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阴天很多,云彩就这样挂在天上,却并不下雨,阴霾的天气更容易让人的情绪变得低落。这几日,长槐君也不像以前那样精力充沛,闲的没事做就会欺负风仲颜一下,整日无精打采,经常一个人皱着眉头仰望天空,还会叹气……
“哎!”长槐君又叹了口气,然后靠着树坐了下来,“不走了,休息。”
风仲颜撇撇嘴,也跟着坐下来,心想:什么鬼,今天才走了不到二十里吧?平时他不是挺精神,昨天也走了八十里左右,今天这二十里已经休息了三四次了。小黑并不怎么累,它从风仲颜背后的筐子里探出头,好奇的四处看着。
“你……没事吧?”风仲颜突然想起以前也经常看到阿娘这样,每个月都有几天,有时候还痛得死去活来,不知道长槐君是不是也类似,“要不要给你烧点热水?”
“嗯?烧热水干吗?”
“我看我阿娘难受的时候都会喝热水……”
长槐君愣了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有女人才会那样,就白了他一眼,然后使劲戳了戳自己的头说:“我是头疼!最近总头疼,浑身跟被人打了一样……”
“不是我打的……”风仲颜摆摆手。
长槐君又白风仲颜一眼,说:“我知道不是你……诶?!该不会是……咱们离开华胥国多久了?”
“二十……天?十几天是有了的。”我也记不清了。
“那现在是七月了吧?”
“按二十天算的话,是七月初八。”
长槐君瞬间瘫了下来:“原来是鬼月了……”
“鬼月?”
“汪!”
“每年七月是鬼月,七月初一鬼门关开启,三十关门,这几天阴气会比较盛,像我这种敏感体质,会非常难受……”长槐君突然坏笑了下,指了指风仲颜说,“以后你也会这样,哈哈哈。”
“……”风仲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丧心病狂”的成年人,心里不禁嘀咕,巫伯是个老古董,死板的要命,这种性格的人究竟是怎么跟巫伯学东西的。
但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这短短三十几天,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变成一个神族的灵嗣,从山谷掉落险些丧命,又知道了阿娘的死讯……然后跟着个刚认识的人离开了故乡……人生真是无常,风仲颜沉默了。
“不行!”长槐君突然站起,打断了风仲颜的思绪,“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鬼月在这荒山野岭露宿,搞不好就玩脱了。”
“咱们刚路过的那个破庙?”我提了个建议。
长槐君摆摆手说:“不行,破庙阴气更重,现在那应该已经成了鬼旅店。”
风仲颜打了个冷颤,小时候也没少听邻里讲鬼故事,那些“好朋友”还是少惹为妙,他用很坚定的口气对长槐君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二人瞬间达成一致,即刻启程!
长槐君说,一般人家在山腰会比较聚集,因为既方便上山劳作,又比较少山林猛兽,而且为了方便生活,他们通常会依水而住,找到河流沿着走就会有人家。
“水声!”风仲颜的听觉比较敏锐,顺着声音果然找到了山泉。
二人顺着山泉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天色开始昏暗,一会就陷入了黑暗,然而他们还没有找到人家。即便是刚入秋,山里的夜晚依然很凉,再加上鬼月阴气旺盛,风仲颜不自觉的开始打颤。
泉水哗哗的声响,击打石头的声响,不禁让他有些害怕。风仲颜跑了几步,跟上前面的长槐君,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们要不要离水边远点?”
“嗯?”
“总觉得里面会出来东西……”一个男孩承认自己害怕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但风仲颜真的感到寒气入骨,而且他觉得,这股寒气一定会给他带来危险。
“这个给你。”长槐君掏出一个贝壳一样的东西,塞到风仲颜手里。
“这是?”
“挡煞贝,里面是流铁,至阳之物。你戴上后藏在衣服里。”长槐君继续往前走着,“毕竟是人家每年出来游玩的时间,我们主动招惹总归不太好。”
“那你呢?”
