叫夏明玺,竟然是我所任职公司的总裁?!手机用户看纸夫,小心火烛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14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