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是在做梦。
可一切又是那么真实,感觉奶奶真的来过,她说给我留了东西,还要我去她家灶台取,可她家在哪里呢?
想来想去,一定就是上次回家途经的那片墓地,可离得那么远,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回去。
正想着法子,大个子又在外面喊开了:“吃饱喝足就睡吧,别呼天号地的,有你说话的时候。”
麻痹滴,就你事儿多。
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我?真该让厉鬼把他也一分为二,扛到地狱里面去,省得他耷拉个驴脸瞎嚷嚷。
我坐下来,琢磨着刚才的梦,越琢磨越觉得不可思议。
门外又想起了嚓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门外。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小个子就好了,求他帮忙给二叔打个电话,他一定会答应自己的,二叔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来救自己。
可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试着晃动了几次,也无济于事。
唉,看来奶奶说的没错,我他妈就是个短命鬼,这一次怕是真的要死定了。
我长吁一了口气,后背紧倚着冰冷的墙,缓缓坐了下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听上去是有人在开锁。
门开了,大个子走进来,问我:“你有事吗?”
我说饭吃好了,你们该收拾残局了。
“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你了,又喊又叫的,你到底想干啥?”大个子凶巴巴问我。
我哼一下鼻息,故作轻松地说:“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嘛,那就赶紧动手吧。”
大个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想死就能死呀,告诉你,可没那么容易,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呢,死了多可惜。”
那口气,简直就是个二逼货。
我暗暗骂了一声臭流氓,不再理他。
他像是没听见我骂他,反倒凑了过来,腆着脸问我:“妹子,打听个事儿成不成?”
“啥事?”
他竟然问我是不是早就跟李三根认识。
我问谁是李三根。
他说就是我搭档啊。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他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那你好好呆着吧,有事就喊我。”说完,他直起腰,转身离去。
很明显,小个子肯定是出问题了,为了弄清真相,我想缠住大个子问个明白,便朝着门外喊:“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个喊法?”
他说:“那就按惯例行事吧,你喊报告政府就成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操你二大爷姥姥,还真拿姑奶奶当杀人犯了!
看来小个子真的是我校友,很有可能是往屋里面递纸条的事情败露了?
我心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门锁一阵响,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进来,打眼一看就是个厨子,他连招呼都不打,闷头收拾起了我吃剩的饭菜。
我佯装睡着又被他惊醒了的样子,迷迷瞪瞪走到了他跟前,讨好他说:“师傅,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用不着客气。”
“师傅,我想问你件事好不好?”
“啥事?”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厨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管忙着自己的。
“师傅,我是无辜的,真的不是坏人,他们抓错人了。我家里人连我在哪儿都不知道,一定急得要命,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我话说得很真切。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忙我帮不了,到了这地儿,急也没用,你就慢慢耗着吧。”
“师傅,这地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警察把你抓来,还能是什么地方?这不明摆着嘛,你说是不?”桌上的东西收拾停当,他扯起一块抹布,慢悠悠抹着茶几。
“是看守所吗?”
“嗯,差不离,至少曾经是过,但不是所有犯人都来这儿的,别问了,好好呆着吧。”厨子说完,端起盘子就走人。
“师傅,那个矮个的警察呢?他还在这儿吗?”我尾随一步,问他。
“哦,他走了,换岗了,我只是个做饭的,啥都不知道。”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唯恐我缠着他似的,快步离开了。
这是怎么了?这里面的人都是一群什么货色啊,一个个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矮个警察虽热心,有人情味,但行事畏缩,鬼鬼祟祟;
大个子警察阴阳怪气,就像个二阎王;
厨子唯唯诺诺,像个怂货武大郎,还有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保不准地狱就是这个模样……
看起来事态远远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将面临什么呢?
我坐卧不宁,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动着。
光线慢慢暗淡下来,透过布满钢管的窗子望出去,夜色已深,天幕上已经有依稀的星星在眨动。
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我懒得开灯。直到再次响起了开门声,我才停下脚步,贴在墙根,小心地问一声:“是谁啊?”
没人说话,只有两个黑乎乎的身影挪了进来。
马勒戈壁滴,敢情刚才那两个抓走奶奶的厉鬼又回来了?难道这回临到把我一撕两半了?
我毛发倒立,避到了墙根。
两个黑影在门口站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一个退了回去,另一个进了屋,房门无声无息合上了。
进来的人身材魁梧,着一身深色衣服,影像比较清晰,看上去不像个鬼,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人呢?”
是个正常男人的声音,我稍稍放松了一些,壮着胆子反问道:“你……你是谁啊?”
“为什么不开灯?”男人问。
我站起来,摸摸索索按下了房灯开关,啪一声响过,但屋里却仍是一片暗黑,电灯竟然没亮。
卧槽,真他妈见鬼!
“不愿开灯是吧?那好,就在黑影里谈吧。”男人说着,准确无误地坐到了右侧的沙发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先别管我是谁,过来,坐到我对面来。”男人声音很平和,听上去不像个恶人。
我站在原地没动,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恨不得找条缝钻到里面去。
“听说你是个警校毕业生?”他问。
“当然了,我不但是个警校生,并且很快就是一名警察了!”我尽量把话说得有气势,一来为自己壮胆,二来想给对方一点震慑。
可男人听上去毫不在意,说:“我看这警察够你当成的了,十有八九没戏了,你不觉得惋惜吗?”
我心里一堵,气急败坏地喊:“你胡说,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就等着报到了,哪有当不成的道理?”
“你都成杀人犯了,还怎么当警察?”
“不,我没有杀人,是那他们抓错人了。”
“可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可不是用一张嘴皮子,就能说得清的事情。”
“抓人定罪是需要证据的,可他们有吗?那两头猪脑子进水了,稀里糊涂就把我抓到了这里,这是非法拘禁,是知法犯法!”
“你竟敢骂警察是猪?就不怕遭他们报复?”
“人不是我杀的,凭什么怕他们?他们身为警察,乱抓无辜,草菅人命,该受到惩处的是他们!”
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你呀,也太孩子气了。”
“我是在讲事实,摆道理,怎么就孩子气了?”
他说:“你也不想想,生杀大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你一个孤立无助的小女子,惹怒了他们,有你什么好处?”
“我就不信了,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就没人主持公道了?就由着他们胡作非为了?”我义愤填膺,发射了一阵连珠炮。
“可也由不得你任性啊,你说是不是?”
“我怎么就任性了?”我头脑发懵,冲动起来。
“这是命案,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
“证据?证据在哪儿?拿出来看看呀!”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