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原产于中南美洲。
有一种说法,欧洲文明是小麦文明,亚洲是稻米文明,拉丁美洲则是玉米文明。
指的是洲际特产,此话有些偏颇。
黄河流域小麦种植量一直大于同期整个欧洲。
尤其是西欧,夹根烟没抽完不小心就出国了。
玉米明末传入中国,最早因其形状色泽人称“玉蜀黍”。
属于耐旱高产作物,种子可以食用,秸秆可以喂牲口,茬子烧火。
生产队大面积种植,玉米也是李之重家的主食之一。
窝头、锅贴和发糕都是以玉米为主材做的,入喉生涩,但可以管饱。
玉米在嫩的时候掰下煮熟,味道甘甜,籽粒爽脆爆浆,不失为一道美味。
偷玉米也是孩子们的乐趣之一。
不敢拿回家可以野外烧烤,生大火。
带皮将玉米棒子放在火里,烤制二十多分钟就差不多了。
一般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开吃,搞的大家都怕吃不着,不得不装了一肚子半生玉米。
这也是这个时期生产队派专人看护的原因。
玉米杆内有瓤,富含水分发甜,也是孩子们的零食之一。
玉米瓤和高粱瓤晒干后是引火极品,防风易燃,是一些老烟民的必备之物。
土默川种的都是红高粱,耐旱耐涝,根系非常发达。
据说有白高粱,李之重没见过。
高粱米口感很差,吃过高粱米的人都记忆深刻,口感粗糙、味道有点苦涩。
高粱面和莜面可做二莜面,可以略改善其口感。
高粱面和点儿蒿籽儿能出拿糕,拿糕筋道有弹性,蘸上调好的盐汤倒也不错。
蒿籽儿是野生的。
秋天等蒿子结籽发黄后,割下置于房顶晾晒存储。
冬来野外浇地结冰,把蒿子背出来放在冰面捶打,一粒粒针尖儿大小的黑黄色颗粒掉了下来。
如果在土地面上捶打,那就蒿籽儿和土都难以分开了。
一来太小,二来颜色接近。
蒿籽儿产量极低,一大捆打上一把,这也是古人没有驯化它的原因。
说人“蒿籽儿大的心。”讥讽其人心眼小。
高粱秸秆破皮后可以编席,黄白中带有红色花纹,很是漂亮。
葶子(最上面一节)可以契篇篇。
脱了粒的散穗高粱,一个高粱的变种,可以扎扫地扫帚,工序几同扎笤帚,还可以扎锅刷。
高粱头抖落高粱籽剩下的穗子,可以放在腌菜瓮里打白沫,几乎每家菜瓮必备。
高粱叶子和玉米叶相似,但较窄,花序呈圆锥形,花长在茎的顶端。
高粱籽实一般为红褐色,除供食用外,还可酿酒,国内的几大名酒的酿制都缺不了它。
谜语有云:“青竹竿,十八节,上面坐个红脸关二爷”,指的就是高粱。
高粱和豆子在古代做军马饲料居多。
高粱口感差,豆子吃了后放屁不止,直到豆腐的出现豆子的命运才好多了。
高粱霉霉是其实是高粱病变的副产品。
在高粱出穗前,小伙伴们就开始在高粱地里寻找。
判断是否是霉霉需要一定经验,穗状呈现紧实饱满状,有六七成把握了。
不过为了不伤好苗,最好掰开一探究竟。
霉霉出穗前通体发白,内外一致,状如粉笔。
出穗后开花变黑,不过未全开的也能吃,就是一染一嘴黑。
霉霉味道清甜,草香浓郁,嫩的口感爽脆,老的像干吃炒面,咽的慌。
没有什么不是饥饿的农村孩子不敢吃的。
糜黍也有霉霉,不过个体太小且量少,小伙伴们打的不多。
霉霉前世李之重很爱吃,有一次打的嫩霉霉多了,回去时赶上老娘心情好。
给他和弟弟妹妹加油加盐炒了一盘,好吃的不得了。
记忆中那个年代不好吃的东西好像很少,除了香菜(芫荽),李之重从来不吃。
十月四号,李之重听父亲说今天要收割向日葵有些心动,想着跟去看看。
父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本来不是个事。
生产队的作息秋天和夏天有所区别,夏天天一亮就出工。
最早五点多就走,乘着凉快多干点,等十点左右日头毒了就下工了。
下午亦然,三点多出工天黑返回。
符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传承了千百年的习惯。
秋天出工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六点出头就天就亮了,但需等待。
出去太早,露水多,干活容易打湿农民的手、袖、鞋和裤腿,易生病。
而且作物带露水割下容易发霉,所以要让露水落一落在出工。
李之重和父亲来到了饲养院。
生产队圈牲口的地方叫饲养院,喂养牲口的人叫饲养员。
生产队的饲养院也称队房,是个多功能活动场所。
它既是为伺候队里几十头大牲口的饲养员而建造的住所,又是社员开会的会议室、会计算账的办公室,还是接待来宾吃住的场所。
生产队的许多“重大决策”都在这个小小的队房作出。
这里实际上是生产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是农村基层单位的重要“机构”所在地。
它的功能就好比现在的“政务大厅”、“会商中心”和“招待所”。
饲养院包括生产队的整个建筑群,除了队房外还有牛马圈、草房、库房、农具库、粮库等,生产队全部家当基本都集中建在饲养院的周围。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人民公社成立到八十年代初存在了二十多年。
饲养员就住在饲养院里,负责圈牛、拴马、铲圈、垫圈、打扫槽子、接羔、饮牲口等。
生产队饲养的大牲口有牛、骡、马、驴四种。
每头牲口都有名字,耕地和耙地用牛,种地、碾场和拉大车用马和骡子,拉碾子碨磨用驴。
常言说:马无夜草不肥。
饲养员最辛苦的事情,半夜里必须起来给牲口喂草料,如果第二天要干重活或者出远门还需要加点精料。
大牲口能吃,饲养员隔两天就要铡草。
把糜黍高粱玉米秸铡成寸把长,碎碎的,牲口好吃。
铡草是个技术活儿,两个饲养员一个送秸秆,一个铡,步调一致,节奏感很强。
“嚓啦嚓啦”“嚓啦嚓啦”的响声很动听,象一首美妙的音乐。
饲养院的牲口槽,是青石凿的,牲口吃草料时,立在槽外边,缰绳栓在槽边的横杆上。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立着几根木桩,吃饱料的牲口就拴在那儿。
牛或卧或站倒嚼(反刍),公驴一天总要长叫几声,“啊呜啊呜”的诉求着什么。
冬季的饲养院是大人娃娃最喜欢去的地方。
一是饲养院暖和,不缺烧的。
二是来到这里闲聊的人多,红火热闹,也是村里的闲话中心。
三来本就是一个公共场所。
(关于饲养院这段,由于笔者当时年龄较小,记忆不深,参考了“玉pzshy7j1a315和太原道”的文章,在此表示感谢)手机用户看二拴的一九七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020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