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子,行了。”陆子盛看陆铮真动了火气,上去拉了一把。
“哥你别管我,我今天非整死他,王八蛋!”陆铮已经红了眼。
“行了,打死人了!”陆子盛一把把陆铮推开。
地下的吴老饼,才算是喘过一口气来,也是出得多进得少。
陆子盛蹲下身子,看着吴老饼:“吴老板,我再问你一句,管理费,你还收不收?”
吴老饼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好,我信你是个男人,说出来的话要算话。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陆子盛站了起来:“大伙都散了吧,从今天起,都不用再给吴老饼交钱了!”
人群慢慢散去,声音小了很多。很多人被今天这样的场面给吓住了,更有很多人是被陆铮吓住了。
陆铮踹起人来的劲头,让人相信就算是把人当场踹死,他陆铮也能干得出来。大伙都明白了,陆铮是个混世魔王,十足的狠人一个。
就像那天吕扁头被小弟抬出平安岛一样,吴老饼也被手下抬出了解放路。还留下了几个小弟收拾了一下街面,这也是陆铮的命令。
陆家哥俩回到酒吧,洗了洗手,擦了把脸,出来一看,酒吧门口挤满了人。
“陆哥,营业不?”有人问了。
“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营业中!”陆子盛说。
“走啊,进去!”呼啦啦一大帮人都进来了,瞬间把酒吧挤了个水泄不通。
“陆哥,没有地方了咋整啊?”毛串着急了。
“放心,凳子有的是!”隔壁超市黄老板,带了一大堆塑料方凳走进来:“管够!”
“谢谢了兄弟!”陆铮挺感谢黄老板,这个人很热心。
“铮哥,你今天真威风。”
“就是,能把吴老饼灭了,我们以前是真没想到啊。”
“吴老饼在咱们这多少年,没有人敢动啊。”
“陆哥,你这棒球棍在哪儿买的……。”
一片喜气洋洋、祥和的氛围。事后陆子盛对陆铮笑称,当天晚上的平安岛,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如果有人当面夸奖陆铮,陆铮就变得不会说话了,此刻他脸有点红,坐在吧台里,陪着大伙一起笑。
“今天,多亏大家支持我们哥俩,今天晚上,算我请客,不用买单!毛串,上酒!”陆子盛对大家说。
“好啊!陆哥真讲究……。”
“毛串,酒不够了,去我家拿……。”黄老板大声地说着。
“干了!”
“干了!”
胜利者一醉方休的时光,随着夜幕降临到解放路上,这个夜晚,陆家哥俩真正地在解放路“立棍”了。
“立棍”的意思就是说,这地方我说了算了,我是老大了,我的棍,就是我的名字,今天起,就立在这里了,想动的,找我来。
其实“立棍”并不是哥俩的本意。陆子盛最初是想到这里好好做生意的,陆铮虽然身手过人,但是也从没想到要去混黑道,他们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可是,事不由己。在当街完爆吴老饼团伙之后,陆家哥俩不但在解放路立了棍,还正式地踏入了江湖。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那个步步为营、风云变幻的江湖,还有多少凶险在等着他们?
第二天的下午,黄老板来了,还带着几个人。
“陆哥,昨晚没喝多?”
“我是没喝多,铮子有点多。”陆子盛说。
“我也没多,今天不就好了吗?”陆铮说。
“陆哥,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吧?”黄老板指着跟自己来的几个人。
陆子盛看了看,都认识,这几个人都是解放路上做生意的,有开饭馆的,开旅行社的,开影楼的,总是都是些商户。
“都见过,不都是邻居吗。”陆子盛说。
“陆哥,是这么个事儿。”黄老板说:“你看,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条街,商户不少,吴老饼这些年来一直收管理费,你也知道。现在吴老饼是不行了,咱们这条街,就得靠陆哥你了,你看,这是这个月的钱……。”
说着,黄老板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这几家的,别家的钱,就这两天都能凑上来,数目嘛,就是按照以前吴老饼他们说的,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哐当”一声,陆铮一拍桌子,黄老板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陆铮瞪圆了眼睛,问黄老板。
“兄弟,你别误会,我是觉得……。”
“你觉得个狗屁!”陆铮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是以为我和我哥也是收保护费的对不?”
