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原本拿着刀正要划下去,听秦得道这么一说,手里的刀愣愣的不知道划还是不划。
我手里也被大伯塞了一把刀,这下子忙将刀扔地上,把我那老实得被人卖了还倒赔钱谢人家的老爸拉开,瞪着大伯道:“你不要开口,让这位道长说!”
说完我直直的看着秦得道,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这个只认识一天的假道士有着十二分的信任感。
大伯没想到秦得道竟然开口制止,端着半满鸡血,梗着脖子强硬的道:“这就是我家老爷子临时前说好的破厌胜之术的法子,这术就是老六他爹下的,用他一脉相承的血来解怎么了?”
虽说昨天大伯提出要求时模模糊糊的有点出术是我爷爷下的,可也没有明说,这时当着那么多抬棺和做法事的人这么大声嚷嚷,我脸上就是一红。
可心里却有点不对劲,依我三爷爷那种从我爸手里低价买了地,然后得了大把征收款还要拿两条软中华来气我爸的行径,他肯定不是吃亏的主,只要他有一点影子知道爷爷在他的棺材上下了厌胜之术,当年我爸的地就不是低价卖这么简单了。
而大伯明显跟三爷爷走得很近,他知道更不可能不告诉他,那么我宁愿更相信秦得道说的他这是下作手段,心思一动,双眼就忍不住朝着秦得道瞄去。
这货见我瞄过去,竟然十分自得的理了理道袍,还给了我一个就知道你要求我的表情,这才朗声道:“你是屠夫出身,知道杀生的头血怨气最重,你取这些沾了压棺气的鸡取头血,然后再混着他们父女俩的人血洒进那棺材里面,这是将他们这一脉所有的子嗣财气全部都聚到棺材里人的子孙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我是屠夫又不是道士,怎么懂这些!”大伯脸色一沉,盯着秦得道满脸不可思议的道:“我也没这么丧心病狂,三叔家都快被他们给厌到绝户了,我还记得给他招子嗣财运,只要厌胜之术不破,再多的子嗣也是要绝掉的。”
我听着也有道理,可却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猛的脑袋一清醒,盯着棺材问道:“我爷爷下的是绝户的厌胜之术,那为什么到现在才发动?”
“只怕不是绝户的厌胜之术吧?”秦得道神神叨叨的伸长木剑,一把将大伯手里的海碗打翻道:“你如果现在说医院里那几个人还有得救,就怕你也一知半解。”
“木匠靠打家具为生,而靠厌胜之术生存,要不然在以前难免有地主老财东西不肯结帐。可如果你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术,在哪里下的术,为什么下术,你一知半解永远都破不了,而且还是绝户这么厉害的厌术。”秦得道见那一碗鸡血慢慢的渗到土里,沉沉的说到。
我听着这才知道他们所谓的厌胜之术是什么,可却为还是我爷爷下的术有点伤心。
忙抬头去瞄大伯,却见他这会子满脸青红,嘴角抖个不停,尤自强硬的道:“你别胡说,只要将老六跟合合的血混着鸡血倒进棺材里就可以破了那厌术了!”
我听着他这话还是这样,心里莫名的就是一火,他这就是强自说我爷爷心生怨恨施术要害三爷爷一家咯。
正想开口跟这老家伙争辩,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小苹果的乐声响起。
这音乐如此违和,满坟山的人都扭头相互看着是谁来电话了。
结果就见秦得道脸色一黑,十分不好意思的边从道袍下面的裤兜里掏手机,一边摆手解释道:“警察要求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还不能静音,大家见谅哈。”
说着就到一边接电话去了,我实在不能想象,如果这货满脸正色做道场的时候来电话,那么念经声中猛的响起小苹果,棺材里的人会不会跳出来掐死他或是拉着他一块进棺材。
一边想可双眼依旧瞄着大伯,而在我旁边的老爸脸色却变化莫名,可看想着他那怕麻烦别人的本性,我生怕他松口答应了大伯,如果秦得道没有阻止,我误会我爷爷也就算了,却不知道那一碗倒进棺材里会有什么后果。
加上现在秦得道已经出声阻止了,事情明显不是我爷爷施术这么简单了,大伯这会子竟然还强硬的瞪着我们,我丝毫不怕的给他瞪了回去。
正跟大伯对着眼,秦得道拿着手机又走了回来,却是皱着眉递给大伯道:“你听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我正好奇哪个找大伯的能把电话打秦得道电话,就见大伯脸色发青,发腿抖个不停,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等秦得道将电话拿开,他猛的跪在地上低喊道:“老四!”
