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趁着我爸皱眉不知道想什么,也跟着朝前凑了凑,瞄了棺材里面一眼。
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三爷爷,里面的人已经只剩半个骨架子了,血肉几乎都看不见,很多骨头都被啃碎使棺材下面铺了一小层黄白色的骨头渣子,连头都被啃得差不多了,只是几块破烂的衣服料子被血染着依昔可以看出是三爷爷昨晚在酒桌上朝我爸十分自豪的说是什么鳄鱼皮的皮衣料。
我还想细看,头上就重重的一痛,我妈重重的拉了我一把大喝道:“你看什么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事还不知道轻重,这种事情能朝前面凑的!”
其实心里也真有点叹气,我回头看着那鲜红棺材旁边气氛奇怪的人,只得跟我妈上楼到客厅里去了。
楼上那对闯祸的姐弟俩这会子被堂嫂抱着,她脸色也白得不行,见我跟我妈过来,眼里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道:“六婶,我明天一早就带他们回武汉去,这地方邪得很!”
因为我四伯两兄弟在武汉起的家,所以我这些个堂嫂都是在外面娶的,所以这次人家回来也算是半个客,这会子才一天就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人家受不了要回去也是应该的。
只是明天寿席变豆腐席,估计她们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堂屋里一直闹哄哄的,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大堂兄背着三奶奶上楼,然后大伯就带着几个堂兄上来,看了看我们道:“一大早你们分派一下,通知村里人三叔走了,准备豆腐席吧!”
这就是真的确定棺材里面那个被老鼠活啃了的是明天的老寿星三爷爷了!
我听着有点凄凉之余,心底竟然还有点兴奋,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可这点小兴奋一起来,心里立马又被压下去了,实在太不道德了啊!
农村有一句十分恶毒的话叫“死了被老鼠给吃掉”,反正是十分的恶毒,比死了没人收尸和死无葬身之地都凶狠,可三爷爷可是活生生的被老鼠给吃掉的啊,这里面的凶狠不知道更重多少。
而前面还有寿材渗血这一出,更不用说那漆匠一跤给摔断脖子死了,这三爷爷家果然处处透着古怪。
不过人家死了人,虽说我们只是个看客,可也不能像堂嫂说的那样直接就走人了事,现在乱得很,于情于理都必须留下来帮忙,但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不报警,可也不好开口问,主人家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了。
觉是没得睡了的,堂嫂也知道没法走,小心的哄那两小孩,这才哄出来他俩也跟我一样好奇那寿材为什么会渗血,可堂屋一扇大门和两扇侧门全部都锁了,他们又进不去。
不过堂屋出事之后大家又走得急,忘了关堂屋后面的玻璃窗了,他们俩身子小趁着大家睡的睡谈的谈事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看着鲜红的棺材还没什么,这两胆大鬼听着棺材里面有声音,拿着手电筒朝缝里面一照就吓得尿了裤子。
据姐姐说,她还看到三爷爷滚动着眼珠侧眼看着他们,张着嘴还想说什么的,可却还没发出声来,就从嘴里钻出一只大老鼠叨着一大块像舌头一样的肉。
堂嫂再三确认,这姐弟俩都差没拍着胸口保证确实看到三爷爷滚着眼珠还活着的。
我听着就有点奇怪了,从听到这姐弟俩尖叫,到我们下楼冲进堂屋,这么短的时候里,三爷爷就被啃得只剩半个骨架子了,那些老鼠也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堂嫂哄着那两对闯祸的姐弟俩睡去了,我看了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楼上人全是一些吓得脸色古怪的女人或是小孩,楼下倒是时不时传来几声大吼,估计是有些事情商量不下来。
四婶也被吓得没人色,可想着堂屋里那具莫名其妙渗血的棺材没处理不说,还得安排人买香烛备道场和豆腐,那些已经通知回来参加寿席的人也要安排人去通知和接,只得强打起精神拉着八婶下楼跟着一块安排了。
我没事做可也睡不着,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心浮气燥到现在才安静了下来,结果一静下来就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要知道中午大家人心浮动吃得都不多,晚饭就更不用说了,本来还想着的夜宵还没到手就打了,这样一想原本只是有点饿的就变成饿成不行了。
想着叫我妈帮我去找点吃的,发现她两眼有点浮肿脸色惨白的躺在沙发上眯着眼靠着休息,也不想打扰她,想着本来今晚就要准备明天的菜,估计这会子厨房还有人,就自己下楼去了。
