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是一片混乱,老爸老妈也不让我看,拉着我说是去看三爷爷和三奶奶。
我回头看了一眼堂屋里还在朝下面滴着浓血的寿材,和那个明显已经扭断了脖子拱着身子倒在堂屋门口的漆匠,闻着浓浓的血腥味,突然感觉有点不现实。
别人没注意,可在我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那漆匠转动的眼珠明显就是朝着我原来站的位置去的。
可从我两岁时我爷爷过世的时候回来过,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这漆匠我也有半点印象,他刚才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可没走多久漆匠家里人却抬了漆匠的尸体来闹,我爸排行老六,虽说只是一个教书的,可在本家也算得上有点学历的了,四伯只得请了我爸去跟人家讲理,看到底赔钱赔多少还得怎么办。
堂屋里的那具寿材到暂时没人管了,我本来一点好奇心全被我老妈给拘着,硬是拉着我跟那些堂侄女一块安慰三奶奶,招呼来看热闹的人。
我这才听说堂屋的门已经锁了,可那寿材到底怎么办却是不清不楚,这事看见的人多了去了,连封口都封不了,大家议论纷纷,居然还有人打电话给记者,让人家来采访,完全是嫌不够乱,不过被四伯带着本家人给赶走了。
上午漆匠这一闹腾,中午饭也是随便整几个菜吃了的,请来做厨的也是本家远房的叔伯,这会子要不出去跟漆家匠的说理去了要不就帮着请明天的客了,剩下的就只有婶娘和一些堂妹堂嫂了。
主事的三爷爷家全都乱了,谁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要钱买菜,只得捡昨天剩下的菜先招呼着吃了。
吃完饭,我就趁着跟那些洗碗的婶娘们聊天,倒也套出了点东西。
那个漆匠姓刘,家里条件居然差得很,有点拆迁款也被三个儿子拿到城里去做生意或是打牌了,今天拉着尸体来闹的就是在家里的大媳妇和她的娘家人,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
刘漆匠死得也惨,跑得太急没注意堂屋的门槛太高,一勾就勾住了,结果一下子就半边脸着地,勾着身子摔断了脖子,救护车拉出去没到村口就让他大媳妇给拦住了,结果一看就没气了。
我更感兴趣的关于堂屋里锁着的那具寿材的,可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而且那棺材二三十年了,年年都在这一天上漆,都是死了的刘漆匠上的漆,从来没出过事,真不知道这次是出了啥事,大家也各种猜测。
无非就是家里风水不好啊,三爷爷过不了八十啊什么的。
不过我也是这才知道三爷爷这具寿材竟然是我爷爷帮他打的,据说用的都是用上好两人合抱的衫树打的,那时几乎将村子山里所有的大衫树都砍了,在那时都算得上一件轰动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那些婶娘又开始说叨我爷爷那时给谁家打了多少好家具,那时镇上县里哪个有钱人家特意来村子里请我爷爷去打嫁妆,我听着没意思,就到楼上看我妈去了。
三爷爷晕过去叫了村里的医生看了,就高血压没多大事,倒是三奶奶喘个不停得打点滴,这时我妈跟八婶在一边帮她顺着气,旁边那些堂侄女和堂兄们都在一边劝着三奶奶,有几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堂侄又好奇着要去堂屋看那具滴血的寿材,被四婶给骂了一顿也不敢了,又不放心叫堂嫂她们要盯着这些小孩。
四婶又要安排人去买菜又得准备明天的寿席,还得准备接一些远点的亲戚,忙得不得了,大家顾着这些事,反倒是躺在屋里三爷爷没人管了。
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爸他们终于回来了,不过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我这种对这种事是没有说话权的,只能趁着他们聊的时候抱桌子脚听点。
刘漆匠家里竟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百万,要不然就要上法院告我四伯出手伤人,我爸他们就都在商量明天找村里的谁去他家谈,然后让谁去打电话叫刘漆匠的三个儿子回来,免得跟一个撒波的女人在那些吵。
然后又要讨论明天怎么办寿席,怎么安排座位。
我满脸子都是那具寿材听这些没意思,就坐在里屋看电视去了,倒是真的想去堂屋看那具棺材,可老妈估计是知道我的想法,不准我离开她身边半步。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厨房准备明天食材的四婶煮了面给大家,正在往上端的时候,猛的听到一声尖叫,撕心裂肺,吓得四婶手里满满的一碗面直接掉地上了。
客厅里谈事的人全都吓到了,四伯猛的一拍桌子,朝大伯吼道:“是堂屋!”