“我不打紧,好歹我现在也是玄门弟子,虽然修的是医术,但多少还是懂点防身方法的,嘿嘿。”长槐君得意的笑了两下,冲风仲颜挤了挤眼。
“谢谢。”
风仲颜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清楚长槐君的表情了,他抬起头四处张望,果然在不远处就有个茅屋透出了灯光。
“看!!”他激动的大喊道,吓得长槐君一哆嗦。
果然在前方大概没多远就有一个小屋,隐隐露着火光,还冒着炊烟。走近以后,随风飘来一阵阵香气。早已饥肠辘辘的风仲颜咽了下口水。
二人顺着火光走到门口,长槐君推了推风仲颜,用下巴指指门,然后把左手背在身后,小黑唔咕了一声,缩进箩筐。
咚、咚!风仲颜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子,虽然身穿粗布衣裳,皮肤却很细嫩,她带着围裙,手中拿着厨具。她愣了一下问:“你们是谁?”
长槐君又用膝盖顶了风仲颜一下。
“可以借宿吗?”风仲颜扫视了一下房间内,似乎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里面就是炉灶、柜子和床,一眼看光。而且有长槐君这么个成年男子在,似乎不大合适。
女子思考了下,说:“如果不介意打地铺的话,没有问题的。”
“姑娘一个人住这儿?”长槐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在炖的食物说道。
“嗯……”
“姑娘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又或者说……鬼?”
“啊?”女子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长槐君突然露出笑容,他迅速把风仲颜把拉到身后,左手打着一个手诀狠狠地拍在女子身上,女子竟然一下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你……长槐君你干什么?!”风仲颜惊呆了。
“汪汪汪!!”小黑很配合的开始犬吠,使得女子又退了一步。
“一个女子独身一人居住这荒山野岭,房屋附近没有菜地,屋前房后也没有储存的木柴,锅里煮的竟然是猪脚……然而我却并没有闻到猪粪味……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风仲颜紧紧的贴在长槐君背后,悄悄的探出头紧张的看着。
咯咯咯咯……女子嘴里发出奇怪的声响。火灶里的火焰突然熄灭,肉汤的香味瞬间消失,周围的气场开始剧烈的变化,阴冷之气从腰后侵入体内,风仲颜感觉自己一下掉入了冰窖,牙齿开始不住地打颤。
女子慢慢抬起头,被长槐君打乱的头发胡乱的散落着,女子的脸像是被刀子划过几十道,肉皮已经翻开并且烂掉,流出的浓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她的嘴角以诡异的角度向上弯起,似乎在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牙床。
女鬼就这样笑着,歪着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非常缓慢,非常缓慢……
风仲颜想往后跑,但却很害怕把后背留给女鬼,怕她会一下扑上来吸干自己的阳气。而且……风仲颜的腿感觉像被人紧紧地抓住,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把流铁拿出来,就她这个等级动不了你。”女鬼看到流铁停了下来,显然有所顾忌。
长槐君抓住她一瞬间的犹豫,从袖中掏出几根银灰色的针,瞬间丢出,女鬼身体被刺中的部位冒出阵阵白烟,女鬼的惨叫声像针一样穿透耳膜。
“还不把怨气收起来吗?”长槐君又拿出一根。
女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原本的烂脸也变得干净起来,她害怕的看着长槐君。
“说吧,有何冤屈?”长槐君靠着门框把玩着手里的长针。
<b>说:</b></p>
相传流铁是一种大自然的物质,该物质是经过几千年积压于地底中形成,当火山爆发,地层移动时始能凝结。这种包含地心内各种物质、具生命力的流铁,被灼热之溶岩溶化后,流出地面的途中,亦同时与其他矿物质混在一起。据说,这是保护地球土地的女神之物。 具无穷威力。流铁在当地被视为一种圣铁,泰国人相信它具有令人难以置信之威力,甚至因其重量十足,令人抬不动。由于它隐藏在山洞、危崖或埋于山底,所以少为人见。——流铁手机用户看诏神令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