其他人见状,纷纷劝:“小陆,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别说了!”陆铮走上前,拿起那摞钱,直接拍到了黄老板胸口上:“给我拿走,怎么拿来的给我怎么拿走,再这么恶心我,别怪我陆铮跟你翻脸!”
“……。”黄老板有点抖了。陆铮一瞪眼睛,不害怕的人少。
“各位,我觉得吧,是你们误会了。”陆子盛开口了,语气平缓:“其实昨天我在这门口都说了,我们哥俩开个酒吧,不求什么,就为吃口饭,过日子。我们跟吴老饼的事儿,也是他们欺负我们,我们没办法才出的手。你们以为,我们干倒了吴老饼,就为了自己收保护费?呵呵,那你们可把我们哥俩看低了。”
“这个……。”来的商户都闹了个大红脸。
“吴老饼是什么人?地痞流氓。我们哥俩就算再不出息,也不能和他一样的,你们说对不?”陆子盛很真诚地说。
“那是,那是。”商户们也都有点不好意思。
“小黄,钱你拿走,是谁的,给谁都分了去。大家赚点钱都不容易,街坊邻居的,你们给我钱干什么?对不?”
“对,对。”黄老板把钱收了起来,对陆铮说:“不好意思啊,兄弟。那我们就先走了。”
黄老板一帮人走了。
“铮子,明白怎么回事了吗?”陆子盛问。
“明白什么啊,哥?”
“咱俩这就算是走上不归路了。”
“不归路?”陆铮不明白。
“你看这些人,平时是不是跟咱们处得都不错?但是咱们收拾了吴老饼,他们立刻就把保护费自己送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们心中,只要我们收拾了吴老饼,就变成和吴老饼一样的人了。”
“这叫什么破事?!”陆铮十分不满街坊的这种定位。在他心中,始终对吴老饼这种流氓头子报以深深地鄙视。
“一般的人都这么想,就更别提江湖中人了。”陆子盛说:“往后,看来是没消停日子了。”
“咋了,哥你怕了?”陆铮嘲笑堂哥。
“我怕什么?我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陆子盛叹了口气:“就想着能安安稳稳过个日子,又惹了这么一堆麻烦!早知道这样,我绝不会让你跟吴老饼他们闹起来的,唉!”
“哥,你别这么想。”看见堂哥叹气,陆铮劝到:“是人家欺负咱们,如果被人欺负到头上不还手,那我陆铮还不如买根油条把自己吊死算求。”
“嗯,该来的还得来。对了你最近自己出门小心点,听见没?”
“小心谁?吴老饼?我借他个胆子!草。”
陆铮青春无敌的脸上,再次写满了傲然。
杂种静静地坐在酒吧的一角,望着窗外在他眼里光怪陆离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楼很高,街灯很多,马路也很宽敞。
走在马路上的女人,穿得也很少。
这是一个人们肆意挥洒着青春的季节。
杂种不喜欢这种季节,因为这种季节的人们,衣服穿得很少。由于衣服穿得很少,用于遮掩自己面部的东西就很少。
多年前,杂种就留起了齐耳的长发,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眸子。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中年人,走进酒吧。
杂种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刚才走进酒吧的那个中年人。
点上一根烟,杂种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烟雾中。
那个中年人径直走到酒吧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那里早就有三个人在等候着。
落座,几个人开始交谈。
整个过程中,杂种一直在自己吐出的烟雾后面紧紧地盯着他们,不过他盯得很不露声色。
也就过了大概五分钟,中年人和那三个人的交谈就结束了。有个人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男士手包。中年人拿起手包,起身走了。
杂种一边使劲地抽着嘴里已经不长的烟,一边起身走到了吧台上:“买单。”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过了,街道上的人慢慢稀落下来。
中年人拿着黑色手包,从动作上来看,他拿得小心翼翼的。
他在前面走,杂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中年人拐了个弯,走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杂种加快了一点脚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
那里面,装着一把m9美国军用匕首。杂种的手轻轻扶住刀身,锋刃冰凉。手机用户看爷们儿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34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