我听着声音也顾不上我妈拉我,跟着我爸他们就朝楼下堂屋跑,原本在里屋跟着几个本来就好奇心重的年轻人也哗的一声全部跟着跑了下来。
可到了堂屋的门外,侧门是锁着的,四伯大喝着让四婶拿钥匙开门。
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呛得我喉咙一痒胃里就是一抽,后边的人却完全没有朝后退的意思竟然朝前面挤。
四伯在最前面大骂道:“挤什么!”
我这才扶着门框站稳,暗叹人的好奇心果然是害死猫啊,明显这么浓的血腥味,大家都只想朝里面冲。
这时堂屋的灯已经打开了,里面依旧空荡荡的摆着那口寿材,只是这会已经不再朝下面滴血了,地上一滩黑红的液体,不过原本黑亮的寿材这时已经变得鲜红,在惨白的灯下下,显得诡异无比。
而在寿材边上,四伯才十一岁的孙子缩在十三岁姐姐的怀里,两人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的身下都是一滩湿水,明显是被吓得尿了裤子了。
四伯暗骂一声,忙上去揽过他孙子,他孙子指了指那棺材,全身抖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忙上前抢了手电,朝着寿材半开的缝朝里面一照,只见漆黑的棺材里面无数绿光,被手电一照,吱吱声一片,轰动不已。
吓得我也忙朝后退了一大步,被老爸一把拉到后面。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只注意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地上的血,已经这鲜红的棺材和那两个瘫坐在地上的小孩,加上人又多,没人注意听棺材里的动静。
这会子静下来一听,却发现棺材里面有点低低的吱吱声和咬嚼的声音。
大伯向来胆大,这时招呼着几个堂兄,也不顾棺材是鲜红色,伸手就要去推棺材,我被刚才棺材里那些绿幽幽的眼睛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还来不及提醒他们。
就听到砰的一声,棺材盖就被大伯他们几个联手给推翻了,那种低低的吱吱声和咬嚼声顿时震耳而出。
我爸不放心我,拉着我朝前两步小心的瞄了一下,忙抱着我的头朝后退了几步,捂着我的眼睛就朝堂屋外面走去。
就那一眼,我就看到棺材里面满满的半棺材黑灰色的大老鼠,这时全部全身湿漉漉的,而且那沾染的明显不是水,而是血。
棺材盖一被推开,那些老鼠竟然没有一只朝外面跑的,全部拱动着去下面撕咬着什么,就在我爸拉开的时候,刚好一点老鼠被挤上来,红口白牙,咬着手指大小的一块肉,两眼映着灯光,晃着渗人的光芒。
我扭着脖子还想看,就听到四伯一声惨叫:“爹!”
老爸脚下也是一顿,捂着我的手忙就松了回去看。
后面大伯不停的大吼道:“拿棍子来,看三叔还有没有救!要不就真被老鼠给吃了!”
旁边几个堂兄这才反应过来,纷乱的朝外面跑着找东西去赶棺材里的老鼠。
我心里乱糟糟的,从四伯那声叫来看,棺材里面是三爷爷,可他明明在楼上睡着的啊,晚饭的时候我去看三奶奶时还好好的躺着,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棺材盖还是盖着的,门又是锁上的他也没法子进来啊。
这时几个党兄拿着锄头之类的东西跑了进去,对着棺材里面的老鼠就是一通捣,可那些老鼠估计也是吃红了眼,竟然没有一直朝外面跑的,连大堂兄用锄头勾都没勾出一只。
“用手抓!脱了衣服用手抓!”大伯气得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脱了外套包着手就朝棺材里面伸去。
可他有这个胆,其他的人却没有,倒是四伯眼一红,抄过一把铲子爬到台凳上,对着棺材里的老鼠就是一通乱铲。
外面那些人也听到了消息,忙过来帮忙,点了几个火把朝着棺材里面一通乱舞,搞得堂屋里老鼠乱窜,原本刷得雪白的墙壁这时被老鼠爬得满是鲜红的印子。
好不容易将老鼠给赶出来,四伯气喘嘘嘘坐在棺材边在哼着鼻子望着里面的东西满脸苍白。
“老头子!”外面三奶奶估计也听到信了,大叫着奔了过来。
大伙忙去扶,可老太太估计也是气不过了,谁都拉不住就扑到棺材边上去了。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道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