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超市里卖两块钱的火腿肠肯定不够果腹,想腹内充盈那根本就不可能,但可以保证我不至于饿死。
啃完了这根火腿肠,我就坐在墙角打坐,经过我的一再商量,并下了保证我肯定不跑,他们把我腿上的绳子去掉了,我这才可以盘膝坐下,至于手就没你们幸运了,它们打完麻将后就又被绑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从把屋子里涂抹得一层金黄。
那四个家伙在夕阳里像被塑了金身一般,但在我眼里却多少透着一些诡异。
四个家伙围着桌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山南海北地胡扯乱嗙,扯得云山雾罩,涉及的范围几乎包罗万象,不外乎金钱、美女和酒这三大主题。
别小看了这三个主题,这三个话题几乎就包括了所有的人间百态。
我听了几句就失去了兴趣,他们的争论不可谓不激烈,言辞也不可谓不尖锐,这从他们动不动就把酒瓶子拎起来比划,以及从他们嘴里不时飞出的关于对方家人的问候语上就能得到证明,但他们的研究水平明显的太苍白,老在事物的表面上做文章,老在所讨论的领域的浅层次徘徊,缺少有深度的挖掘。
比如讨论到美女,他们的研究课题只停留在两种性别的结合部位,老是从样貌上主观地判断部位结合时产生的效果,最深层的研究也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根本就没涉及两性结合是为了人类繁衍前进这种伟大作用的问题上。
对这种缺乏内涵的话题,我听了几句也就没了兴趣。
我开始全身放松屏弃他们那些浮躁的话语而进入自己的空明世界。
天黑时分,山下又上来一辆车,带来了四具简易的行军床和四顶蚊帐,还有一台汽油发电机,并换走了这里四个人其中的三个。
那个我替他打麻将的小子不知何种原因没有被替换走。
这里五个人只带来了四张床和四顶蚊帐,明显就没我什么事儿,我心里狠狠地咒骂扁头,你饿死渴死老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想让蚊子也来插上一脚,你妹个叉的!
新来的三个人加上原先留下的一个开始布置过夜,一边把心中的不满通过嘴唇的上下两张皮倾倒出来,一边把发电机抬到在建筑的外面很远的地方启动。
为什么会把发电机抬那么远,大概是为了降低发电机轰鸣的噪音。
等远处传来发电机的声音,这栋建筑里就亮如白昼了。
新来的这三人明显没有被替换走的那三个人脾气好,而且明显不把扁头这个老大放在眼里,其中那个叫逗比的家伙来来回回已经踹了我三脚了。
扁头都叮嘱过不许对我动手,但这个逗比根本就没听,这家伙脑后一定有反骨,这简直是想谋朝篡位的行为。
四个混子不打麻将了,改斗鸡了,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现在的年轻人对待老人特别是他们彼此上一辈的女性太不尊重了。
我就说了在我们这个国家,混黑射会的一点前途都没有,你看看他们这些人的素质,这哪是成功人士该有的样子。
逗比一把牌在最后揭底的时候前功尽弃,这个白痴,方片2做底也敢跟到最后一把,你不输谁输,可是这个王八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怒气往我身上喷,跑过来使劲儿踹了我两脚。
“都怪你这个王八蛋,要不老子能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输钱!”
他妈的,你输钱关老子什么事儿,好像老子是大富翁里的穷神似得。要不是老子这些日子练气功会运气,这两脚足以让我瘫痪一天。
过了两把另一个叫锤子的家伙也像逗比学习,也把输钱的原因强加在我的头上,他比逗比进步的是他没用脚,而是用手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认为锤子就比逗比先进了不少。
据科学家胡咧咧说人类的进化就是从脚开始的,我们从树上或者是海里跑到陆地上来,先用脚适应生活然后用手创造生活。
从这上面就能看出用脚踹我的逗比还处在人类生命进化的初期。
第三个叫胡瓜的家伙没踢我也没打我,但是他骂我,也不知道我母亲在火车上打没打喷嚏,反正今天除了那个我替他打麻将的小子,谁把自己运气背都赖在我身上。
我就是那黑的透亮的大锅。
我懒得再关注他们,干脆全身心地进入吐纳之中,再不闻窗外之事。
在空明世界里,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团透明的气,我努力把自己想象成刀,一刀一刀地在虚空劈砍着,但这以气化刀实在是太难练了,总是在最后关头,刀型涣散而功亏一篑。
我就这么在空明世界一刀一刀地胡乱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我突然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惊醒,就像我正在海滩晒太阳,沙滩上突然闯进一只狮子,狮子在沙滩上乱跑弄得到处一片惊呼,鸡飞狗跳。
我醒来的时候,确实听到了惊呼。
我看见那四个家伙都惊异地盯着头顶的灯,那灯一闪一闪的很像军队的信号灯。
灯闪了几下后啪地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窗外没有一丝月色,连星星都失去了影子,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我们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只强力手电的光芒亮了起来,在灯泡上晃悠着。
“灯泡好好的,没烧呀!”
