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么快,忙走出去两步站在路中瞄着,就见薄雾之中一闪一闪的红光飞快的冲了过来,还没闹明白就听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跟着一部灰尘厚得连车牌都看不清,只能从车顶上的警笛看出是身份的车在我面前停下。
“你这妹纸大清早的做什么呢,也不怕秽气!”我正想着,就见那车门一开,一个穿着明黄道袍的剪着寸板头的小伙子大大咧咧的跑了下来。
这开警察的是一个道士?我脑子一时短路有点回不过来,就见那人将道袍一扯,随手塞进车里,又扯了一件警服出来,边穿边喊道:“刚才是谁报的警啊?出什么人命了?”
我们一家三口全都被雷到了,可至少人家身上的警服有肩章有号牌,我忙打招呼,想着要不要先让我爸递根烟啥的。
这家伙倒也上路,将警帽戴上正了正,瞄了我一眼道:“我叫秦得道,废话少说,我刚从别人的道场上下来,后备人员要一会才来,你先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我听着有点怀疑老爸的报警电话是不是打错了,这刚做完道场来的警察也多不靠谱,还秦得道,这得多向往道士啊。
却也只得一边将他朝厨房里引,一边给他说昨天刘漆匠死的情况,可刚走到厨房门口,秦得道脚猛的一顿,拉着我的手朝后大退两步道:“里面怨气这么重,你就要我这样进去?”
秦得道这道士警察的手十分干燥,手掌粗糙有力而且热度十分之高,被他这么一拉,我原本冰冷的手瞬间就好像被烫到一样,退后就忙将手掌抽了出来,见一边的老爸老妈都盯着厨房门没有说什么,这才瞪了秦得道一眼道:“昨晚都好多人进去了,怎么你一个警察迷信不说还怕这个?”
“你懂什么!”秦得道神神在在的将警帽摘下来,取了上面的国徽放在掌心,合着手掌嘴里念念有词,跟着两眼猛的一瞪,右手持着国徽一脚就踢开了厨房的门。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不想面对天花板上那倒吊的尸体,大伯剁了几刀之后,大家都慌忙跑了,谁也没关灯,这会秦得道十分威武的将门踢开,入眼就是刺眼的灯光,而天花板上的刘漆匠依旧半趴着跪在那里。
可跟我昨晚看到不同的是,这会他连头连脸都看不见了,只依昔能看到一个人形,全身都爬满了螺蛳。
“帮我找根长竿子来!”秦得道拿着国徽对着厨房转了一圈,说得上英挺的墨眉皱得都能打结了,最后只是瞄着天花板那一大团螺蛳十分无耐的道。
幸好农村都喜欢在门后边藏些竹竿用来晾衣服啥的,我爸十分顺手的就扯出一根递给他道:“你这样把他打下来,不会破坏现场吧?”
我也忙不迭的点头,不是说破案最重要的是第一现场吗?虽说刘漆匠不是在这里死的,可是这直接打下来,估计连尸体都会摔碎不可。
可秦得道这货将国徽朝帽子上一安,接过竹竿十分好笑的道:“就算法医来了,大家小心翼翼的将尸体弄下来,也看不出什么了!”
我还想说至少可以证明这尸体到这里来跟我们没关系啊,就听到砰的一声,秦警官果然十分威武一竿子上去就将螺蛳堆找得稀烂,那人形的一团啪的一下就掉地上四处都是溅起的腥臭的液体。
可那些螺蛳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形气球装满水一样的东西,薄薄的一层薄膜上面还有着青紫的纹路,而薄膜里面全是黄浓的液体,透过液体还可以看到一条条暗影,应该就是骨头了。
人形气球似乎不经摔,被秦得道这一竿子打下来之后,有几个地方的薄膜被垫着的螺蛳给扎破了,溅起来腥臭的水就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
“这是刘漆匠?”我忙朝后退了几步拉着我妈的手,盯着秦得道的小心的问道:“这还是人吗?”