我听着一闷,忙扭头去看秦得道,却见这货咂了咂嘴,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我爸,这才小声的道:“你四伯曾凡志两口子今天早上在医院相继去世了,你四伯死前鼻血一直流个不停,几乎将所有的血都流光了,可死的时候也跟你三奶奶一样不停的吐黑漆。”
我听着还好,可老爸身子也跟着一抖,甩开我扯着的衣袖就要朝山下跑。
这下子我急着抬脚就要去追他,却见一边跪在地上的大伯猛的扑过去抱住我爸的腿急急大喊道:“你不能走,我说!我说这是什么厌术,你不能走,要你的血才能破。”
只见老爸脚被包着一顿,我忙趁这机会朝一边的老妈使眼色拉住老爸,然后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大伯道:“你快说吧,要不然医院里还有堂嫂和两个小孩呢,能破就早破了,别让无辜的小孩子跟着遭罪!”
“我说!我说……”大伯原本一直带着厉色的双眼这会子竟然满是迷芒,双眼盯着坟坑里那具大棺材喃喃地道:“那棺材本来你爷爷是不肯打的,是三叔逼着他打的。”
“我爷爷没这么小气吧?被逼着打具棺材就施术让人家绝户?”我现在对大伯的话一百个不信,拉着我爸退得离他远点问道。
“只怕是让人家做了什么不甘愿的事情吧?”秦得道这会子倒也十分卖好,竟然伸手搀起了大伯,帮他拍干净身上的土道:“你早说多好,医院里那两口就不会死了,你既然知道绝户就应该知道上一辈死了之后就轮到下一辈了,老四死了就到他家老八了吧……”
我倒不知道绝户还这么讲理,竟然还轮着一辈一辈的来,倒也让人有个心里准备哈。
大伯被秦得道扶起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瞄了我一眼道:“你爷爷因为是外来人,所以在家里一直没有排号,曾家人跟别人一样叫他曾木匠。”
“讲重点,我还不知道我爷爷没排号啊!你到现在都称他是我爷爷,他又有哪里对不住你们曾家了!”我听着没好气,可被我爸猛拉了一下,后面更凶的话就不好出口了。
大伯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道:“你爷爷确实是个好人,可你太爷爷在贵州补锅挣下这么大一份家当,竟然让你爷爷一个没有血缘的外姓人得了去,曾家人谁甘心啊。”
“幸好你太爷爷为了让你爷爷上族谱,把大部分家产分给了本家这些人才压住话头。可你爷爷争气啊,学会了补锅不说,还从贵州学了一手好木匠手艺,别说十里八乡,连整个县都没有人能比过他去,眼见着他都没成家都超过了很多人。”大伯说着说着眼里又闪过恨意。
我生平最讨厌这种眼红别人的人,人家辛苦勤劳过得好有错吗,当下没好气的道:“那你们逼我爷爷打这具棺材做什么?”
大伯瞄了瞄我,眼里的恨意收去,沉吸一口气道:“三叔那时是族长,生了你四伯之后,连续生了两个男孩都死了,算命的说他命里不该再有子,连财都要被这些死婴带走。可爷爷命里有两子还旺财,当下他就想着借你爷爷的子嗣财运。”
这都能借,我皱了皱眉,只感觉老爸的身子都有点轻抖,忙顺了顺他的胳膊无声的安慰他。
“估计三叔也是用你爷爷是外姓人进了曾家族谱的事情要挟他吧,后来三叔请了村里一个老木匠施厌术,然后又叫了刘漆匠施漆术,用你爷爷的血将他那具寿村漆了一遍,用你爷爷的血脉给三叔一家添丁旺财又增寿。”大伯说到这里,连头都不敢抬了,原本还强撑的肩膀这会子整个都塌了下去。
我听着全身发冷,无论这种事情是真是假,用一个人的血将整具棺材漆一遍,这得多少血,也亏得我爷爷跟我爸一样死脑筋答应,他对曾家这些只想着家业的人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死前还要求我爸做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有点好心到愚蠢的地步了!
当下盯着大伯没好气的喝道:“那怎么成现在这样了?三爷爷和刘漆匠为什么都死了?连四伯和四婶都过世了,好好的添丁旺财增寿怎么成了绝户了?还有那另外一个老木匠是谁?做这么绝的事情估计他也早死了吧!”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道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