“是不是发电机坏了,我好像没听到机器的响声。”不知是谁冒出一句。
屋里便陷入沉寂,估计都在找发电机的声音。
外面死寂一片,没有半点声音。
“大概是没油了,谁去加油然后把机器发动?”说这话的是三条,就是那个我替他打麻将的家伙,我不知道他真名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叫他三条。
“三条,今晚就你赢钱了,就你应该去?”反驳的是胡瓜。
“这和赢钱有什么关系?胡瓜别忘了你还欠我三百七十块,要不你还我钱,要不就你去。”
胡瓜把脑袋从窗户伸出去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打了个哆嗦就缩了回来:“我靠,我们三个都欠你钱,凭什么我去?”
三条嘿嘿嘿地笑了一声:“那你们三个抓阄,谁抓到谁去,反正你们都欠我钱。”
在一件有困难的事情面前,如果必须要有人去做,而人人都不愿意去做的情况下,这时有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找到一个心里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通常我们都叫他傻瓜的人冲上去。而如果人群里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谁心里也没有远大的理想,谁都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重要,谁也不愿做被枪打的出头鸟,并且都把谦虚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这种时候抓阄就是最好的最公平的解决方案,总有倒霉鬼会踏出那么一步。
胡瓜到底没有摆脱倒霉鬼的名头,这小子抓到那张写着去的纸条时发出一声哀嚎。
“我们为什么不让那小子去?”胡瓜的手电照射到我的时候,准备玩一把移花接木的把戏,妄想把倒霉鬼的名子转卖给我。
想什么呢,老子是那种低智商的存在吗?老子可是有着高达二百五十智商的群体。
“好呀,好呀,我去!先把绳子给我解开,总不能让我这样出去吧,完了再给我一支手电和一把武器。”我假装兴奋地站起来。
我已经感觉出外面的不对劲儿了,今晚不是阴天,可透过窗户我没有看到天空里的一颗星星,还有外面似乎有一种诡异的沙沙声,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声音在这屋里的五个人里,大概只有我能听出来。
这声音不是风声,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声音,但听着极不舒服,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种时候傻比才会出去,你跟老子玩移花接木,老子还给你欲擒故纵,看看谁得道行高。
同时有三只强力手电的光射在我挂满兴奋的脸上。
“不行!你看着小子高兴的,他这绝对是要逃跑的节奏,不能让他去!他要是趁黑撩杆子了,我们该倒霉了。”用手打我的锤子果然是比逗比进化的彻底,他第一个否决了胡瓜的提议。
三票反对一票赞成,胡瓜只好把这倒霉鬼的名字接下了。
其实应该是四票赞成才对,只不过他们剥夺了我的公民投票权。
胡瓜骂骂咧咧地拎着装汽油的塑料桶出去了,依稀能见到他手电的光在外面一晃一晃地。
那手电光在拐过一块巨大岩石后就消失了。
那块石头我来时看到过,那是一块洁白的花岗岩,上面还刻着“苍山之巅”四个红色的大字。估计这些家伙为了减少发电机的噪音,把发电机摆放在这块大石头的后面了。
时间大约过了十分钟,胡瓜什么消息也没传回来,外面只有漆黑的夜。
“不对呀,胡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就是没油也早该加上了。”质疑的提出者是逗比,看来这小子的进化速度不慢。
“打个电话问问。”三条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盲音,很长时间的盲音直到拨号结束。
“没人接!”三条沮丧地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谁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逗比和锤子几乎异口同声。
“还钱,还了钱我就去!逗比四百三十,锤子二百五十。”三条斩钉截铁。
逗比和锤子傻比了,他们身上的钱都输了,有钱就不欠了。
逗比和锤子为了谁能留下来而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定岗锤!”
“定岗锤!”
“耶我赢了!”锤子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不亏是叫锤子的,他出的锤子战胜了逗比的剪刀。
逗比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灯刷地亮了。手机用户看我的神奇女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46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