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一双眼含桃花,笑盈盈的眸子,不过,这双眸子里,我总觉得有股邪气。
“我没有弟弟,也没有表弟。如果你想了解我,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聊。”他的话语里含有试探性,完全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失言而迁怒。
他的身上这种情场浪子的气质,是我不喜欢的。
我从他口中找不到线索,又不想与他纠缠,刚想借故离开,这时,一身孝衣的茜茜突然出现,虽然眼睛里还有哭过的痕迹,但是,脸上明显补过了妆。
“承玺,你跟小禾聊什么呢?”茜茜很亲昵地挽住了夏承玺的胳膊,说完,又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夏承玺长的和秦一魄相像,我就挺震惊的了,然后又知道他居然是我们公司的总裁,还想着,江老阴生前是我们公司的御用阴阳师,总裁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现在,看到茜茜竟然亲昵地挽住夏承玺的胳膊,我忽然感觉有点头大。
“小何?”夏承玺听了以后,看着我问:“你姓何吗?”
茜茜看到夏承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更加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主动勾引夏承玺似得。
“小禾,也该给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我未婚夫,也是咱们公司的总裁。”茜茜酸溜溜地说,就像是在宣布领地一样。
我对夏承玺不感兴趣,知道公司里有一位身体长年抱恙的年轻总裁,只有在公司有重大会议的时候,才会去公司。
我是底下部门的一个小职员,自然也没有机会参加公司高层的会议,所以见到夏承玺的机会基本为零,一只手能数过来的次数,不是远远地看他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就是背影,侧脸啥的。
后半夜时,我跟茜茜都打起了瞌睡,因为明天出殡还得有茜茜事,我劝她去里面躺一会,我困的时候,再叫她出来。
她嗯了一声,冷着脸起身去灵堂后面的房间,休息去了。
茜茜一走,空荡荡的灵堂里,就我一个人面对着一口大棺材,虽然我知道江老阴已经没有魂魄了,也闹不了什么鬼,但因为环境的关系,我还是心里毛毛的。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立放在对面的那个纸人童女,眼睛好像总是盯着我看。
我细细去看它时,又觉得它看起来除了阴森些外,跟普通灵堂里摆放的纸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画上去的鼻子、眼睛,纸白的脸蛋上涂抹上瘆人的腮红,嘴唇上的那一点红,也尤为醒目。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低头打起了瞌睡,忽然灵堂里掀起一股阴风,将供桌上的灵牌咣当一下给吹翻了。
我吓了一跳,激灵一下抬起头来,惊见灵堂里,多出一个老鬼来,这个鬼浑身上下,都可以看到泥土的痕迹,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老鬼无视我的存在,看着江老阴的遗像一阵狂笑,跛脚向前走了两步,一挥手带起一股阴风,把江老阴的遗像刮掉地上,玻璃镜框咔地一声就裂成了碎片。
“哈哈哈,江老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死了,连魂魄都没留下,真是大快人心啊!”跛脚老鬼,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这夜半三更的,还在灵堂里听见鬼狂笑,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更何况我还能看得到他。
我不知道这个鬼是什么来历,又来这里干什么?不过听他的话语,好像跟江老阴有过节,要不江老阴魂魄都没了,他还笑得这样开心。
我见他跛脚从我面前走到供桌边,伸手就抓供桌上的酒菜往嘴里塞,就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我被他吓得浑身发抖,见他没有注意我的意思,想着跑也跑不了,干脆不去看他,如果让他知道我能看到他,还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浑身直掉土渣,在灵堂里大吃二喝的鬼,即使心理素质再好,也难免有崩溃的时候。
我身上抖得越来越厉害,冷汗不知不觉间,也被吓了出来。
我心里念咒阿弥陀佛,希望他闹够了快点离开。
没想到他随手把一个供盘啪地一下声在地上,碎裂的盘子,差点没迸到我身上,我吓得哆嗦闭紧眼睛,万幸没有叫出声来。
我闭着眼睛低头哆嗦了一会,听见刚才还被他弄的叮叮当当的盘子碗的,忽然不响了。
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果然灵堂里静悄悄的,又恢复了先前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跳慢慢缓了下来,猜想那个老鬼吃够了,也闹够了,可能走了。
我如释负重地吐了口起,抬手擦了擦脑门上被吓出来的冷汗,抬头睁开了眼睛。
“妈呀----!”
我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一张胡子拉碴,脸上都是泥土的鬼脸,正一脸阴森地奸笑,盯着我看。
我吓得一下向后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瑟瑟发抖。
“嘿嘿,老鬼就知道,你这个女娃子不对劲。”老鬼说着,伸手把他胡子上粘的泥土捏了下去,揉成一个球,弹到了一边。
然后,又接着说:“老鬼闹了这么大动静,正常的人早都吓跑了,可你盘子从桌上摔在地上,你连头都没抬下,你说能对劲吗?”
我一听懊恼地用手捶了一下头,感觉自己也是笨到家了。
“你为什么要大闹江老阴的灵堂,他魂魄都没了?”我想弄清他的目的,说说好话,相许他不会为难我。毕竟他是冲着江老阴,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与江老阴的仇,不共戴天!”跛脚老鬼愤愤地掐着腰说:“他害死我不说,还害得我十一年不见天日,如果不是他死了,封印随之失效,我恐怕以后连重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老鬼又是一阵狂笑。
然后忽然盯着我,眼中冒着仇恨的光芒说:“怎么是你在守灵?江老鬼有个孙女,你是他的孙女?!”
老鬼说这话的样子,就像我一说是,他会活吃了我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一看到这样,更不敢说了。
“不不不!”我连口否认,怕他不信,又说:“你也听到了,我刚才直呼他名讳,哪有孙女直呼亡故爷爷大名的。”
老鬼点点头,觉得我说的在理。然后忽然一下子掀翻供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般地喊:“江老鬼死了,我报不了仇,不痛快!”手机用户看纸夫,小心火烛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14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