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你用不着害怕,看把你紧张成啥样子了,你觉得我像个坏人,是吗?”说完,他咧嘴笑着,露出了瓷白的牙齿。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他说:“现在只有我们爷俩在,你可以喊我叔了。”
我这才正眼望着他,低声问道:“您是?”
“你先不要管我是谁,我有正事想跟你聊一聊。”
看得出,这个人气度不凡,身上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当然,也掺杂着几分霸气。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我点点头,随着他的示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丫头,没有自由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叹口气,说:“再呆下去,我就活不成了。”
“有那么严重吗?”
“是啊,我觉得我是病了,得出去治病。”
“病了?”
“是啊,病得还不轻。”我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头痛吗?“
“不是,好像有点神经了。”
他笑了,说:“感觉你思维很正常啊。”
我摇摇头,说:“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总看见鬼啊怪啊的,连死人都来找我。”
“会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夜夜都不消停,有时候白天都能看见他们。”
那人一愣神,问:“你都看见过谁?“
我稍加沉吟,说:“我见过蛇妖,见过死去了的奶奶,还有,一个死去的同学老来缠着我……”
“还有呢?你还见过谁?”那人迫不及待地问。
我说:“我还见过一个猫样的怪物,对了,就数那个小男孩找我次数最多,每次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逼着我跟他成亲。”
“那小孩他长什么样?”男人呼的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直勾勾望着我。
我如实地给他描述了一番。
他埋下头,满屋子走动着。
走了一会儿,他重新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说:“没事的孩子,这是因为你心理压力大,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就要死了。”说完,我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别哭孩子,叔叔这不是来帮你了嘛。”
“可……可你怎么帮我呢?”我明显是在怀疑。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
“那就赶紧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了。”
“不急,不急啊,孩子。”那人笑了笑,说,“这样吧,叔叔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靠,我哪有心思听你讲故事啊,可嘴上又不好拒绝。
他略加沉思,慢条斯理讲了起来:“那是二十八年前,当时,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由于措施得力,一举端掉了一个贩毒团伙,由于团伙中的老大罪孽深重,量刑时,他被判了极刑,吃了枪子枪子儿。
“当时社会上反响可大了,对犯罪分子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但也引起了黑暗势力的强烈仇恨,特别是那些漏网之鱼,更是恨之入骨,想尽招数报复办案的警察。
“很快,黑手就伸到了那个所长的头上,这些黑心的家伙趁着他老婆在厨房里做饭的机会,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骗了出来,当时他们只有两岁呀。坏人把小哥俩带到了郊区的荒弃厂房里,用毛巾塞了他们的嘴,又扒光了他们的衣服,绑在水泥柱上,丧心病狂地放出了狼狗……”
说到这儿,男人表情肃冷起来,闭上了眼睛。
我被带入了故事当中,心被紧紧揪着,一直提到了嗓子眼里,急不可耐地问道:“后来呢,后来孩子怎么样了?”
男人叹一口浊气,睁开眼睛讲了下去:“那伙人是想要他们的命,不但放狗咬,还用刀砍,正当他们打算下毒手时,突然响起了枪声。那帮歹徒闻风丧胆,拔腿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是谁打枪了?是警察来了吗?”我瞪大眼睛问。
“不……不是警察,是一个睡在荒屋里的男人,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那时候人们习惯叫他们盲流。”
“盲流?他哪里来的枪呢?”
男人接着讲:“当时他正躺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饿得直犯迷糊,突然听到了异样的动静,爬起来,朝里面张望着。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灵机一动,便从兜里摸出了刚刚捡来的炮竹,点燃了,砰……砰……放了起来,那帮歹徒误以为是枪声,就鼠窜四散了。”
“后来呢?”我急于想知道故事的结尾。
他接着讲:“等那个流浪汉确信坏人都跑远之后,才跑出去,看到两个孩子已经昏迷,赶忙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一只胳膊夹一个,朝着与歹徒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一个外来盲流,一没熟人,二没钱财,只好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那两个孩子没事吧?”
他摇摇头,叹一口气,说:“他们下手太狠,一个当场就死了,另一个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可……可留下了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痕。”
我胸口嗦嗦一阵痛,愤慨道:“怎么会这样呢?他们才是孩子呀,干嘛要对他们下毒手呢?该死,那些黑心人真该死!”
“唉,老天不公呢,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被绳之以法。”那人抬起头,望着天棚,眼角噙满了泪水。
“还没抓到?”
“是啊,一直都逍遥法外。”
我低下头,思绪万千。
男人咬一咬嘴唇,紧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姑娘,你想知道那个人他是谁吗?”
我眼珠一转,想了想,说:“也许……也许我已经猜到了。”
“是够聪明的。”中年男人擦了擦眼睛,强装笑颜,说:“这么说,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
“嗯,看来几年警校没白读啊!但一般情况下,不要把这层关系捅破了,人言可畏呢,你该懂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说我懂。
男人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姑娘,你相信缘分吗?”
我说我相信,人与人之间应该是有缘分的。
男人接着说:“自那以后,那个人就没有离开过我的生活。但由于某些特定的原因,平日里我们很少接触,但暗中却关怀备至,互为牵挂,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说应该是吧。
男人接着说:“一开始,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到一家事业单位做了后勤管理工作,又想办法帮他解决了户口问题。可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干了没几年,就辞职了,非要自己闯社会,先是开了一家小饭馆,经营的还算红火,后来又转让了,开起了一家娱乐厅,逐渐壮大了规模,成了气候,可以说独霸一方。”
男人端起我递给他的水杯,喝一口水,继续讲起来:“你也知道,社会其实是由无数个圈子支撑起来的,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则,虽然有些圈子只能在暗处生存,但也不可或缺呀。”
我呆脸听着,有些茫然。
他说:“那个人的事业自然少不了我暗中关照,虽然我们不便公开交往,但有一些嗅觉灵敏的人早有察觉,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很多事情都对他网开一面,随着我的官职越来越大,他的交际也就越来越广,这都是不言自明的事了。当然,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有些细节不便跟你多说。”
说到这儿,男人紧盯着我,目光极具穿透力,x光一样。
我被这个半老男人盯得诚惶诚恐,低下了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好了,咱们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聊一聊宾馆的杀人案吧。”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我脑袋猛然胀大起来,为自己辩解道:“叔,那个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