“螺蛳以腐水为生,所以这些螺蛳一缠上尸体就会吐出黏液将尸体给化成腐水,这家伙死了不得入土为安还被这平时自己吃的细小的螺蛳吃掉,所以怨气才这么重!”道士警察将竿子扔给我爸,脸上依旧沉重的道:“这尸体刘家拉走想讹钱我也听所里的哥们说了,可昨晚怎么半夜跑你们厨房里倒也怪了。等后面的人来,我们会通知刘家来领尸的,剩下的你们配合就好了。”
我也只知道尸体出现在这里怪啊,可昨晚死了的刘漆匠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我却是怎么也不敢跟这神神叨叨的警察说的,万一他认为我是杀人犯怎么办。
“楼上还有一个呢!”老爸见秦得道也找不到由头,反正烫手山芋抛出一个是一个,忙又拉着秦得道朝楼上走道。
我被老妈拉着,可头却忍不住朝后转,看着刘漆匠的尸体里面的腐水全部流了出来,只声一张暗黄的皮覆在骨头上,跟三爷爷在棺材里被老鼠啃得连骨头都没有保全比起来,他还算幸运的。
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到最后死得蹊跷不说,连尸体都没有办法保存完整。
老妈受不了我一直朝后看,死命拉着我朝前走道:“等救护车来将你四伯送医院,我们就去医院照顾四伯,然后一块坐车回怀化,这里事事透着古怪,你一个年轻女孩不沾最好。”
见老妈满脸的担心,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楼上秦得道戴着从警服里扯出来的白手套沾了点三奶奶嘴边的液体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是黑漆啊,怎么从人嘴里吐出来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默默无语,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三奶奶睡在主卧,客厅里一直都有人,如果说有人给她灌了黑漆下去也能听到,可从来都没有人进过主卧室啊。
我见秦得道这会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将手套扯下来扔到床上,瞄了一眼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四伯道:“他又是怎么了?”
大伯正要回话,就听到楼下又是一阵警车声,跟着一个中年人和两个小伙子就跑了上来,朝秦得道打了个招呼才瞄了一眼四周道:“你们叫的救护车不能来了,我们现在用警车送病人去医院吧!”
“怎么回事?”四婶原本不开车去四伯去医院就是想着救护车来的话车上有设施,一听不来了,立马急着尖叫问道。
那中年警察朝两小伙子招了招手,有点无奈的道:“就在你们村口,一辆武汉牌照的奥迪给载沟里去了,里面三个人啊,两个小孩子一个大人都全身是血,幸好有在旁边施工的用吊车吊起来开门救人,这还不知道有没有得救呢,那救护车刚进村口就拉着人往回跑了!”
武汉牌照的奥迪车……
我脑子猛的轰了一下,忙抬头去看堂兄,果然他脸色发青,拔腿就朝楼下跑。
“宝宝啊!”四婶也两眼一发晕,大喊一声孙子的小名,倒地不醒人事了。
“这怎么回事?”那中年警察莫名其妙的看着秦得道,满脸不解的道:“不是说只是流鼻血比较厉害吗?怎么一听救护车没来就要死要活的?警察也一样快啊?”
“这是要绝户啊!绝户啊!”一直帮四伯仰着头的大伯满脸震惊,死死盯着我跟我爸,又哭又笑道:“老六,这是报应啊!你高兴了吧?这报应爽吧?要绝户了啊!”
绝户是农村极为恶毒的骂人话也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诅咒,表示一脉相承所有的血缘全部断绝,一户之内一人不留。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大伯,就算这两天里三爷爷家发生这么多事,那车祸也是堂嫂是那两个孩子,可也没到绝户这份上吧,至少四伯和他两个儿子还活着,这屋子里还站着他另外一个孙子呢。
可秦得道竟然十分自得的将我朝旁边扯了扯,贴着我耳朵道:“那奥迪车里是不是你这三奶奶的孙辈?”
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吹进耳孔,我就不明白了这秦得道刚才一身道袍不说,现在好歹也是一身警服啊,刚才拉我的手可以说是情急,这会子这么多人搞这么得这么暧昧做什么。
当下没好气的抬头瞪了他一眼,这货还十分无辜的朝我眨巴眼,让我一肚子火都没地发,只得点了点头叹气道:“你来之前堂嫂开着车带着两个孩子回武汉了,就是奥迪车。”
“果然是要绝户啊!”秦得道竟然又朝着我耳朵吹了口气,那双睫毛本来就长的眼睛跟驴眼一样朝我眨个不停道:“你三爷爷家得罪了很厉害的人,这内人吐黑漆,证明你这三奶奶是黑心肝,这施术的也蛮逗的。”
我正想将那棺材渗血变成的事情告诉他,却见他一脸的得意忙朝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却听到后面砰的一声,大伯竟然直直的跪在了我爸的面前。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道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