一下楼,果然底下人都争得差点没掀桌子,我在门口稍微站了一下,听着无非就是刘漆匠家狮子大开口用不用管,三爷爷死得这么怪要找哪个道长来做道场压一下,亲戚邻里问起来怎么回答啊之类的。
听着都是一些解决的问题而不是追究为什么发生怪事的话,也没多大兴趣,当下趁着我白天帮着洗碗的印象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可一到厨房让我吃惊的是,别的屋子灯都亮着,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明天菜食的厨房反倒是一片黑灯瞎火,我心里有点奇怪之余,又想着出了这么多事,估计厨房帮忙的那些人也都回家传今天这些新闻去了。
于是就掏出手机想趁着手机光找到灯开关,随便搞点弄好的菜热下就饭吃得了。
可手机光暗得很,我拿着手机围着门边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灯开关,只得慢慢的朝里走。
这房子虽说是拆迁后新建的,可也保留着农村的特色,厨房后面留了猪栏,所以在那边也开了门,我猜灯开关不在这边的话估计就在那边门口,拿着手机慢慢的朝那边靠近。
走过灶台就是接自来水的水池,手机光从水池上轻轻晃光,水光一闪,我猛的感觉到天花板上有什么滴了下来,忙打着手机朝上一看,吓得我急忙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应该被刘家抬着来闹事的刘漆匠这会子保持着他摔倒在堂屋门口时的姿势趴在天花板上,只是这时是完全反吊着的,却也依旧半边脸贴在天花板上,半边侧脸露在外面。
手里的手机光一闪过,刘漆匠的眼珠子竟然顺着灯光转了一下,两眼流出浓浓的黑血,发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我这时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脚有点软,手里的手机光不停的晃动,喉咙颤个不停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双眼也只能死死的盯着刘漆匠连眼都不能眨一下。
厨房里除了嘀嗒的水声,还有一些细小的声音,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可这时我脑子里却满是堂屋那具鲜红棺材里传来的怪声和三爷爷被老鼠啃完时剩下的那半具骨架子。
正当我颤着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着跑出去或是尖叫时,保持着半跪趴姿势的刘漆匠双眼猛的一睁差点连眼珠子都滚出来,就跟他在堂屋里看到时的表情一样,张开嘴缓慢而沙哑地道:“回来了,曾木匠的孙女回来了,谁都活不了,活不了!”
那声音沙沙哑哑好像两块磨砂石被人用大力压着一下一下的发出来的,明显不是刘漆匠白天在堂屋里唱那添寿词时的声音却又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而伴着这沙沙的话语声,一些鲜红的液体从天花板哗哗的朝下流。
想着白天洗碗那些婶婶说刘漆匠被生生摔倒了脖子,我再也忍不住闭着眼握着手放声尖叫。
脑子里什么都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我真的全身软得不行,以前被人嘲笑的大胆这时也完全用不上,我只能放开嗓子大叫希望旁边屋里讨论事情的人能快点来。
也没让我失望,在我感觉快要断气的时候,我头猛的一痛,跟着就听到老爸在我耳边大吼道:“乱跑什么!”
这时厨房里几乎站满了人,我也顾不上什么了,紧握着手机将光打到天花板上,自己却是怎么也不敢多看一眼了。
只听到四伯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厨房的灯就亮了起来,我被灯光一刺眼睛不自觉的朝上一瞄。
就见厨房天花板上爬满了螺蛳,而刘漆匠的尸体除了头之外其他部份全部都被螺蛳给围满了,也就是这些螺蛳才能将他的尸体粘合在天花板上,而且还保持着他摔倒在堂屋前的样子。
只是我手机光照的地方不大,又不是很亮或以刚才我只能依昔看着刘漆匠半跪趴的姿势也没有看到那些螺蛳。
厨房里的其他人看到这情景倒吸一口凉气之时,有好几个都忍不住就要朝外跑。
“闹什么闹,还不快滚!”大伯一见人心开始涣散,猛的抽出案板上一把大的菜刀,对着案板重重的剁了几下大骂道:“哪来的回哪去,不要搞这些妖蛾子,小心我明天找了道长来收了你们!”
他这么一骂我被吓了一跳之余,心里倒也安定了一下,眼角小心的朝上翻了翻,却只见一堆墨绿色的螺蛳不时的掀动着螺蛳盖,发出滋滋的水声,而刘漆匠的双眼已经完全没有了光芒,完全就是一对死鱼眼,好像我刚才看到的那一瞪只是我一时的幻觉。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道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