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还嫩着呢,很多事说了你也不懂。”男人长吁一口气,接着说,“你是学刑侦学的,应该比一般人清楚,这可是命案呢,侦破过程是很严谨的,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更何况死者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还有……”男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我急切地问。
他沉吟片刻,说:“按理说,在没有揭案之前,这算是组织秘密,也许不该告诉你,但既然已经归案,告诉你也无妨。”
“啥叫归案了呀?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凶手!”我按耐不住,叫嚷起来。
“看看……看看……怎么就那么没耐性呢?这个时候嗓门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默认了?”
“冷静并不代表着默认,要想洗清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调查,寻找证据,懂了吗?”
“道理我懂,可他们的证据呢?他们凭什么就咬定我杀了人?”我几乎咆哮起来。
“但据我所知,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并且还是物证,足够把你定为重大嫌疑对象,姑娘,这对你来说,可是很不利的啊!”他的话听上去语重心长。
“物证?啥物证?”
男人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来之前,带了一条粉色的短裤?”
“啥短裤?”
“就是贴身穿的那种……那种小衣服。”听上去好像有点儿难为情,他竟然磕巴了一下。
我心头一阵刺痛——
他所说的物证,会不会就是薄果果失踪前留下来的那条内裤?可一条内裤又能与凶案有啥关系呢?
“你就直说吧,是不是一条内裤?”我问他。
他说是,是一条粉红色的小内裤。
“内裤怎么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就在我来之前,刚刚得知,经过技术比对,那条内裤上有你的体液。”
“对啊,那是我的内裤,有我的体液很正常啊。”我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说。
他说:“关键是你的内裤,穿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你觉得这正常吗?”
“啥……啥……我的内裤穿在了死者的身上?”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目瞪口呆。
“是,我看过检验报告。”
安静了片刻,我毫无底气地质疑道,“这怎么可能呢?内裤我是收在拉杆箱最底部的,咋就会穿到死者身上去了呢?”
男人阴笑一声,说:“姑娘,别装了。”
“我……我装什么了?”
男人说:“应该由我来问你,你是怎么把内裤穿到她身上去的?”
“不是啊,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几乎崩溃了。
“姑娘,冷静点,说实话,这种地方喊叫都没用,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内裤穿到死者的身上?”
“是啊,你觉得这合乎逻辑吗?我把人给杀了,然后再把自己的内裤穿到死者身上去,除非我他妈脑子进水了!”
“是啊,这的确有点反常规,可你是科班出身,懂得反思维技侦,只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男人叹息一声。
我气急败坏地喊道:“这也太荒谬了,我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吗?很明显,这是阴谋诡计,这是蓄意陷害!”
“姑娘,别冲动,事实摆在那儿,想赖是赖不掉的。”
“事实算个屁啊?事实背后往往隐藏着假象,这是案件侦查中最基本的常识,你们怎么好只看表面呢?”
夜色中,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那要看面对的是谁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他:“对了,那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就知道内裤上提取的体液是我的?这之前,又没从我身上做过采样,你们怎么就能比对成功呢?”
“姑娘,你大概忘记了,警校生的档案里不是都有体质数据吗?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我……我怎么就会把内裤给死人穿上呢?这哪儿跟哪儿呀,这也太荒唐,太离谱了吧?”
“荒唐是荒唐了点,可一点都不离奇,在我看来,就算不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那也是因为你良心发现,不忍被害人光着身子去西天报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那人语调平缓,但却绵里藏刀。
我无语了,身子一软,瘫在了冰凉的墙上,看来想洗清自己是很难了,甚至连我自己都产生怀疑了,难得那个女人她真的是自己杀的?
可自己怎么一点印记都没有呢?
难得是在失忆状态下实施了犯罪?
抑或是在梦中?
在酒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杀死一个人可不像捏死一个臭虫那么简单,从心理到体力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再说了,自己与那个女人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干嘛要害死她呢?
我突然想到了宾馆里看到的那两个带着凶器的诡异之人,还有梦中看到他们押解女人的景象,失声喊了起来:“对……对……一定是他们,是他们绑架了那个女人,然后又害死了她。”
“谁?他们是谁?”男人警觉问道。
我咬了咬嘴唇,说:“那两个人像鬼一样,我亲眼所见,是他们带走了那个女人。”
“唉!”男人沉沉叹一口气,站了起来,走近我,小声说,“姑娘,你理性点好不好?”
“我说的是实话,他们跟在我后头进了宾馆,躲到了某一个僻静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出来把人给带走了。”
“人明明就死在你房间里了,怎么会被带走了呢?”
“我敢对天发誓,那两个人绑了她,连拖带拽带出了房间,然后从走廊里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你就别编故事了,这样下去对你更为不利,就算为了洗清自己,逃避惩罚,那也该找一些实实在在的证据出来,要不然就是负隅顽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男人的话里竟然透着几分柔和。
“你……你的意思是?”
“是,没错,我想帮你。”
“你想帮我?”我更是云里雾里了。
男人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眼下要紧的是要冷静,要理清思路,拿出自己不在现场,或者是没有实施犯罪的可信证据来,然后……然后……我才能帮到你。”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可以说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啊!一旦有个闪失,或者乱了方寸,你这一辈子可就真的玩完了。”男人声音黯然,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站在离我不足一米远的地方,身上散发出一股成熟的男人味道,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不是鬼,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他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冒死来救我呢?
从交流中看得出,他举止大气,谈吐优雅,并且连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能进出自如,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凡俗之辈。
“好了,你就别胡乱猜测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真相的。”他伸出一只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我本能地往后一闪,问他:“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随口应道:“或许是因为缘分吧。”
“缘分?”
“是啊,缘分。”
“我们素昧平生,哪里来的缘分?”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或许是上天所定吧,不是你我能够说得清的。”
“可……可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男人收回了胳膊,说:“好了,我是谁并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咬紧牙关,宁死都不要承认人是你杀的,绝对不能松口,知道了吗?”
我轻声答应着。
他说:“虽然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凶,但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前提是你自己不要乱了方寸。”
我点头应着,心里释然了许多。
“好了,你安心睡吧,我该回去了。”男人说完,转身朝外走去。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