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广州的夜晚,依旧炙热,隐约有些蝉鸣声。
还真是被吓坏了,为了找房子竟然走了这么远,同时心底有些发毛,这诡楼凶名在外,传播的如此之远,令人咋舌。
被撵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深邃如墨。
好在阿姐随身带了手电棒,那种装电池的,个头小,亮度也一般,但是总比没有要强上很多。
在广州,这样的郊区有很多,非但治安不好,基础设施也很差,路灯是时有时无,有的还很吓人。
路灯怎么吓人?你说它和抽了疯一般,一阵亮了,一阵又灭了,有时候还急剧的闪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吓人吗?尤其我这样的小姑娘,真心受不了。
夜路走的心提在嗓子眼,紧跟着阿姐,生怕拉开距离。
阿修比我还没出息,身体都快贴在我后背上了,我真想回头骂他,干脆背着他得了。
走到一处菜地的时候,已经没有路灯了,阿姐的手电棒照在前面,虽然光线很淡,却可以看见菜地边散乱在地的注射器针头。
我很好奇,于是问了阿姐一嘴。
阿姐说,吸毒用的。我不理解,吸毒吸毒,不是用嘴吗?使针头干嘛?
阿姐是个喜欢沉默的人,过去是,自她男人一家遭祸后就更是,所以我虽然疑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快回到住处的时候,阿修停了下来,扥着的胳膊求我,“二姐,别回去了,我怕。”
我盯着阿修不语,用指头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不再理他。
阿姐一直都是阴沉着脸,阿修不敢惹她,所幸乖乖跟在我们身后,不再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楼下的路灯一般都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熄灭,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停电了。
随后,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停电了,那房东大姐挂在门厅上的白炽灯为什么还发着微弱的黄光?
我也是很无语,房东大姐真是抠门到抠脚,坐拥这么大一座楼,每天小车开车,来回晃悠,在这贫民聚集的地方,那是绝对的土豪,却舍不得给房客退二十块钱租金。
“这灯怎么这么脏?房东不是挺爱干净的吗?”阿姐盯着那灯泡很疑惑的样子。
“大概是时间太久,擦汗不出来了吧。”我分析道。
阿修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让我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说:“我看这灯,有十几多年了吧,现在谁还用这灯?”
“阿姐。”
“怎么了?”
“我想让你抱着我,看看这灯的出场日期。”我说。
阿姐说: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说:我有个推断,你让我先看看,我告诉你个秘密。
阿姐将手中的提包递给阿修,手电棒给了我,同时点了点头。
这楼是老楼,一楼的门厅是自己用铁皮做的,也不怎样高,阿姐抱着我的双腿使劲往上抬了抬,我已经可以将那灯泡握在手中了。
说来也诡异,距离这么近,这灯光也不刺眼。
我一手扶在铁皮门厅,一手拿着手电棒照在灯泡根部的金属接口处。
乖乖,我吓的我手一抖,险险将手中的手电棒扔了。
灯泡是十年前产的,生产日期是2005年3月,最后的确切日期没有看清,大概是时间久了,被氧化的没了最初的模样。
要知道,在广州这样以轻工业产量销量领先世界著称的城市,别说十年前产的灯泡,就是去年产的,也买不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灯泡是十年前装在这里的,不对,工厂的机器设备是十年前的,我们挣的工资是十年前的,诡楼的灯泡是十年前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难道只是巧合?
阿姐发现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舒服,回屋和她细谈。
阿姐刚刚把我放下来,一个穿着大裤衩子,脚踩凉拖的大叔端着一个水盆子走了出来。
看他肥头大耳,脑袋也秃了顶,很丑的样子,我就不想理他。
我们住在这里也有半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瞧见此人,不禁有些警惕的盯着他。
他看到我们先是怔住了,之后面露惋惜之色,叹了口气道:“哎,水灵灵的姑娘,怎么住进了这样的地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人还是鬼?一系列的问号在我脑海中如决堤之海一般涌现,我顿时感觉脑浆成了浆糊,人也变得懵懵的。
“大叔,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行行好,给我们指条明路吧。”阿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求他。
他将水泼了,停下来点了只烟,我松了口气,这人应该不是鬼,鬼应该就不抽烟了。
他苦涩笑了下,吐了个烟圈出来,“我是个木匠,姓张,你们以后叫我老张就好,你们最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念在你们三个娃娃心肠不坏,我可提醒你们,住在这里,千万不要贪图便宜,更不要可怜别人,给别人钱。”
阿姐说:“为什么不能给别人钱?”
老张怔了会儿,抽了几口烟,问阿姐道:“租房的合约是你签的?”
“嗯,是我签的。”阿姐回答道。
“是不是有人想从你手里要钱?”老张问道。
“你怎么知道?”阿修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简直可以塞进去个苹果。
“我没给。”阿姐急忙解释道。
老张的烟瘾看样子很大,没几口就把一支烟抽的剩下了烟屁股,将烟屁股扔掉踩了一脚,老张打了个饱嗝,“我可告诉你,再有人要钱,千万不要给,那不是在要钱,那是在要命。”
什么?我感觉我呼吸有些急促,这句话房东大姐说过,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老张又说了一遍,可真是大有文章了。
“还有什么?”我追问了一句。
“还有,不要在房东面前提馒头,千万不要,切记。”说罢,老张就走了。
我看着老张的背影,头皮有些发麻。
“还进不进去?”阿修战战巍巍的问我。
“给你脸了,你怎么不问阿姐?”我冷冷的对阿修说。
阿修有些窘迫,挠挠脑袋,没再说话。
到了四楼,出奇的安静,走廊过道里的衣服大多都收了起来,只是挂在两个胸罩,一个蕾丝,一个豹纹。
我还在想,这房东或者是浓妆艳抹姐,还真挺有格调的,就这胸罩的品味,就没谁了。
我们刚躺下,就有人敲门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楼里什么人都有,阿修还是个小男孩,我和阿姐两个弱女子,如果真冲进来什么匪徒给我们糟蹋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所幸,没有搭理。
“我知道你忙回来了,能开门,让我进去唠会儿吗?”声音是浓妆艳抹姐的,我松了口气。
开了门,浓妆艳抹姐走了进来,对我们笑了笑,阿修看着她发了呆,也是这种成熟的女人非常吸引阿修,想必他又想入偏偏了。
我对她印象不太好,总是来搅和我们平静的生活,她一来准没好事儿,于是我很不客气的对她说:“来我们屋干嘛?我们又不欢迎你。”
“小英!”阿姐见我语气不善,呵斥了我一声,提醒我对客人要友好。
浓妆艳抹姐尴尬的笑了笑,对我们说:“我将刘燕,你们叫我燕子就行,山东德州人。”
“德州?是德州鸡吗?”阿修简直要流出口水。
我心中暗自无语,还真是吃货。
谁知,刘燕面色通红,尴尬道:“做这个也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妈呀!感情刘燕做的是皮肉生意,难怪总是浓妆艳抹的,她曲解了阿修的意思,也怪她太敏感。
阿姐招呼刘燕坐下,和她道歉,并对她说,你理解错了,阿修是在问吃的,你们德州的德州鸡不是很好吃吗?
李艳的脸颊绯红的快滴出血来,“嗯,有机会我给你们带点。”
“没机会了,我们就快搬走了。”阿修插嘴道。
“搬走?”刘燕很诧异,“你们不知道吗?住进来就搬不出去了,不然是会死人的。”
乖乖,我听到了什么?这是幻听,绝对是幻听,是我太紧张了,还是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手机用户看苗族蛊女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53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